李持盈:“……”
就算明白此刻的湛明真是為了表達“不讓喝酒就跳下去”的意思,李持盈對上她空洞的眼神時心還是忍不住一抽搐。她一揚手袖中便飛出了一條繩索,牢牢地纏在了湛明真的身上。
湛明真低頭,咬牙切齒道:“李持盈,你會遭報應的!”
李持盈既然這麽做了,就不怕承擔後果。她這段時間門從湛明真身上學來了一些道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了禁言咒,現在耳根子也清淨了。將湛明真帶回到了身邊,她從袖子裡摸出了一隻球形黑白色法器立在了桌上。先前在天藥閣的時候她也不是什麽都沒做,悄無聲息地扔了一些“奇蟲”,如今應該能夠得到反饋。
湛明真“乖巧”地坐著,她對李持盈的舉動很好奇,可偏偏又說不出話來。
她長這麽大就沒有遭過這種委屈,身體被束縛、言語被禁絕,好在她的唇舌尚在。壓在了李持盈的肩膀上,她要麽朝著李持盈的耳垂呵氣,要麽假裝無意地用紅唇擦過李持盈面頰的肌膚。
李持盈羞惱地開口:“湛明真!”
湛明真一臉無辜,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
李持盈迫於無奈,解開了禁言咒。
湛明真:“你以前叫我湛姐姐的。”
李持盈:“……”現在的她已經學會了對湛明真的“以前”置之不理。她可以肯定很多時候湛明真就是在佔自己的便宜。
湛明真主動岔開話題:“這是天藥閣嗎?”她望著那黑白分明的圓球,又道,“我看你專門鑽研奇技淫巧得了,還有機會去撈一撈天工傳承。比當什麽破爛劍修要賺錢多了,你覺得呢?”
李持盈:“不覺得。”
湛明真哼了一聲,開始了無差別攻擊:“劍修窮得餐風露
宿睡大街,整天就愛惹是生非,什麽天地生我以窮磨礪筋骨,道典裡明明白白寫了‘法財侶地’四個字呢,沒錢修什麽道?”
李持盈沒有反駁,她伸手抵住了湛明真的唇,輕輕地“噓”了一聲。
湛明真咬了一小口,嗤笑道:“咱們在客棧裡呢,還能被發現嗎?你這麽小心翼翼做什麽?追求氛圍感嗎?”
李持盈無奈地望著湛明真。
這讓不讓她說話都不行啊。
還在湛明真最終閉上了嘴,凝神望著天藥閣的畫面,沒再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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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俱靜的夜,天藥閣中燈火通明。
李持盈、湛明真二人見到了朝陽城中的秦旭,並沒有感到太意外。
“道友謀劃失敗了嗎?”天藥閣的管事笑眯眯地開口。
秦旭面色陰沉地點頭:“如今朝陽澗被封鎖,那其中的靈植便無法采出。”
管事:“可這是你們朝陽城的事情吧?我天藥閣已經支付了報酬,只需等待著藥材送來變成了。”
“朝陽澗水府有條件,天藥閣不許往朝陽澗排廢棄的丹水。這就意味著一切不單單是我朝陽城的事情。”
“那道友準備如何呢?”
“我等自然不想管到天藥閣頭上來,只是廢棄丹水的事情終究要給水府一個交代。要不然,只能夠強取了。只是我朝陽城沒有那個與水府對上的實力。”
“我明白了,此事還需同長老商議,道友先耐心等待片刻吧。”
秦旭對管事的態度有些不滿,可也知道天藥閣逼不得。掩住了眸中的暗色,他笑了笑,又道:“還有一個消息,玉京九嶷元君來朝陽了。她已經知曉朝陽澗的事了。”
管事暗罵了一聲,送走了秦旭之後便匆匆忙忙地去尋找素問長老。將秦旭的意思轉告素問,他滿臉為難道:“若是廢棄的丹水流向朝陽城,恐怕城中人會受到影響。除了排向水域,我等並沒有其他選擇了。”
素問捋了捋胡須:“快了,再耐心等待一陣子,‘蜉蝣’很快就要見效了。有了‘朝暮藥人’之後,研究那些殘缺的丹方便會方便許多。”頓了頓,他又道,“先去黑市采買一些試藥的妖族,若是‘蜉蝣’成了,到時候再去流民區征集願意當藥
人的、命不久矣的人。”
“長老,最近黑市都不敢運貨。烏家出事後,玉京那邊盯得嚴實。聽說烏家供出來一些家族,無雙元君一個個找上門了。”管事苦哈哈地開口,“而且九嶷元君還在朝陽城呢,她已經知道朝陽澗之事了。”
素問:“那就退而求其次,抓一下妖獸來試藥吧。至於九嶷,過不了多久,她應該就前往藥王谷了,到時候再對朝陽澗下手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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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在素問身影消失後,便隨著管事而動。不過管事並沒有研究“蜉蝣”的本事,打了個呵欠之後就回屋睡覺了。
李持盈一拂袖化散了影像,面色沉如水。
“還真跟藥王谷有關呐。”湛明真涼涼地開口,她覷著李持盈笑眯眯道,“好妹妹,你打算怎麽著?會因鬱流丹而心軟嗎?常言道,蛇鼠一窩、沆瀣一氣,那鬱流丹是不是也是個壞的啊?她留給你的東西是不是也不乾淨啊?”
李持盈蹙著眉,沒心思理會湛明真的胡言亂語,她只是道:“除了藥王谷,沒有人能救你了。”
“怎麽會呢?”湛明真凝望著李持盈,深情款款道,“你是我的救命稻草,是我唯一的藥。”
李持盈撫了撫腕上的玄珠,她避開了湛明真的視線,故作淡然:“說吧,你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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