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角落都用了巧思,都是一片蘊著樂趣的天地。
梁見舒打量那些小物件,在沙發坐下,捉起一隻毛茸茸的兔子玩偶。以拎活物的姿態,將玩偶放在面前端詳,一臉嚴肅。
凌挽蘇彷佛附在了兔子玩偶身上,被窺探得十分害羞。
梁見舒是不是想吐槽她幼稚?
但自己確實不喜歡她房間裡的空曠淒清風,走進去一片暗,桌上空空如也,沒有一件代表主人喜好的物件。
不像個居住之地,更像隨時準備離開的酒店。
雖然,她們是會隨時離開這裡,但住一日就要用一日的心。
梁見舒開口,沒貶反誇,“兔子很可愛。”
白絨絨的,胖嘟嘟的,一頭身,戴著一條大紅色的圍巾。是凌挽蘇本人。
“謝謝。”
“你有好幾隻。”
凌挽蘇說:“一起買的,我很喜歡這個系列。”
梁見舒不再關注兔子,而是靜靜地看她。
凌挽蘇詢問:“是不是看見它的紅圍巾不舒服了,先扔一旁吧?”
“我喜歡紅色圍巾。”
凌挽蘇看見她抱兔子的肢體動作,後知後覺,“梁總如果喜歡,這個玩偶送梁總?”
“謝謝。”梁見舒把玩偶抱到懷裡。
凌挽蘇心想女人還真是不分年齡段地喜歡小玩偶,哪怕是梁總這種走成熟高冷風的。
兩人圍坐的茶幾上擺了個花瓶,瓶裡一枝獨秀,只有一枝新鮮的玫瑰。
客廳裡的花瓶裡有八枝紅玫瑰,梁見舒剛才數過。
一共九枝。
她終於切題:“客廳裡的玫瑰花很好看,可以擺進我的房間嗎?”
凌挽蘇大方又坦誠道:“可以啊,就是送你的。”
梁見舒立即問:“為什麽要送我紅玫瑰?”
緊追的問題讓凌挽蘇頓了頓,視線下墜,落在梁見舒抱兔子的手上。中指上,一枚寶石寬戒泛著冷光,與玩偶的暖白色基調形成對比。
腦海裡忽然閃過一抹畫面,她誇這枚戒指好看,她輕浮地吻梁見舒的手。
凌挽蘇嚇了一跳,當即有薄汗貼膚的錯覺。
被嚇到是因為關於梁見舒的夢,從來都會成真,“吻手”是個例外,還是……她真的做過這樣的事?
“在想什麽?”梁見舒打斷她的思緒,順著她的目光低頭,“你喜歡這枚戒指?”
“不,不是。”凌挽蘇一口否決,回答她剛才的問題,“我看你下午走的時候氣呼呼的,玫瑰花也不要了,就想著帶一束回來哄哄你。”
梁見舒不語。
哄哄?
她可以接受最後一句,但不能接受第一句,“我沒有生氣。”
凌挽蘇趁機問:“那你為什麽一言不發地走了?”
“看你有貴客登門,不想你再分心。”
“我的小店現在最貴的客就是甲方公司的總裁,梁見舒女士哦。”
凌挽蘇說話語氣抓人,尾音婉轉悠然,拿捏著梁見舒,梁見舒總覺得她還在“哄”自己。
凌挽蘇也沒有生氣,耳朵吻之後,她就心情好像很不錯。
她脾氣好到這麽簡單就能化解嗎?
梁見舒沒忘記過來的目的,“我記得第一次給你打電話,你跟我說過,送人紅色玫瑰花代表什麽。”
凌挽蘇順口反問,“代表什麽?”
梁見舒蹙眉看著她,凌挽蘇不回避,淡定直視。彷佛料定梁見舒不會說出讓她下不了台的話,笑得不以為然。
梁見舒敗下陣,轉開話題,“你的花瓶很特別。”
不規則,褪了一半色,帶著點兒複古味道,像是二手市場淘來的精品。
凌挽蘇陪著她聊:“遊槿送的,我很喜歡。”
梁見舒驀地沉默,凌挽蘇卻笑:“梁總,你跟她有過節嗎,你不喜歡她。”
“沒有,我不認識她。”
“哦,不認識。”
既然不認識,她準備怎麽解釋她對“遊槿”兩個字的介意程度呢?
梁見舒顯然不打算解釋。
僵持了一會,見凌挽蘇拿起手機,梁見舒得到片刻的冷靜,來之前所有的感受與衝動都成了可以抑製的情緒。
她起身:“我先回去了。”
凌挽蘇心思不在她身上,看著手機屏幕,“嗯,晚安,我就不送你了。”
在跟誰聊天,遊槿,還是顧甄?
梁見舒剛淡下去的心思又升起來,姿勢像抱了一隻真兔子,站在原地:“如果我想你送我呢?”
凌挽蘇詫異地抬頭,見她滿臉認真,無奈地收手機站起來,“好,我就當送送甲方了。”
梁見舒冷聲糾正:“這裡不是公司,沒有甲方乙方,更沒有花藝師和總裁。”
“那這裡有什麽?”凌挽蘇問她。
梁見舒不答,又換話題,“過兩天,我需要你陪我去見我嬸嬸,梁真會一起。”
“可以。”
那天見過她女兒,還算順眼,人家對她也沒有露出敵意。
凌挽蘇不怕見梁真,但她快受不了梁見舒了,“梁總跟別人說話也是左一句右一句?聊得不好隨時換頻道,不理別人怎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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