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用餐的房間一樣,這裡可以俯瞰整個商業廣場和夏湖公園。
霓虹如織,繁華似煙。
元青將茶水和果盤點心端進來,凌挽蘇對她笑笑,聽到梁見舒吩咐:“把花插瓶,擺進來。”
凌挽蘇想,助理的工作真是瑣碎,不知道一個月開多少薪水。
梁見舒看著元青去忙,算是解釋:“我很喜歡這束黃玫瑰,清爽可愛。”
說完回歸正傳:“花藝如人,一樹的老板,夏城的著名花藝師,凌小姐的人品想來差不到哪去。我相信山莊那晚,不是醉話。”
凌挽蘇沒想到她突然這麽誠懇,或者說嘴甜,從花藝誇到人品。
“凌小姐嘗茶。”
才結束晚餐,凌挽蘇確實沒胃口動其余的,端茶潤了潤喉嚨。
茶裡有草木植物的香氣,聞著舒緩,凌挽蘇問:“助眠茶的效果好嗎?”
梁見舒的眉睫被水霧暈染得溫和,聲音還是冷的,“沒效果。”
“因人而異,我還是少喝幾口。”
凌挽蘇端著茶盞喝了一小口,“感覺梁總對我很了解。”
“不敢說了解,推斷而已。”
梁見舒退了一步:“交淺不言深的道理我懂,凌小姐今晚不想聊,改日也一樣。”
凌挽蘇求之不得,順著台階就下:“那就改日,今天剛交朋友,沒想好怎麽說。”
說完,她發現梁見舒隱約彎了下唇線,極淡,但是應該笑吧。
她回過神,剛剛那句話就是默認了山莊那晚說的不是醉話,且承諾下次說細節。
梁見舒說:“好,談合作吧。”
茶的味道不錯,凌挽蘇說少喝,也下去了半杯。
她忽然想,一點警惕心都沒有,萬一這茶裡有什麽東西呢。
大晚上在別人的地盤,梁見舒要是有歹心,她就是羊入虎口。
梁見舒一本正經:“我想跟你結婚。”
“噗……咳咳咳。”
凌挽蘇猝然被茶水嗆了一口,放下杯子,梁見舒已經將紙遞上。
她微恐:“你說什麽?”
梁見舒等她平複下來,認真解釋道:“我是不婚主義者,沒有談戀愛的閑情。家裡長輩身體不好,希望我成家立業,我正在尋找一個合作夥伴。”
凌挽蘇詫異:“你要形婚?”
“是。”
凌挽蘇更覺得莫名其妙,手將紙巾攥緊,“以梁總的條件,找誰都行,我們倆完全不認識,你怎麽會想到我呢?”
恰逢元青又走進來,將花瓶輕輕置放在桌上。
凌挽蘇推說:“你助理也可以啊。”
梁見舒嚴肅臉:“她是直的,隻接受男人。”
元青:“?”還有這事?
見凌挽蘇抬頭看她,她也不知道兩位在聊什麽,當即露出標準化微笑:“是的,我確實……不喜歡女人。”
凌挽蘇跟她說抱歉,“那沒事了。”
等元青離開,梁見舒說:“我被這件事困擾了許久,家裡頻繁安排相親,甚至直接將人帶到面前。山莊那晚,我正為此事犯愁,凌小姐的夢給了我思路,我打算找人應付幾年。”
凌挽蘇歪了重點,“之後怎麽辦呢?”
梁見舒含蓄道:“家裡就一位長輩,身體不好,就在這兩年。”
同是天涯淪落人,凌挽蘇發現總裁的困擾跟她一模一樣,有了點惺惺相惜的意思。
旋即覺出這也不一定是實話,“那也不能是我,梁總,你還是慎重一點比較好。”
梁見舒賞著茶幾上的玫瑰,“凌小姐是不放心我,還是沒有形婚的打算?”
“沒有打算,目前不需要。”就算需要也不能找你。
梁見舒微微惋惜:“是我誤會了,我以為凌小姐也有這樣的想法,那晚才跟我分享。”
凌挽蘇再次聲明,“那晚喝醉了,否則真的不會跟你亂說。”
談到這裡,一個同城的陌生電話打進來,凌挽蘇直覺是駱蕭蕭。
選擇掛斷。
第二個很快打進來,她面露不耐,卻在思考接不接,萬一不是駱蕭蕭呢。
梁見舒見狀,想到那晚第一通電話被掛斷了,原來她習慣性不接第一通。
凌挽蘇再次拒接。
梁見舒問:“有事情需要處理?”
凌挽蘇點頭:“嗯,需要回去了。今天真不好意思,梁總願意找我合作,是我的榮幸,但不好意思。”
“無妨,凌小姐不答應才正常,我不急,你可以考慮考慮。”
梁見舒起身:“我安排司機送凌小姐回家。”
“不用,我打車就行。”
終於能走了,凌挽蘇反而鎮定下來,伸手明朗地笑道:“雖然合作沒談成,但能交梁總這個朋友還是很開心。”
客氣話。
梁見舒遲疑了下,就將她手握住,“期待下次見面。”
她的手比凌挽蘇大,握手時很克制,隻稍握住指尖。
氣質看著冷,掌心溫度暖人。
握手的小細節讓凌挽蘇無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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