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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傍晚沒約到人,駱蕭蕭心裡不是滋味。
今晚酒喝到一半,讓人把她送來。
家裡沒人,凌挽蘇還沒回來。
她靠在廊上等,點了根煙,火星與煙霧將周身寒意驅散了一點。
想起凌挽蘇不喜歡煙味,決定抽完這支就不抽了。
想到昨晚凌挽蘇拎的那袋鮮花,和她已到傍晚卻仍精致的妝容,她就難受。
剛在一起時,凌挽蘇每周都給她包一束花,主題不一,是精心設計的非賣款。
後來不知怎麽突然不送了,她過了半個月才發現,就問原因。
凌挽蘇說過了那個階段,不需要華而不實的禮物了,想要花可以隨時來店裡選。
駱蕭蕭不喜歡花,認為華而不實,家裡擺著也沒多少意思,枯萎了還很難看。
所以沒有多想,反而為那句“過了那個階段”而高興。
不久前才知道,原來凌挽蘇那時就知道她出軌,尚在忍耐。
仔細回想,凌挽蘇停止送花後變得更忙了,駱蕭蕭通常約不到她。
不。
可是只要去花店,凌挽蘇都好脾氣地招待,時不時對她說些俏皮話。
生日還陪自己去度假山莊,當晚在房間等她洗完澡,幫她吹頭髮。
駱蕭蕭不信那些全是假意。
她猜想昨晚凌挽蘇又相親去了,那束花總不可能特意打包給顧甄。
這段時間她都沉在恐慌之中,生怕凌挽蘇身邊有別人。
凌挽蘇從電梯出來,看見她就皺起眉頭:“駱小姐不希望我報警吧?”
駱蕭蕭拍拍衣服,想把煙味都抖開,“我沒想做什麽,就想跟你說句話。”
凌挽蘇站在原地,跟她隔著距離,冷眼覷她和那滿地煙頭。“說。”
談話一如既往,道歉,求複合,不讓她去相親。
發現她不買帳,激動地指責她沒用心過,沒喜歡過,永遠若即若離,高高在上。
酒品太差。
跟駱蕭蕭糾纏過程中,凌挽蘇給駱夫人跟自己爸媽各發了信息。
安全起見,她沒開門進家,走廊好歹有監控。
聯系人時,手機被駱蕭蕭奪了。
駱蕭蕭本意是想她專心一點,結果醉醺醺之下,手機沒拿穩,砸在地上。
她自己被那聲響嚇了一跳,繼而心虛地安靜起來。
凌挽蘇忍無可忍,第一次開口罵她,讓她有病找專業醫生治,別天天跟自己發瘋。
後來凌家父母跟駱夫人同時趕到,結束了這場鬧劇。
到父母家後,凌挽蘇沒心情聊剛才的事,也不想他們攬責,應付了幾句就回房洗澡。
躺到床上跟顧甄吐槽,聊完感覺到眼睛酸澀,在房間找了一遍,發現這邊的蒸汽眼罩用完了。
凌挽蘇沉默了下,遽然嘗到崩潰感。
拜駱蕭蕭所賜,有家不能回。
她怎麽會對這種人有過期待。
她怎麽會遇見這種事。
自己,父母,駱蕭蕭,那位駱老爺子,不知道該恨誰好。
現居的房子兩年前購置,出了這件事,她考慮租給別人,再重新找地方住。
轉而一想,駱蕭蕭要是真死纏爛打,換地方住也會被找到。
何況她憑什麽要折騰,又不是她做錯事。
身心疲倦,偏偏被氣得毫無睡意。
煩悶之下,她又解了屏幕,搜索梁見舒三個字。
認真看完了詞條。
富二代,研究生,慈善家,現任既勻總裁……詞條很詳細,從院校到年齡身高都有,還有出席各項活動的照片,光彩照人。
鏡頭下的既勻總裁喜怒皆斂,目光平靜,氣質總是矜貴。
凌挽蘇歎服不止,又想,對方提醒她看,不單像為了公平。
這叫什麽,不動聲色的凡爾賽。
還是故意跟她展示實力?
現在想想,昨晚梁見舒到最後也沒解釋,為什麽要找自己形婚。
姑且當她是病急亂投醫吧。
不然還能怎麽辦,凌挽蘇不想往自戀的方向猜,自己哪有讓女人見一面就結婚的魅力。
更不想往陰謀論的方向猜。
說來說去,這事怪她自己。
以後不隨便喝酒了。
她揉了揉太陽穴,正式開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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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地點和模糊的視覺,紅晃晃的證書,凌挽蘇翻開,看見她跟梁見舒。
梁見舒站在身側,看著照片說:“你再笑深些會更好看。”
跟她走出民政局,上了車,梁見舒先問:“需要我安排人幫你搬家嗎?”
凌挽蘇說:“不用,我自己可以。”
到了一處新房。
梁見舒說:“你選一間房間住。”
梁見舒為她戴上戒指,自己戴上另一枚。
凌挽蘇笑著建議:“拍張照吧。”
……
凌挽蘇清醒過來,茫然地望著天花板,好半天沒有動作。
這是什麽啊?!
細節補充後的完整版嗎?
她頭埋進被子裡,耳根通紅,被自己的腦洞羞恥到了。
她有什麽資格懷疑梁見舒不安好心,她自己才最奇怪。
哪有她這樣荒唐的人,隔三岔五夢見一個沒見過幾面的人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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