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甜味的飲品,梁見舒喝的姿態與表情,卻像在飲酒。
凌挽蘇說:“你做到了,謝謝你。”
梁見舒怎麽會不喜歡她呢,這些本可以不付出的心意證明了很多事情。
喝了幾口果汁,話題忽然中斷
誰也不知如何續下去。
梁見舒看見房間裡各類的兔子玩偶,可可愛愛。
曾經從這間房裡抱走的兔子,跟著她出過遠差,現在舒舒服服地躺在她房間的床上。
見不到凌挽蘇時,抱著玩偶,既幼稚,又滿足,於是突然共情需要玩偶**的寶寶們。
果汁喝完,梁見舒說:“我該回去了。”
她的嗓音都被膩得有些啞。
“嗯,晚安。”凌挽蘇站起,送她到門口。
走到門前,梁見舒轉過了身,如從前無數次一般,直直地看著她。目光憂傷又溫柔。
在凌挽蘇回視她時,她抬手關了全部的燈。
房間被濃重的黑色潑滿,這一舉動突兀,但沒有換得一丁點兒的驚慌。
凌挽蘇安安靜靜地與她面對面站立,兩人隔著小半步的距離,靜聽對方的呼吸。
企圖從呼吸裡,探究說不出口的心思。
試探性地伸出手,梁見舒用指尖輕輕觸碰她的手,沒再被躲開。
她大了膽子,堅定地牽住了凌挽蘇。
今天走在一起時,她曾無數次想牽起這隻從前輕而易舉可以握住的手,想得她快要把控不住出格行為。
但她擔心這會令挽蘇厭惡和動氣。
於是她克制著,壓抑著,一遍遍地警告自己,不要無意或者刻意製造肢體接觸。
那並非加分項,而是只有她著迷的無聊舉止。
燈光被關,在黑暗裡,她不想要已經沒有意義的分數,隻想再捧起一次她的珍寶。
所愛之人在發光,她可以看見凌挽蘇所有的表情和回應。
僅是這樣牽著就使梁見舒感到了莫大的幸福,幸福讓她寧靜又傷感。
沒過來之前,她在自己房裡思考她跟挽蘇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
得出的結論是,這是必然。
因為她是梁見舒,而挽蘇是挽蘇,她們倆的性格和遭遇截然不同,所以她們喜歡上彼此,就一定會變成這樣。
有些事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她在心裡默默數著數,計劃在數到某個數字時,主動松手。
然後,最後再挽留一次。
無論挽蘇接受與否,她需要這一次來表明她的態度。
她不能表現得太淡泊太深沉,人在愛情裡需要一定的透明性,而她在努力讓自己透明。
手指緩慢離開溫熱的肌膚,還沒徹底退開,就再次被握住。
將溫度重新傳來的力道緊得梁見舒發疼,裡面帶著怨氣和怒意,恨不得將人捏碎。
在疼痛裡,梁見舒的疼痛被治愈了。
外在的痛總是好過心臟和骨髓中的痛。
她生出勇氣,抱住握她的人。
熟悉的懷抱,貪念的味道,讓凌挽蘇在感受到溫情的同時,又感到痛苦。
似是明白她在痛,在恨。摟在她後腰的手安撫性地輕輕拍著。
這又讓她變得感性,眼睛開始發酸。
主動提出離婚的人若是先嚎啕了一場,豈不是太可笑。
腰後的手逐漸往上,每挪動一掌距離,便停下,繼續輕拍她一會。
到達肩下時,又一路往下跌。連帶燒起一片的酥意,凌挽蘇往她懷裡一縮,沒有掙扎開的意思。
她不想停止。她明白自己的矛盾和渴求。
隨之而來的,是耳畔細密小心的吻。
慢得磨人,如同方才的撫摩,留足了給人開口拒絕的時間。
凌挽蘇走神地想起今天玩桌遊時,梁見舒坐在她身邊,身上流露出的平日見不到的俏皮與放松。
在看不慣戴遠航時,梁見舒會閉上眼睛,輕輕搖頭,嘴上吐槽道:“你要點臉,談生意能不能不要這麽黑?”
那時的梁見舒是鮮活的樣子,面如冷月,雙眸卻帶暖光。
此時她的唇是熱的,手心也是熱的。
貼上來時,會熱出滿心悸動。
凌挽蘇記得初次見她,她從發絲到腳冰冰涼涼,卻滿身都是魅力。
她看自己的第一眼,她早就忘了,但自己還記得,鋒利的,冷漠的,危險的。
她善於總結,進步很快,兩個人合作幾次以後,凌挽蘇在她手下便撐不住五分鍾了。
若她急些,這個時間會更短。
她太會找尋那些旁人不知,甚至凌挽蘇自己都不曾注意過的軟弱地方,她也虔誠而耐心地攻克著,任憑喜歡的討饒聲軟軟地拍打她的耳道。
她始終溫柔內斂,不像從前一樣,帶著點讓人承受不住的霸道。
姿態的更改或為刺激,或為新鮮,或為了把單一原始的行為轉變成可以品嘗的漫長藝術。
凌挽蘇最喜歡的永遠是相擁的姿勢。
這能讓她感受到梁見舒的存在,感受到自己與愛人有多近。
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會完全擁住她,讓她的心靈與身體達到同頻的歡愉,換得美好的余韻。
她也將梁見舒的衣服褪下,但並未有再做什麽的心情和余力。
她在肩膀上輕咬了一口,然後狠狠地親了一會。沒有開燈,但她知道會留下印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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