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是純粹的,星星的光是純粹的,我們倆的聲音也是純粹的。”
凌挽蘇還在陶醉,貼近她懷裡:“我都能聽見你的心跳。”
“確定嗎?”因為放松,梁見舒現在的心跳並不快,應該很難被聽見。
“不管真的假的,我就是能聽見。”凌挽蘇堅持。
隔了一會又道:“要是我能聽見你心裡在說什麽話就好了。”
她看出來,剛才梁見舒沉默的時候是在走神,想的也不是多高興的事情。
梁見舒以悲觀態度道:“如果你有這個能力,你就不會喜歡我了,甚至不會喜歡任何人。”
凌挽蘇很容易就接受了她說的話,的確,這個能力帶來的不幸一定大於幸福。
可她還是問:“為什麽呢?你覺得這世界上沒好人嗎?”
“評價一個人是不是好人,論跡不論心。哪怕一個人邪念滿滿,嘴上不說,做的事情又都是好事,旁人就不會苛責或批評。若一個人做的都是十惡不赦的事情,心裡卻有愧疚和良知,也不會因此被理解,反而更讓人恨。所以,聽見別人心裡怎麽想,無濟於事,只會徒增煩惱。心與跡都完美的人太少,你能遇到幾個呢。”
凌挽蘇專注聽完,覺得這個話題好像聊深了,她甚至差點忍不住問梁見舒心與跡不統一到什麽地步。
但她這次忍住,故意開玩笑:“我啊,我就是內心乾淨,又隻做善事的好人。”
梁見舒默了一秒,被她的玩笑取悅,耳朵朝她胸口貼去,“我要聽聽,你心裡有多乾淨。”
凌挽蘇抱住她,在她耳邊撩撥:“脫了衣服聽,應該會更清楚吧。”
從房頂下去,回到溫暖的房間,拉上窗簾,將星光和夜風隔絕在外。
隔絕不去的是四月裡的春意。
衣服一件件褪去,心跳聲逐漸清晰,燈光下的肌膚引人沉醉。
凌挽蘇身體發出的所有聲音,都讓梁見舒如癡如醉。
她不否認凌挽蘇從內到外都很乾淨,而在床上,把一份乾淨弄髒,讓她無比快樂。
她明白她這樣的惡劣心思是乾淨的相反面。
她在凌挽蘇耳邊訴說自己的惡劣,真真切切地反省了,但動作上卻未收斂,甚至因此愈發有了興致。
凌挽蘇在浮沉間說:“可我在期待你把我弄髒,期待你的過分和惡劣,我還是乾淨的嗎?”
在她們盡興時,梁見舒說:“我弄不髒你,你會永遠乾乾淨淨。”
“嗯,現在不乾淨的是床單。”
後半夜下起了雨,因為在二樓睡,窗外有樹,樹葉間的雨聲將兩個人吵醒。
幾乎是同一時間,凌挽蘇才動了動,就被梁見舒輕摟進懷裡,在她額頭上親了口。
無師自通地學會哄人,拍拍她的背示意繼續睡。
雨聲迅疾,凌挽蘇沒被哄睡過去,更清醒了幾分。
將額頭和臉頰往梁見舒唇邊蹭,梁見舒都由她,配合地發出親吻聲音。
簡單的吻在雨夜裡成為一柄的傘,傘下的人被彼此的愛很好地保護起來。
隔日早晨雨又大起來,簷雨如繩,困住她們。
凌挽蘇靠在門旁看院子裡濺起的雨珠,有種錯覺,這個地方只剩下她跟梁見舒。
她們在避難,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不切實際的幻想很快被梁見舒的工作電話給打碎,梁見舒在她身後接起電話,聲音變得冷淡又沉穩,拋出了一個又一個無趣的專業名詞。
然後訓起了人。
凌挽蘇先是打了個哈欠,後又撇了下嘴,也打開電腦開始自己的工作。
一樹在各平台都有自己的帳號,其中一個內容是展示花束大小和創意特色,會分別讓男女模特模特抱著花拍。
他們店的攝影師是顧甄的朋友,風格是凌挽蘇喜歡的,合作至今。
這個內容的效果也很好。
上個月開始,唐盈的店便開始效仿了。
唐盈師從一樹,花藝風格和經營模式借鑒這邊,連門店裝修都差不多,以至於有客戶問她們是不是開了分店。
凌挽蘇雖不愉快,卻不想管,也不能霸道到那個地步。
但唐盈花店所拍照片,從花束、創意到拍攝角度,都跟一樹一樣,已經不能叫借鑒了,就是赤裸裸的抄襲。
前兩日,那邊做活動,竟然暗暗用一樹去宣傳,真把自己當成分店了。
得知這個事情,凌挽蘇讓人過去溝通。
那邊態度惡劣,凌挽蘇氣不過,親自去了一趟。
唐盈一如既往地內向,看著唯唯諾諾,卻一句也不回應。
聊到一半,駱蕭蕭來了,急急切切,開口就讓她別為難人。
唐盈“通風報信”的時候凌挽蘇就看出來了,此刻平靜地看駱蕭蕭眼:“趕來說一句蠢話,能讓你的出場在你女朋友面前更瀟灑嗎?我沒能get到,你問問她喜不喜歡。”
駱蕭蕭被她刻薄得尷尬,看她表情,真覺得跟梁見舒太像了。
哪怕駱蕭蕭沒怎麽見過梁見舒,但印象深刻。她扎起頭髮,坐在一旁,“你有話跟我說吧,這店我是老板。”
“我沒興趣和時間為難你們。”
凌挽蘇指了一圈:“這些模仿借鑒,我就當是致敬了,徒弟喜歡師傅的東西,學就學吧。但請你們店獨立一點,借鑒要有度,另外不要再拿一樹跟我當噱頭。以後再出現這種事情,來溝通的就不是我了,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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