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開了門鎖,跟著走進去,甫一進門就看出不一般。
連玄關處都懸掛著大大小小的彩色圖案和字符,全是祝賀生日快樂的話,跟凌挽蘇同比例高的人型立牌放在一旁。
她瞪大眼睛,旋即猜到是誰的主意,“元助理的設計是吧。”
梁見舒好奇:“就不能是我的嗎?”
凌挽蘇了解她:“你哪有這些少女心思。”
家中四處布滿鮮花和草木,彷佛把春日的花園搬到了家裡,在炎熱季節辟出了一方陰涼地。
鮮花瀑布自扶梯垂下,暖紫,粉白,淡黃,清雅又鮮活地流瀉。
凌挽蘇被花美到了,看得出來不是一樹的風格,“你請誰布置的?”
“之前合作的工作室。”
梁見舒解釋:“為了能給你驚喜,不方便照顧你的生意。”
原來去一樹訂花只是一個煙霧彈,更多的花藏在了這裡。
凌挽蘇隱約聽到走廊盡頭有人聲,以為阿姨在打掃,很快就知道不是,這笑聲也太豪邁了。
“你還請了誰來?”
“請了幾個朋友來家裡看電影,陪你過個生日,一起吃晚飯。”
梁見舒伸手想牽她去看,見她躲了才反應過來,收回手,在前帶路。
凌挽蘇心裡猜著有哪些人,推門發現跟她想的差不多。
戴遠航夫婦,顧甄和自己大學室友,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周未盈。
凌挽蘇看見偶像幾乎要歡喜到暈過去,一時間不知道是鈔能力,還是周未盈什麽把柄落梁見舒手裡了,這麽大個腕也能隨隨便便請到家裡。
“最近沒工作,梁總說給你慶生,我就過來玩了。”
拿投資做誘餌的梁總此刻配合地說:“周小姐說上次跟你聊得意猶未盡,想來家裡多聊一會。”
“壽星!”
戴遠航拍來一個氣球,“外面布置得怎麽樣?喜不喜歡?”
凌挽蘇抱住他拍來的氣球:“原來是你的主意,我還以為是元助理。”
戴遠航這才想到元青,問梁見舒:“對啊,今天怎麽不把元青跟她女朋友喊來?”
梁見舒極有人情味地說:“周末喊她過來等於加班。”
凌挽蘇欣慰不已,資本家終於知道她自己不受待見了。
她轉身看身旁的顧甄跟朋友,顧甄嬉皮笑臉湊在她耳邊,“我不是故意瞞你,是她說得特別淒慘,說這可能是你們最後一個生日,想請我們一起來玩,留下一次美好的紀念。我一想你都願意跟她一起過了,我來也沒什麽。”
凌挽蘇點頭:“是沒什麽,就留個美好回憶吧,好聚好散。”
電影故事遠沒有傳說中精彩,看到一半,眾人都有點坐不住了。
戴遠航是有備而來,於是提議暫停,改為玩桌遊。
其余人都沒玩過,他開始細心講解規則,“可惜小真今天上學,她經常跟我一起玩這個。”
梁見舒沒搭話。
桌遊與“錢”和“談判”有關,每個人都是資本家,很自覺地化身奸商。
這簡直是戴遠航跟梁見舒的主場,兩個人在遊戲裡精明地像長了兩個腦子,話術也一套一套,很知道怎麽讓人信任。
凌挽蘇也顧不得朋友不朋友了,眼裡只有利益,搶起生意來,連周未盈的面子都不想給了。
全程互撕,六親不認。
戴遠航經典台詞:“我很廉價,我只要拿一點點,帶我。”
顧甄經典台詞:“stop!”
玩起這個,凌挽蘇心想梁見舒估計是下定決心跟她離婚了。
她是一點都不讓,跟她競爭時能有多黑就多黑,講的是規則而不是人情。
玩了兩局,吵得嗓子都疼,贏家每次都是戴遠航。
他及時收手:“不能再玩了,再玩下去我們五個人過會打五輛車走。”
凌挽蘇爆笑,在歡笑裡,她生出惆悵來,離別前的歡快要比平時更甚。
可能因為知道沒有以後了,連一分一秒都珍惜。
玩遊戲時的她們無需考慮種種矛盾與間隙,只需完成自己的目標和任務。
純粹又快樂。
晚餐請了人來家裡做,桌遊結束時,廚房已經有了動靜。
聞著香味走過去,凌挽蘇才梁見舒又給了她一個驚喜,陳姨也來了。
凌挽蘇歡快地跑過去抱了陳姨一下,“陳姨,這麽熱的天,怎麽你跑來做飯了?”
陳姨年後便在家帶孫女,也想她們了,“小舒說你心心念念我做的糖醋排骨,我今天是特意來做這道菜。”
凌挽蘇饞了好久,歡呼道:“真好!愛你。”
“你愛你老婆去哦,愛我這個老太婆幹什麽。”
一句話把凌挽蘇說得臉都紅,又很慚愧,她們當時在陳姨面前全是表演。
晚上大家邊喝酒邊吃飯,各自聊著自己領域裡相對輕松的事情。
對於梁見舒的寡言,大家習以為常,也沒人特意讓她說什麽。
因為下午遊戲時的明爭明鬥,原本互不熟的人都成了朋友,相談甚歡。
顧甄也不收斂,幾度聊得凌挽蘇想離場,被她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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