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對上如炬的目光,她自知狡辯沒用,索性破罐子破摔:“好吧,我是在想怎麽我就做得那麽糟糕,你第一次就很熟練的樣子。”
她微微翹起的嘴和可愛的神態讓梁見舒放松起來,釋放些許自信道:“你要承認,各領域總會有天才。”
凌挽蘇撇嘴:“這方面還有天才嗎?”
“不然呢,你在懷疑我跟別人練習過嗎?”
凌挽蘇皺起鼻子笑:“你不說我還沒想到上面去,現在真有點懷疑了。”
在她鼻子上輕刮了一下,梁見舒哄著道:“不要胡思亂想,等我回來再切磋。”
凌挽蘇抱住她:“我想你了怎麽辦,好久沒分開這麽長時間了。”
她看不清,被她擁抱住的梁見舒的面容沉沉,朝著相反方向說:“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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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僅是分別贈予的禮物之一,但它也會寄來最糟糕的事情,譬如背道而馳與互不信任。距離在模糊彼此容顏的情況下生出虛幻的美感,更多時候,它是隔閡的創造者。”[8]
梁見舒出差之前,跟她去爸媽家裡吃了頓飯,當晚話題的主旨是婚禮。
當初兩個人證領得匆忙又隨意,因對梁見舒放心,加上凌挽蘇先斬後奏沒給他們反對的機會,凌正開與蘇菡芳就認下了。
但這半年,除了最要好的親友以外,他們沒正式宣布這事。
生怕兩個人鬧著玩似的,閃婚後又閃離,到時候收不了場。
但半年過去,兩個人的小日子過得平穩,梁見舒也讓人放心。
作為長輩,還是很看重婚禮的儀式,想正式地告知親朋好友了。
通過協商,他們都反對辦得太大,吸人眼球。
因此決定辦個小型的婚宴,隻邀請親友,至於領導同事什麽的發喜糖就好。
這事準備需要一段時間,暫且定在了九月或十月。
登記後,共同生活到現在,凌挽蘇都沒有什麽感覺。
反而是說了要辦個簡易的婚禮,接受親朋的祝福,她才開始緊張了。
這事梁見舒讓專人去辦了,不需要她操心,她只是在思念梁見舒時,順帶著想一想她們的婚禮。
越想便覺得是需要一個婚禮,讓她們的感情塵埃落定。
知道梁見舒出差忙碌又累,且不愛用手機維系感情,所以凌挽蘇不會找她聊太久。
只是每天給她拍一束花,早晨發過去,梁見舒看見的時候就會跟她聊幾句。
睡前互道了晚安,但三四天沒見,凌挽蘇有些忍不住:“我想看一看你。”
梁見舒的視頻很快就打了過來,她在酒店的床上,穿了藏青色的睡袍,打招呼道:“晚上好。”
凌挽蘇穿著條奶白色的吊帶,裡面沒穿內衣,趴在床上說話的時候,溝壑稍顯。
梁見舒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幾分不平靜,“你要不要換個姿勢說話?”
“為什麽?”凌挽蘇故意問。
“怕你趴久了手臂痛。”
凌挽蘇笑得狡黠又溫柔:“我不痛的,就是想你。”
梁見舒笑:“我也想你。”
“周末能回來嗎?”
“應該不能,挽蘇,等我忙完就立即回去。”她表情靜靜的。
凌挽蘇催完又清醒起來:“雖然很想你快點忙完,但是身體最要緊,你晚幾天回來也沒關系。我看你臉色不好看,你是不是沒好好睡覺啊?累了就要休息,不要超負荷的工作。行不行啊?”
“老婆發話了,焉有不聽的道理。”
“哎,不要說得這麽文縐縐,我是理科生。你說兩句簡單易懂的情話,讓我好過一點吧。”凌挽蘇不好直接討要,拐著彎誘導。
“我愛你。”梁見舒直接說出正確答案。
凌挽蘇光明正大地竊喜了半天,然後道:“還有一句。”
梁見舒側了側身子,靠在枕頭上:“我想跟你一起睡覺。”
凌挽蘇捂著臉笑出聲:“不帶你這麽坦蕩蕩地耍流氓。”
“我是說,想與你同床共枕,聽見你的氣息,嗅到你的味道。”
梁見舒一本正經:“挽蘇,睡覺不等同與做。愛。雖然我也會想跟你做,但私以為表達生理欲望算不上情話。”
凌挽蘇頭埋進臂彎裡,被她說得不好意思,好像自己是個愛多想的色胚。
“哦,那我也想跟你一起睡覺。”
想有什麽用呢?
掛了電話,梁見舒從床上下去,端起酒杯喝了幾口。
喝酒不為助眠,只是發愁,煩得慌。
窗外是熟悉的街道與景色,她離挽蘇不過二十分鍾的車程,但她不能過去。
好不容易找到離開的借口。
她想跟挽蘇在一起,但夜夜睡不著,反反覆複驚醒,卻不敢讓身旁人察覺,只能硬生生地等到天亮。
這種狀況在持續一周以後,她終於確定,挽蘇不再是富有魔力的特效藥了。
哪怕她愛挽蘇,也明白挽蘇在愛著她。
但熾熱的浪漫的情感,跟她的睡眠已經徹底分開,左右不了她的夢境。
隨著壓力增大,心情糟糕,夢境也就愈發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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