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韞冰涼的指尖輕輕摸過她的臉,用領帶遮住眼睛後,才問道:“看不見、不會覺得害怕了吧。”
原本海雲珠也是這樣感覺的,但是當視線被剝奪之後,其他感官就會變的格外的靈敏,大腦也開始不由自主的腦補起來。
她在想著、此時此刻的裴韞。
是用什麽樣的表情看著她。
又是一種怎樣的姿態。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海雲珠有點恐慌,她下意識的想要摘下臉上的東西。
但是在下一秒的時候,她的手腕卻被一隻冰涼的手給握住,對方的力道略大,緊緊的握著她,便沒有別的動作了。
在這昏暗的房間中,陽台有風透進來,吹過裸露的肌膚,微涼的風,讓人忍不住的顫抖。
“冷嗎?”
裴韞低沉又有些嘶啞的聲音傳來,下一刻海雲珠感覺到,一隻大掌撫在自己的下巴上,然後順著胸口劃到腹部、再一點一點的……
昏暗的房間裡面,除了窗外的雷雨聲音,便是裴韞濃重的呼吸聲,除此之外便再也沒有了別的動靜。
這對於一個看不見的人來說,是一種異樣的感覺,隨著裴韞手掌的溫度,海雲珠忍不住的顫抖。
她慌了神,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將自己手、還有眼睛都給解放出來。
“裴韞……”
裴韞沒說話,一隻手就緊緊的抓住了海雲珠的兩隻手,讓對方無法抽出手來。
但是對方掙扎的厲害,而且有越來越驚慌的感覺,已經擾亂了裴韞的思緒,裴韞皺了皺眉,她單手摟住海雲珠的腰,將人給放上了床。
海雲珠感覺自己重重的摔在了床上,她懵了一瞬間,隨後便徹底的被控制住了。
雙手無法再動彈。
此時此刻。
少女宛如一隻待宰的羔羊,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抗的能力。
而羔羊也被剝了皮殼,現在只能夠任由面前的惡狼,將她撕咬、吞進腹中。
一夜雨聲由小到大,又漸漸的轉為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折騰了一整晚的時間。
雨水才停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海雲珠從床上清醒。
她睜開酸澀的眼睛,掃了一眼裴韞的位置,異常憤怒的轉過身,床頭櫃上便是一杯溫熱的水。
“咕嘟咕嘟~”
將水杯中的水,一口喝盡之後。
海雲珠緩和了片刻,越想越覺得某人昨夜有些過分。
明明都說不要了、卻還是要那樣……
躺在枕頭上,淚水止不住的就落了下來,大滴大滴的淚珠弄濕了枕頭。
海雲珠咬著自己的嘴唇,覺得十分的委屈。
太過分了!
裴韞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不是欺負蚌嗎?
欺負蚌單純老實……
海雲珠心裡默默的念叨著,悄聲的哭著,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大清早的,這是怎麽了?”
裴韞慵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的手搭上海雲珠光潔的背部。
海雲珠微微一頓,咬著嘴唇悶不作聲,假裝自己還在睡覺。
見另一半的人,背對著自己沒了動靜。
裴韞伸手去掰她的肩膀,試圖讓她面對自己的方向。
昨晚上折騰得有些累,此時裴韞還有兩分困意沒曾散去,她又問了一遍。
“嗯?怎麽了,哪裡不舒服,還是身上疼?”
聽著裴韞關心的聲音,海雲珠又默默落淚。
壞裴韞!
別以為一點糖衣炮彈,自己就會心軟。
現在她是真的討厭上裴韞了!
半晌時間都沒聽見聲音,裴韞也沒急,她從床上坐起來,單手撐在床上,側起身往海雲珠的方向看過去。
她的頭髮垂在海雲珠光潔的肩膀上,兩人的頭髮交織在一起。
“這是怎麽了?讓我看看。”
海雲珠卻死命的把自己埋進枕頭裡,用枕頭捂住自己的臉。
她太傷心了,不想要裴韞看見自己的難過。
見她一副躲躲藏藏的模樣,裴韞眉頭緊皺。
伸手一把將人拉到自己的懷裡,但是海雲珠的兩隻手,還是緊緊的捂著枕頭不曾松開。
裴韞略帶無奈,聲音又輕柔了兩分,“怎麽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沒有,嗚、嗚嗚嗚…我沒有哪裡不舒服嗚嗚嗚嗚……”
被裴韞這麽溫柔體貼的對待,海雲珠覺得自己的越來越委屈,剛開始還能憋住,此刻此刻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
她嗚咽著,指責裴韞:“嗚嗚嗚、你好過分!裴韞、我討厭你!討厭你!”
裴韞將她的枕頭從臉上撥弄下去。
海雲珠已經哭得滿臉漲紅了,小嘴撅著,烏亮的眼睛通紅的瞪著她,眼睛裡面滿是水霧,帶著濃濃的委屈。
“嗚嗚嗚,你太過分了,欺負我……”
她舉起自己的兩條胳膊,手腕處泛紅,在白皙的肌膚上那點顏色,格外的刺眼。
裴韞輕輕的摸著她的腦袋,眼眸沉了兩分,“好了,乖了…別哭了。昨晚上是我不好,是我太過分了。”
她就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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