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程諾不明白林亦言為什麽不開燈，慢慢就明白了。

　　外面黑壓壓的好像又要下雨了，房間裡又悶又黑。

　　黑暗讓人不安，讓人找不到方向，她只能全身心地依賴林亦言，兩隻手攀附著對方，沒有安全感的身體緊緊貼過去。

　　黑暗也放大了人的感官，她可以清晰聽到林亦言急促的呼吸聲，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撩人性-感。

　　看不到彼此，她們只能用唇舌，用手去感受對方。

　　“刺啦——”

　　程諾聽到拉鏈扯開的聲音，片刻後，她的外套被剝掉，接著是毛衣，保暖……

　　跌跌撞撞倒在沙發上時，林亦言想起了什麽，短暫地放過她。

　　程諾還沒反應過來。

　　“啪——”

　　燈光亮起，程諾看到自己衣衫不整，而林亦言還是穿戴完整的樣子，慌亂間不知道應該先捂臉還是先捂前面。

　　林亦言將她拉起來，滾燙的手拂開她額前擋住眼睛的劉海，撿起掉在地上的外套把她裹好，明明氣息已經亂掉了，卻還能淡定地對她說：“先洗澡。”

　　程諾幾乎是被半拖半抱帶到主臥的浴室裡，她以為林亦言是想跟她一起洗，緊緊抱著自己不知所措。林亦言親了親她額頭，放開了她，說：“我去外面。”

　　“哦……”程諾竟然有點失望？

　　但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磨磨蹭蹭洗完，出來時，發現林亦言已經坐在床邊。

　　林亦言手裡拿著兩部手機，程諾看到屏幕相繼黑掉，心跳一下子變得好快

　　關機了，長夜漫漫，誰也打擾不了她們。

　　林亦言把關機的手機並排放在床頭櫃上，抬眼看過來，淺褐色的眼瞳裡藏著洶湧的情緒，朝她招招手，語氣不容反駁：“過來。”

　　程諾一步步慢吞吞挪過去。

　　林亦言換了一套深紫色睡衣，扣子扣到最上面那顆，成熟中透著一股禁—欲氣息。只是她的動作卻與這一身氣息完全不符。

　　程諾身上只有一條浴巾，很輕松就被剝掉，顧不得害羞，伸手過去想幫林亦言解扣子，林亦言卻按住她的手不讓她動。

　　就在她感到迷茫時，林亦言俯身親了她一下，啞聲說：“抱歉，家裡沒有準備那些東西。”

　　“什麽東西？”程諾腦子沒轉過彎來。

　　林亦言趴在她耳邊，輕輕說出那兩個字：“指T。”

　　程諾腦子嗡的一聲，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害羞，而是突然聯想到別的，不經大腦地問：“以前的都沒剩下嗎？”

　　“？”這回是林亦言聽不懂了。

　　“就是你跟你那些前任……的時候，沒有剩的嗎？”程諾不知道自己為為什麽要說這些，說完她就後悔了。

　　林亦言表情頓時變了，動作停住，看她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

　　程諾心想完了，氣氛被自己毀掉了。

　　她以為林亦言要翻臉走人不幹了，心裡惴惴，林亦言卻在看了她很久之後，拿開她擋在月匈前的手，長長一聲歎息，身體重新壓下來。

　　像是在懲罰她說了不該說的話，手指重重掐住她下巴。

　　程諾吃疼，被迫張開嘴：“唔……”

　　林亦言再也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深深吻住她。

　　作者有話說：

　　拉燈，後面沒了。

　　·🌸第24章

　　夜裡又下起了雨，綿密的雨絲匯聚成珠，落在窗戶上滴滴答答。

　　程諾不知道這場雨要持續多久，只知道在昏睡之前，她被林亦言抱在懷裡，掀開沉重的眼皮看了眼窗外。

　　對面高樓亮著燈，恍惚間她以為那是月亮，迷迷糊糊睡著前，她在那個柔軟的懷抱裡蹭了蹭，特別感性文藝地來了一句：“林亦言，今晚的月色好美啊。”

　　跟她的心情一樣。

　　不記得林亦言有沒有回應，之後她就沒意識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還是跟上次一樣，睜眼時程諾沒有看到林亦言，偌大的房間、偌大的床上只有她自己。不同的是，她不再像上次那麽迷茫害怕。她沒有立刻起來，癱在床上發呆。

　　新的一天，她有種整個人煥然一新的感覺，很奇怪，也很奇妙。身體是酸的，心是軟的，腦子是亂的。回憶如流水慢慢將她淹沒，昨晚的細節放電影似的在腦子裡一幀幀重放，燒得她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

　　“電影”還沒放完，主臥的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棉拖踩在地毯上幾乎沒有聲音。

　　“啪——”

　　燈光亮起的速度太快，程諾甚至連裝睡的機會都沒有，一張俏生生紅撲撲的小臉兒就這麽暴-露在來人目光下。

　　林亦言動作盡量很輕了，開燈時還特地把光線調到眼睛能適應的程度，猝不及防與她四目相對，愣了一下，蹲下來跟她說話：“醒了怎麽不叫我？”

　　程諾貓兒一樣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顆圓溜溜的腦袋看她，害羞的睫毛抖了抖，說：“我才剛醒。”

　　林亦言就不說話了，抬起手，溫柔地撫摸她的臉、她的頭髮。

　　越是不說話氣氛越曖昧。

　　當她微涼的手指碰到皮膚時，程諾錯亂的心跳突然加速，大腦也開始不受控制地想到一些不合時宜的東西。

　　記得她們第一次去那家西餐廳吃飯時，程諾無意間提到林亦言的手指很長，林亦言還意味深長地反問她“長點不好嗎”。當時她天真沒聽懂，昨晚才領悟到那句話的另一層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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