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鍾，林亦言還是沒有回來。

　　最後程諾等得都困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將近零點，林亦言披星戴月地回來時，看到的就是程諾抱著膝蓋蜷縮在沙發上打盹兒的畫面，一身的疲憊頃刻間一掃而光，她嘴角彎了彎。

　　應酬結束已是深夜，林亦言怕打擾到程諾睡覺，所以沒給程諾打電話。打開微信，看到最後一條消息還是自己之前發過去的，她還奇怪程諾怎麽沒有回復。回到家裡，卻意外看到了人，她以為這是程諾給她準備的驚喜，輕手輕腳走過去，伸手想摸摸程諾的臉。

　　程諾倏地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林亦言愣了一下，隨即溫柔一笑，有溫度的手背蹭蹭她細膩的臉頰，輕聲：“什麽時候來的？”

　　程諾睡得很淺，意識很快就清醒了，她按下林亦言的手，撅著嘴抱怨說：“我等你一天了。”

　　“這麽想我啊？”林亦言彎下腰來，想親她。

　　程諾頭一偏，躲開了她的親密。鼻尖捕捉到她身上濃烈的酒味，程諾抬眸，看到她眸底少有的迷離狀態，皺了皺眉，說：“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混著酒氣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林亦言黏糊地想來親她。

　　程諾用手堵住她嘴巴：“你快去洗澡。”

　　兩次都沒有親到臉，林亦言隻當她是嫌自己身上難聞，親親她掌心解了饞，揉揉她發頂，說：“好，一起洗。”

　　“一起？？？”程諾輕輕抽了口氣。

　　林亦言衝她眨眨眼，兩隻手分別指著兩個方向，笑著說：“你去房間洗，我在外面洗。”

　　程諾：“……”

　　忙碌了一天是真的累了，林亦言進了客廳外面的浴室洗澡。程諾卻沒有去找換洗的衣服，她靜坐在沙發上，聽著嘩嘩的水聲，越聽越煩躁，忍無可忍地站起來，快步走到浴室門前，用力按下門把。

　　果然擰不動。

　　林亦言從裡面把門鎖了。

　　程諾咬了咬嘴唇，不得不放棄。

　　要洗掉一身的煙酒味不容易，林亦言這次洗了一個多小時，披著半乾的頭髮出來時，沒有看到程諾，臥室裡透出亮光，她推開臥室門，果然看到了坐在床上的程諾，小小一團，惹人憐愛。

　　走過來才發現她還穿著之前的衣服，林亦言從後面抱住她，問：“怎麽還沒洗？”

　　程諾偏過頭看了她一眼，悶聲：“不想洗。”

　　林亦言湊近她脖子細細地聞，聞到的是她身上獨有的淡淡體香，情難自禁地在她後頸落下一吻，嘴唇似有若無擦過她耳朵，低低地笑著說：“不洗也沒關系，我們家諾諾好香啊。”

　　如果不是她口齒清晰，程諾都要懷疑她是不是醉了。

　　今晚喝了酒的林亦言有些不一樣，撩人的時候像是在撒嬌。換做是平時，程諾肯定會很喜歡這樣的調-情方式，可是她現在沒什麽心情。在林亦言尋過來想要吻她嘴唇時，她面無表情地問：“你想*嗎？”

　　“我想。”兩個人都不是第一次了，不需要矜持，林亦言吻住了她，手上也沒閑著。

　　程諾沒有閉眼，僵硬地被她抱住，被她壓到了床上。

　　林亦言手指輕輕掐住她脖子，迫使她張開嘴巴。飲酒過後的饑—渴感，只能通過親吻來緩解。

　　程諾再怎麽心不在焉，身體裡的熱意還是被撩撥起來了，纏在她脖子上的手放下來，摸到她衣服領口的扣子。

　　“小壞蛋，你又不乖了。”林亦言很快識破她的意圖，啞著聲寵溺地訓了一句，想把她手拿開。

　　程諾緊緊抓著那顆扣子，語氣不容商量地說：“你要是不肯脫，就不做了。”

　　難得聽到她用這麽強硬的語氣說話，林亦言一怔，低眸，望進她清澈的眸底，才發現那裡面沒有沾染半點情y。

　　身下的人明明已經情動，那雙眼睛卻清醒得很，這麽直直地望過來，看得人心裡一突。

　　是自己太急-色了嗎？

　　林亦言在這方面一直很尊重程諾，看得出來程諾應該是不想，她翻身想要下來。

　　“不行！”程諾卻緊抓著她不放，一改強硬的態度，變成了另一種霸道，“要做就做完。”

　　林亦言啞然一瞬，不是她不想，而是程諾用這麽清醒地看著她，讓她有種自己在強迫，在犯—罪的錯覺。

　　“我……”

　　程諾不等她說完，像是按捺不住般掰開她的手要解。

　　林亦言下意識按住：“諾諾。”

　　程諾置若罔聞，咬著牙和她較上了勁。可是她抓得好緊，程諾掙了半天也敵不過她力道。

　　林亦言沒見過程諾這幅模樣，看她的表情，哪是想**，分明是跟她衣服有仇。

　　意識到這點，林亦言心底的熱度瞬間褪去：“諾諾，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要看你。”程諾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林亦言心裡一驚，沉聲:“不行。”

　　程諾用力一扯，終於成功扯掉一顆扣子，可是林亦言卻死死捂著不讓她繼續。她忍不住低吼出聲:“為什麽不行？！”

　　“……”林亦言抿緊了唇。

　　每次程諾這麽問，林亦言都能巧妙轉開話題，用盡各種手段讓程諾服軟，身體的愉悅會讓程諾瞬間把問題丟到一邊。可是這一次，林亦言卻沒有像以前那樣，只是用一種程諾看不懂的眼神深深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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