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這很好看啊，他們這檔節目做得特別棒，遊戲都很有創意，幾個主持人業務水平也很高很能接梗，可搞笑了我跟你說，每次我都能笑到肚子疼。”程諾以為她沒看過，還耐心給她介紹。

　　“因為……”

　　“讓我們熱烈歡迎本期的嘉賓S—M組合，歡迎七位小帥哥！”

　　林亦言遲疑的聲音，完全被電視機裡主持人激昂的聲音給淹沒了。

　　程諾倏地看向屏幕，猝不及防，看到特寫鏡頭下沈嘉文那張陽光帥氣的臉，瞬間懂了。她抿了抿唇。

　　林亦言想拿走遙控器。

　　程諾手一緊，說：“就看這個吧。”

　　林亦言看著她線條流暢的側臉，嘴唇一張一合，想說什麽，最後卻是什麽也沒說。

　　程諾放大音量，隨手把遙控器放在茶幾上，身體往後挪了挪，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林亦言懷裡，專心看起綜藝。

　　林亦言低眸看了她半天，沒瞧出有什麽異樣，圈住她細腰的手臂慢慢收緊，把目光投向電視機屏幕。

　　簡短的預告過後，節目正式開始，穿著學生製服的沈嘉文和他的六個隊友在伴舞的陪伴下表演唱跳開場秀。

　　程諾一聽就知道是在對口型，對這part沒什麽興趣，但她也沒有按快進，只是懶懶打了個哈欠。

　　林亦言瞥見了，問她：“吃零食嗎？”

　　程諾眼眸微亮，手指勾住她胸前垂落的一縷發絲：“你還買了零食？”

　　“嗯。”林亦言淡笑，捏捏她小嘴，“怕你無聊嘴饞。”

　　程諾爬起來，打開茶幾櫃，果然看到裡面塞滿了一堆零食，薯片餅乾花生薯條，全都是她喜歡吃的。

　　以前她每次來林亦言家，林亦言都是提前幫她備好了零食，連放置零食的地方都沒變。程諾熟練找到了零食，看了下這些零食日期都挺新鮮，疑惑道：“你什麽時候買的？”

　　“前天。”林亦言說得漫不經心，“看到樓下超市搞活動，就進去買了點。”

　　程諾才不相信她是因為什麽搞活動才去買，分明就是知道自己會來。

　　連那盒TT，程諾懷疑也是跟著這些零食一起買的，因為進去換衣服的時候，她發現那盒TT就放在床頭櫃上，本來是想看看還剩幾個，無意間發現上面貼的超市標簽，跟這些零食包裝袋上標簽一模一樣。

　　就是不知道她一次買了幾盒。

　　“撕拉——”林亦言幫她開了包薯片。

　　程諾回過神，抓了片薯片放進嘴裡，“哢呲哢呲”吃得很香。她也不是嘴饞，剛喝完粥肚子還飽飽的，所以她吃得很慢，兩分多鍾的開場秀結束，她慢吞吞吃了三片。

　　開場秀結束，主持人和嘉賓上台挨個介紹自己。介紹到沈嘉文時，程諾的表情跟看其他隊友沒什麽區別，心裡沒有一點波瀾。她本來以為自己會有些排斥，但換個角度，隻把沈嘉文當成一個普通藝人，好像也沒有那麽難以接受了。

　　節目一如既往的好笑，程諾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觀眾，漸漸看入迷，看得捧腹大笑，零食碎片抖得滿地都是。林亦言笑點很高的人，一點都沒get到那些幼稚的遊戲有什麽好笑，但看她笑得這麽開心，緊繃的臉上也不禁展露笑顏。

　　程諾笑累了會吃口薯片緩緩，吃了不到一半就覺得膩了，抓了一片遞到林亦言嘴邊。林亦言討厭這些垃圾食品，自己是絕對不會買來吃的，但是程諾親自喂給她，她也沒有拒絕，把剩下的薯片全給解決了。

　　毫無尿點的一檔節目，一個半小時轉眼就看完了，電視界面停住不動，也沒了聲音。

　　在這一片安靜中，她們兩個幾乎是同時開口。

　　“還想看什麽？”

　　“他們姐弟倆長得一點都不像。”

　　“……什麽？”林亦言伸手要去拿遙控器的動作頓住。

　　程諾眼睛還是看著電視屏幕上沈嘉文定格住的帥臉，用一種很輕很慢的語調說：“我是說沈舒怡，感覺他和沈嘉文長得一點都不像。”不僅僅是五官，這姐弟倆氣質上也大相徑庭，沈舒怡看上去文靜內斂，而沈嘉文卻外向張揚。

　　林亦言怎麽也沒想到程諾會在這時候主動提起沈舒怡，一直緊繃的心弦在這一刻繃到了極致，緩緩轉過頭，對上程諾清澈如水的雙眸，表情一頓，說：“你怎麽知道，他們長得不像？”

　　程諾身體坐直起來，拂開掉在身上的薯片碎渣，語氣平靜得如同在跟她聊天氣：“我看過沈舒怡的照片。”

　　林亦言愕然：“誰給你的？”

　　“黎曼。”

　　“……”

　　聽到黎曼這個名字，林亦言瞬間什麽都懂了。

　　當初如果不是黎曼挑撥，她和程諾也不會鬧到分手。

　　其實那個時候林亦言已經知道是黎曼在中間搗鬼，只是不清楚這其中的細節。她嘴唇一張一合，不等她發問口，程諾又說：“你知道嗎？黎曼把沈舒怡的照片拿給我看，告訴我，我不過是沈舒怡的替身的時候，我其實一點都不相信。”

　　替身梗是她們心裡的一根刺，是導致她們第一段感情走向終點的導-火-索，林亦言以為上次就已經說得清楚了，沒想到程諾再次提起，她心裡頓慌，急於解釋：“我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把我當替身，你不用再解釋了。”程諾伸出一根手指堵住她嘴巴，看著她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可是就算沒有替身梗，我們還是一樣會分手。林亦言，你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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