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早就知道了,顧予有些頹敗地想,自己的演技還是那麽蹩腳,逃不過薑薄暮的火眼金睛。
心墜墜的疼,她明明知道,可是又假裝不知道。
“薰薰,你真的喜歡我嗎?”
薑薄暮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顧予點點頭,雖然已經知道結果,但她心裡還是生出一點妄念,萬一呢?萬一薑薄暮會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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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期盼下,薑薄暮慢慢開口:“拍戲的時候,主角很容易因為甜蜜的故事情節喜歡彼此,也就是因戲生情,發現對方並不是劇裡的角色之後才會漸漸抽身。我們也是一樣的,同住一室,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一起,會有好感是正常的,等你離開之後,就會漸漸忘了我。”
顧予扯起嘴角笑了笑,四年的喜歡,被她一句“有好感”輕飄飄地定了性。
沒有理會她的長篇大論,顧予直接問道:“你對我有好感嗎?”
薑薄暮沒有立刻開口。
她不想騙她,但是給她希望無異於火上澆油,於是冷靜地吐字:“沒有,我一直將你當成鄰家妹妹對待。”
鄰家妹妹。
顧予被冰冷無情的四個字刺到,她抿了下唇,輕聲道:“好啊,那你拒絕我。”
她盯著嫣紅的唇,撐起手臂,緩緩靠近。
薑薄暮目光閃爍,微微偏臉,顧予卻捏住她的下頜,毫不猶豫地吻上朝思暮想的唇齒。
溫暖柔軟的唇,不該說出那樣絕情的話,只能溢出動情的嚶嚀聲。
顧予反覆舔.舐著唇瓣、碾.磨著唇珠,卻始終撬不開她的唇,顧予放棄,轉而去親吻她的鼻尖,從輕顫的睫毛一路滑向小巧的耳垂。
薑薄暮忍受著甜蜜的折磨,想推開又舍不得,索性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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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覺系統癱瘓,其余感覺便變得格外敏銳,她能聽見近在咫尺的氣音,微微喘著,青澀的性感抓著耳朵;她能聞見沐浴液的柑橘香氣,從顧予的身體裡沁出;她能感受到柔軟的身軀貼近她,似乎一左一右都長了一顆心臟,撲通、撲通、撲通……來回交替,永不停歇。
“姐姐、姐姐……”
顧予急得快要哭出來,在她耳邊呢喃。
薑薄暮在心底歎息一聲,緩緩睜開眼睛,望向那雙濕漉漉的雙眸。
“我真的好喜歡你,”顧予伏在她的肩窩處汲取溫暖,“你知道為什麽衛生間裡有那麽多水嗎?”
不等薑薄暮說話,她自問自答:“因為我在想著你自.慰,一波又一波的水從浴缸裡湧出來,我一直在期待你推開那扇門。”
薑薄暮被顧予大膽的話驚到失語。
她一直都是一個保守的女人,從來不會和別人講述這些,再親密的關系也不行,可顧予卻無所顧忌,她聽得耳尖發燙。
“你是不是要罵我了?”顧予委委屈屈地出聲,“你說等我們分開就忘了,可是我忘不了,喜歡一個人,怎麽可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想法呢?”
她一點一點地攥緊薑薄暮的手,十指緊扣。
“姐姐,你真的不想和我談戀愛嗎?”
想。
但是不可以。
薑薄暮冷硬道:“我們相差七歲。”
她試圖用年齡做擋箭牌,顧予卻毫不猶豫地出聲:“年齡不是問題,只要我喜歡你、你喜歡我,這就夠了。”
二十歲的女孩,思考感情問題總是如此簡單。
薑薄暮淡淡道:“不行。”
“為什麽不行?”
她卻沒說話,顧予心一橫,直截了當道:“只要你說你不喜歡我,我再也不提。”
三十秒、一分鍾、兩分鍾……
三分鍾過去,薑薄暮沒有開口。
顧予空寂的心一點一點地被點亮,所以,薑薄暮對她肯定也有幾分喜歡的吧?
她興高采烈地掀唇,正要出聲,卻見薑薄暮雙眸緊閉,呼吸平緩。
睡著了。
一顆心跌至谷底。
原來,她根本不在意她說了什麽話。
顧予低低地笑了一聲,思緒紛繁,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枕側的呼吸變得均勻,薑薄暮睜開眼睛,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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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顧予片刻,神色掙扎,最終還是伸出手,輕輕將黏在她臉上的頭髮挽至耳後,白淨的臉上便只剩下點點未乾的淚痕。
薰薰,我喜歡你。
但是我們不能在一起。
薑薄暮淺眠睡下,等天邊泛起魚肚白,她睜開眼睛,看了一會兒依然陷在好夢中的顧予與晚安,輕手輕腳地起身離開次臥。
洗漱之後,她泡了杯咖啡,坐在落地窗下的沙發上,沐浴著第一縷晨光翻開劇本。
為了爭取到這部電影,她試鏡很多次,導演滿意她的演技與熱度——自帶流量,會讓女生走進電影院,從而警惕身邊不懷好意的人。
但是導演覺得她的長相太過清冷,不太符合“容易得手的女人”這個設定,薑薄暮為此做了很多,甚至願意自降片酬,還發給導演一篇三千字的小作文剖析女主的心路歷程與自己的感悟,最終導演定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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