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出現過。
秦迎天忍不住歎了口氣,後知後覺發現,小瞎子對自己的佔有欲好像出乎意料的強。她心中雖然感覺啼笑皆非,可竟也生不出憤怒來。
“你不想我親近別人,隻親近你一人嗎?”
莫青溪耷拉著腦袋,下巴快要埋進胸前。她伸平手指,兩手交握到一起,小小聲道:“......姐姐,我可沒這麽說。”
秦迎天戳了戳她的腦袋,揶揄道:“喲,不裝石像了?總算願意回話了?”
原本略顯沉凝的氣氛,在這三言兩語中陡然一松,同時壓在兩人肩頭的莫名的沉重就此散去。
莫青溪緊繃的肩膀向外打開,眼角的淚水尚未散去,卻已破涕為笑:“我什麽都沒說,那都是姐姐自己的猜測。猜測是真是假,又沒有得到我的證實。”
她略顯莽撞的試探,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好結果。
秦迎天的手搭在她的頭顱上,用力往下壓了壓,壓得莫青溪整個身體跟著搖搖晃晃。行為雖然十分惡劣,語氣仍然是平和的:“莫青溪,逗我好玩嗎?有意思嗎?”
莫青溪的力氣太小,縱然使出渾身解數,也掙不開她的壓製。
她被壓得抬不起腦袋,委屈抿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被她強行忍了下去。口裡的話,卻是跟自己柔弱的姿態全然相反的挑釁:“當然好玩,特別有趣。”
秦迎天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手從她的腦袋上移開,轉而捏住小瞎子的兩邊臉頰。
她柔軟的臉頰手感極好,皮膚溫潤細膩,質感仿佛上好的玉石。
淡淡的微光透過建築的縫隙籠罩下來,打在她的肌膚上,她的肌膚好似也一同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秦迎天溫柔摩挲她的面頰,滾燙的指節親昵貼著她的肌膚。隨即她往兩側使力,莫青溪臉頰上的軟肉被她牽引扯動,繼而稍稍變形:“好妹妹,姐姐教你個乖。嘴硬不改的人,可是要吃到教訓的。”
疼倒沒有多疼,秦迎天對力道的掌控精細入微,除了被扯的感覺略顯難受外,這個動作並沒有對莫青溪起到多少傷害。
可她這份泄憤的動作雖然幼稚,莫青溪雙手扒住她的手掌,無論如何都無法讓她松開。這個事實對小瞎子脆弱的自尊心來說,簡直就是致命打擊。
小瞎子唇角下落,哭得梨花帶雨。炙熱的淚珠順著眼角垂落,打在秦迎天手上。可她嘴上沒有半分認輸,態度十分倔強:“我就喜歡吃苦頭,就喜歡受教訓!”
秦迎天還能怎麽說呢?
她的所有話都被堵死在口中,一口氣噎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有心讓小瞎子當真好好吃一番苦頭,但以小瞎子能把天捅破了的巨膽,一時半會兒,她竟真想不到能有什麽事情讓她害怕。
其實她也看出來了,莫青溪插科打諢,就是在轉移話題。小瞎子守口如瓶,打定主意裝死不回答關於邵光宇的問題。
秦迎天奇怪歸奇怪,總不能強行撬開小瞎子的嘴,或者對她使用搜魂,好好翻翻她腦子裡的想法。
如果小瞎子以後死在她的手下,她或許會在小瞎子臨死之前,選擇這個做法,弄清楚自己一直想要搞明白的事情。但現在小瞎子生龍活虎活蹦亂跳,且還好玩有趣。時機遠不到那個時候,她可不想直接把她變成傻子。
誠然,莫青溪的存在,確實給她帶來不少悶氣,卻無法否認,莫青溪也給她帶來了無數新奇體驗。
秦迎天克制住自己衝動的想法,終於松開手。小瞎子的皮膚嬌嫩,她沒使多大力氣,這會兒手一放下,她的臉頰已經被捏得泛紅。
緋紅在白皙的肌膚上蔓延,大片大片不規則的紅痕是最好的美景。宛如妖嬈豔麗的夢魘花,毫無顧忌地盛放於莫青溪的臉頰之上。
秦迎天忍不住又用指腹輕輕摩挲了下同樣的位置。但禁錮已經松開,莫青溪可不會乖乖任她動作。她耳尖微動,從秦迎天動作間衣袖帶起的細微風聲中,聽音辨位,敏銳感覺出她手指的位置。
然後,在秦迎天抽離的那個瞬間,她猛然啟唇張口,用力咬住她的指尖。
齒與指交疊,在這一刹那,時間仿佛凝固住了。
外面齊青的對手已定,震天的呐喊聲響徹場內。熱鬧的動靜震得身處其中的魔族們耳膜嗡嗡作響。
偏偏兩人所在的這方天地寂靜無聲,熱鬧似乎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過濾,傳不過來。
又好像是她與秦迎天兩人自成一國,被熱鬧摒棄。而這塊地方,完全與周圍的喧囂分隔成兩個不同的世界。
莫青溪甚至能夠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在胸腔內撞出一片雜音。堅硬的牙齒落下,沒有絲毫留情的余地,帶上了莫青溪的渾身力氣。
可她沒有感受到牙齒陷入軟肉的阻滯,尖尖的犬齒更不曾扎穿秦迎天的皮肉。
秦迎天修為高深,身體吐納魔氣、經受魔氣有意無意淬煉的過程,對魔族來說,就是最好的煉體方式。
莫青溪用盡力氣,又穩又準的一擊,居然連她的皮膚表層都無法咬破!
秦迎天的手指離她的牙齒的距離太近,莫青溪這一下來的猝不及防,秦迎天來不及躲避,但對這個結果沒有半點驚訝。
這點力道對她來說,甚至算不上一次攻擊。她垂首瞧著小瞎子理直氣壯的惱怒模樣,稀奇道:“你瞞了我那麽多事情,我就是只是揉揉你的臉罷了。我都還沒生氣呢,你生什麽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