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來者在尚武城並不少見,這魔侍也不驚訝。倒是秦迎天的實力令他震驚。
魔侍們往來接待,對這裡有名有姓的強者了如指掌。可秦迎天的魔息陌生,他確定自己沒有在狩獵場內見過此人。
加上尚武城的規矩,城內魔族成年之後,都要在狩獵場內參加戰鬥。突然出現一個實力恐怖的新人,他自然猜測這是剛來尚武城的外地人。
尚武城雖然是火楓的領地,秦迎天看著這裡魔族們生龍活虎的盛況,心情也是頗為愉悅。
她心情好了,也不吝嗇搭理魔侍一句:“我們初來乍到,對狩獵場的了解有限。我妹妹第一次參加擂台比試,這裡的擂台戰,是如何確定對手的?”
魔侍沒想到她會回應自己,受寵若驚道:“咱們尚武城的狩獵場,是通過勝場的次數,抽簽分配對手。這位大人頭一次參加擂台戰,就是從同樣沒有勝次的參賽者中抽取對手。”
不按實力分配,而是按勝次分配對手,這樣的規則倒是更加有趣。尚武城有很多外來魔族,往往都是野心勃勃,自恃實力,能夠在狩獵場中得到一番成就。這才願意背井離鄉,來到一座陌生的城池生存。
第一次參加擂台戰,或者勝場低的,不代表對手的實力也低微。如果倒霉抽到這樣的對手,小命便岌岌可危。
莫青溪放開魔識,在自己將要上去的擂台周圍大致看了一眼。同樣是十場勝次之內的參賽者,這裡的魔族實力有強有弱,實力參差不齊。
最弱的可能是尚武城剛剛成年,必須來狩獵場參加試煉的年輕人。強些的,也有如凌霄劍派外門弟子那樣的實力。
莫青溪掃視完第一座擂台,繼續順著其他擂台,放眼望去。其中部分魔族的實力,或許都能比得上當初秦迎天給她的兩個魔侍。
拋開專職防禦工作的魔衛們不談,能在太女宮裡侍奉的魔侍,哪怕只是做些端茶送水跑腿之類的小事兒,在整個魔宮內都是最精銳的那批。凌霄劍派外門弟子,在他們手裡壓根沒有還手之力。
在尚武城內能有這等水平,說明尚武城的平均實力真的不弱,這些人已經算是整個魔族的中層戰力了。
莫青溪問道:“擂台戰一旦開始,中途不能認輸,必須要分出生死,這個規則我明白。但如果和對手的實力差距太大,那不明擺著就是上去送死嗎?”
她說著,輕輕一點人群中滿臉緊張,又激動又膽怯的年輕男人:“如果他對上一個注定不可能戰勝的對手,就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白白送命嗎?”
魔侍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瞧,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解釋道:“關於這點,領主大人制定的規則是,如果對手的實力比自己高整整一個境界以上,有資格在開戰前棄權。”
“領主大人建立狩獵場的初衷,是為了磨礪領民的實力。在魔族沒有戰爭的和平時期,以這種方式幫助我們在血腥對戰中增強實力、變得強大,而不是故意送我們去死呀。”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十分驕傲,與有榮焉。從他的態度不難看出,火楓在尚武城制定的殘酷制度,不但沒有讓尚武城城民對她心生怨懟,反而對她推崇備至。
這可不是火楓的腦子能夠做出來的程度,想來其中少不了秉機給她出謀劃策。
莫青溪聽見秦迎天淡淡輕笑一聲,笑聲意味不明,當著魔侍的面,她什麽也沒說,側頭對莫青溪溫柔道:“這座擂台沒人是你的對手,去吧,妹妹。”
戰鬥的勝負沒有懸念,莫青溪所要做的,只是在這個過程中,與自己暴漲的實力仔細磨合,令自己如臂使指。
絲線在她手中變化不斷,任意形態,都只在她的心念一動間。而且單論精神力實力,在場沒人能越過她去。此時她的絲線已經可以輕松破開對手護體的魔氣屏障,進而準確無誤劃斷他們的喉嚨。
秦迎天安靜站立在擂台邊,注視著台上莫青溪的一舉一動。
狩獵場的規矩,除非擂台上的參賽者,在一場勝戰之後,主動提出退場,否則就能一直連戰下去。
她的每場戰鬥都結束的很快,起初絲線的變化還稍微有些不順滑,實力進展太快,導致對細微力量的把握不到位。
但對手實力遠不如她,這會兒也不像之前在東星城時,她的實力更弱,挑戰那些凌霄劍派的精銳外門弟子,處處都是殺機,絲毫得不到喘息之機。
現在,她有足夠的時機在戰鬥中逐漸調整自己,熟悉、進而真正掌握自己的能力。
十場戰鬥很快過去,除了那年輕男人實力低微,與莫青溪實力相差過遠,有棄權的資格外,其余幾人都沒有退縮的心思。
只要不是絕對的實力差距,全都可以拚上一把。或者看她一連經歷這麽多場戰鬥,總有力竭的時候。這就是賭狗的心思。
當然,這群人全都成了莫青溪的線下亡魂。
她的精神力越發強大,看魔族體內的魔氣運轉途徑更為清晰。即使是個瞎子,在戴了偽裝法器之後,在場竟也無一人察覺出,她居然雙目不能視物。
十戰過後,莫青溪停也未停,徑直向守擂的尚武城魔衛發起挑戰。
這人的實力比她先前的十場對手稍微高點,但也高得有限。最大的區別在於,魔衛常年在狩獵場駐守,他的戰鬥經驗,要比這些十場勝次內的參賽者豐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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