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究竟是誰?
姐妹幾人重新陷入彼此僵持、相互懷疑的地界,還得頭疼怎麽應對秦迎天的質問。
莫青溪唇角微微翹起,魔族王女們團結齊心,還能讓她攪什麽渾水?
她可不想見到這種溫馨和諧的刺眼畫面。
秦迎天的手漫不經心撫摸她的手腕,冷眼睨著幾人神情,注意力沒在莫青溪身上,自然無法發現她面上一閃而過的奇異笑意。
而莫青溪拉住她的衣襟,重力墜著秦迎天的腦袋,將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
她湊到她的耳邊,低啞的嗓音仿佛夾雜了不知名的蠱惑意味,呵氣如蘭:“姐姐,把邵光宇交給我處置,好不好?”
第70章
“你想做什麽?”
秦迎天深深注視著她,小瞎子的神情一如既往無辜,瞧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若不是方才剛牙尖嘴利懟了秉機一遭,僅看她柔弱的外表,任誰都會控制不住,對她產生出不該有的憐憫輕視之心。
恰如一朵隨風搖曳的食人花,漂亮脆弱的外表下,隱藏著致命的凶險。
秦迎天喉間不知為何突然有點乾澀,有把烈火從心口一直燒遍全身。她看了兩眼,便強行控制著自己轉開視線。小瞎子的眼睛仿佛一塊明亮的鏡子,讓她心中的欲念無所遁形。
莫青溪似乎覺察到她的狼狽,又似乎毫無所覺。那雙令她迷戀的藍色眸子在她面前來回搖晃,忽隱忽現,秦迎天浮動的心緒好像也沉在其中,再難自抑。
“我不會殺了他的,姐姐,你放心。”莫青溪的指尖纏繞一縷她的秀發。美人肌膚勝雪,黑色的發絲在她修長的指節間調皮打轉。黑與白的鮮明對比,更襯得那雙手瑩潤如玉。
她輕笑道:“他現在還不能死,我知道分寸,不會讓你為難的。”
秦迎天不自覺被她跳躍的指尖吸引了注意力,怔怔望著那截溫潤纖細的手指,不知為何,突然有點走神,腦海中下意識回想起它熟悉的冰涼溫度。
乃至,莫青溪用它強硬撬開她的唇齒,極致的溫軟火熱與極致的冰涼堅硬彼此交織,互相融合,持續深入,親密無間。
腦海中浮現的畫面過於淫/靡,連秦迎天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她仿佛被火燙著般,猛地收回視線,不敢再看向莫青溪的方向。耳根悄無聲息紅透了,滾燙自脖頸一直蔓上臉頰。
於是下一刻,寒冰落上她的腦門,松軟嬌弱的美人用手指戳了戳她的眉心,嗔怪道:“姐姐,走什麽神呢?”
秦迎天有種自己正在被她玩弄的錯覺,她含笑的嗓音,撒嬌般的斥責,與記憶中親昵時強勢、瘋狂的她完全判若兩人。
情知莫青溪是個瞎子,可她的所有神情變化和暗地裡的心潮湧動,在她面前似乎永遠無所遁形。
小狗沒變,還是那條小狗,在她面前瑟瑟發抖,被她玩弄得毫無招架之力。
“想殺就殺,隨你心意,我給你善後就是。”盡管秦迎天極力克制,出口的嗓音稍微顫抖,暴露出了她心底的不平靜。
她沒敢繼續看莫青溪,只聽見她似乎輕輕笑了一聲,頭皮那點不易覺察的緊繃突然松開。
冰涼的指腹跟著揉了揉秦迎天的唇角,她倏忽湊近,聲音壓得極低,誇讚道:“狗狗真能乾。”
秦迎天的大腦轟然一聲炸開,明知莫青溪這句話或許只是字面意思,沒有夾雜其它歧義。可極致的羞恥感將她整個人淹沒在內,幾乎快要將她溺斃了。
她揪住莫青溪的衣襟,指節攥得發白,色厲內荏喚道:“莫青溪!”
莫青溪沒有被她震懾住,指尖在她唇角用力一按,仿佛還想往內深入。
倒是還在互相辯解與質問的幾個王女,被秦迎天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呵斥唬了一跳,本能朝她望了過來。
秦迎天滿心無力,一邊是膽大包天的小瞎子,她氣歸氣,甚至無法狠下心來訓斥。一邊是惶惑難安的妹妹們,在她們面前,她自然要維持住自己當長姐的尊嚴。
可莫青溪心硬如鐵,沒有絲毫給她留情面的意思。情急之下,秦迎天腦袋發昏,本能放軟了聲調,低聲哀求道:“好妹妹,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溫軟的嗓音猶如一縷溫熱的泉水,或是蜜糖化為的粘稠的糖漿,順著莫青溪的喉管汩汩流下。難以言喻的飽脹的滿足感在心頭髮酵,將冷意盡皆融化。
連莫青溪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她居然因為秦迎天這短短幾個字,生出一絲久違的心軟。
她情不自禁松了手,待反應過來,不由有些懊惱。她借著兩人身體的遮擋,忍不住重重擰了下秦迎天的後腰。似笑非笑,故意拉長了語調,戲謔道:“我的好姐姐呀~你想讓我怎麽心疼你?”
秦迎天輕“嘶”一聲,痛倒不痛,有種奇特的酥麻感猛然竄進脊梁骨。混合著莫青溪低啞溫柔的嗓音,刺激得她雙腿險些一軟。
幾個妹妹似乎也察覺異常,狐疑的眼神看得她如芒在背。莫青溪倒好,既看不見,還背對著她們,不用像秦迎天一樣承受這種折磨。
她渾身發麻,整個身體控制不住輕輕發抖。咬牙按住莫青溪作怪的手,低聲道:“莫青溪,別在這兒,我們回去再說!”
這會兒,秦迎天原本的怒意,因莫青溪這番舉動消散得無影無蹤。她本想趁勢打壓不安分的妹妹們,在自己臨走之前,將魔宮裡的不安定因素全部清除,給莫青溪留下一個安全的生存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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