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聲,目光輕蔑掃過在場諸人:“你們這群被她玩的團團轉的傻子,那不過是莫青溪自導自演的一場苦肉計罷了,你們居然都還上鉤了!”
這番話簡直如石破驚天,一群傻子面面相覷,火楓更是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被顛覆了,古怪打量著莫青溪,怎麽也不敢相信,這些事情居然都是她在暗中搞鬼。
而突然被點到名字的二長老精神恍惚,左看右看,茫然不已,這副模樣看著,還真有點可憐。
二長老出關得晚,她掌權的時間不長,眾人心中稍一合計,就能明白過來。她應當是在處理巢穴一事上出現紕漏,致使魔王等人被困在巢穴中無法脫身。
事兒是莫青溪牽頭做下的,伏慕派人在其中推波助瀾。但不管如何,二長老失職一事無可否認。
不怪秦迎天對她發難,雖然現在的結果大家喜聞樂見,可若換成旁的事情,她出現這麽大的過失,對整個魔族來說都是有可能致命的疏忽。
二長老很快自己轉過這道彎來,臉色瞬間煞白,囁嚅著想要為自己辯解什麽。但她身為魔族緊要關頭身負重任的掌權者,出現如此嚴重的錯誤,這個責任她避無可避。
秦迎天沒有立刻追究她的意思,輕柔的目光不知何時逐漸冷冽,冰冷道:“伏慕,那你呢?你明知是小五自導自演,又為何非要幫她?”
伏慕激動的情緒,霎時如同被迎面潑上一盆冰水,徹底僵硬下來。她沉默許久,最終,只是勉強道:“我、我一開始並不知道。”
秦迎天反問道:“是不知道,那是她自己布下的謀略,還是想要將計就計,幫助邵光宇等人達成目的,本就是你所圖?”
伏慕的所有氣焰都被重新按了下去,再被秦迎天短短一句話盡數撲熄:“我.....”
她被秦迎天一連兩句質問堵得啞口無言,便見她驀然笑了。
明明她的笑容十分溫柔,卻讓伏慕陡然脊背發寒,渾身汗毛直豎:“還有什麽,繼續說呀,她都做了什麽好事。”
一邊說著,秦迎天還含笑瞧了莫青溪一眼,語調沒有起伏變化,但聲音這次是真的溫柔起來:“都說給我聽聽。”
莫青溪忍不住蜷了蜷手指,不動聲色摸了摸小蛇的腦袋。面對她難得的親近,小蛇明顯興奮的摸不著東南西北,暈暈乎乎往她手背上撞。
在這種緊要關頭,被小蛇的舉動一打岔,莫青溪居然有片刻走神。這家夥順杆往上爬的舉動,實際上與她的主人十分相像。
她指節抵住小蛇的腦袋,嫌棄的將它推遠了些。可果不其然,這家夥絲毫讀不懂她的想法,吐出的蛇信剛觸碰到她的手指,就被猛然沉下臉來的秦迎天,用一縷魔氣硬生生卷了回去。
莫青溪跟著仰頭,兩人分別以魔識和眼睛兩種方式視物,看到的東西天差地別。但這種差別,似乎完全不影響兩人的這場對視。
秦迎天的眼神尤帶慍怒,氣恨小蛇的膽大妄為。可莫青溪衝她淡淡一笑,她躁動的心緒頃刻間被一灘溫柔的水波環繞,怒火被輕易撫平。
真沒出息,秦迎天忍不住這樣在心底唾棄自己。
小狗真的好沒出息。
莫青溪唇角勾了起來,這會兒的笑仿佛終於帶了點奢侈的真心。
伏慕喃喃道:“還有、還有最開始宮內的正道細作,是我放進來的。那些凌霄劍派的外門弟子,本就是一顆探路的棋子。進來宮內的目的,就是為後來者摸清宮內的防守情況。同時,還承擔了探查莫青溪底細的任務。”
“那日,若不是那個蠢貨被莫青溪提前發現,從而被你覺察異常。正道的計劃也不會一步錯,步步錯,千裡之堤毀於蟻穴,最終走到滿盤皆輸的地步。”
“老大,到了如今,你仍以為莫青溪是朵無害的莬絲花嗎?本來正道那一趟目的純粹,以探查為主,不想節外生枝。若不是莫青溪心機深沉,發現端倪,並且暗中搗鬼,讓他們起了聯系秉機的意思。秉機也不會當真動了心思,選擇背叛族人。”
聽到這兒,秦迎天的注意力總算從莫青溪身上移開一些。她高高在上看著這一切,如同從前的每一日,居高臨下站在最頂端,魔宮內發生的一切都盡入她掌中。
她明明早就洞悉一切情況,此刻偏還要問:“小五修為不濟,對他們沒有任何威脅性。他們為什麽一直盯著小五不放?”
莫青溪突然有點拿不準秦迎天的想法,這些不可與人道之的隱秘,秦迎天之前藏著掖著,百般推諉,不肯告知她。莫青溪明白她的難處,也就不再追問。
可她現在,為何又揪著此事不放?
還是說,她已經認命,發現事情避無可避,最後的慘痛結局終將到來。所以,想要在此之前,借她人的口,間接對莫青溪道出她一直想得知的真相?
伏慕沉默瞬息,顯然她心中的想法跟莫青溪相同。她下意識打量了一圈周圍人的神情,除了她和秦迎天兩人之外,其他人臉上或多或少浮現出幾分困惑。
“父王為求突破,已經快要陷入瘋魔的地步。他明裡暗裡觀察了這麽多年,仍無法發現莫青溪身上的特殊性在哪。既然自己無法解決,他便想要借正道之手,弄清楚她身為天生魔種的價值。”
“畢竟,眾所周知,我族上一個自然誕生的天生魔種,可是那位至高無上的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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