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沉如水,從莫青溪唇上收了手。手指往下,若有若無摩挲著她光滑的脖頸。
溫熱的溫度掃過自己最脆弱的要害,莫青溪無法控制住自己身體的本能反應,不可抑製地顫了顫。
秦迎天冷冰冰問:“莫青溪,告訴我,誰是小狗?”
若不是知道自己無法咬破她的皮肉,莫青溪高低得送她一個滲血的咬痕。
她面上剛露出一絲不情願,下一刻,秦迎天就突然湊到她面前,手輕抬她的下巴,讓她將自己整個脖頸完全暴露出來。
她的唇離莫青溪的喉管只有一寸,灼熱的吐息灑在上面,令莫青溪毛骨悚然。
主動顯露自己的要害,和被動將要害暴露在獵人的利齒之下,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不同的選擇,帶給莫青溪的感覺也完全不同。
她心裡清楚這會兒秦迎天不會傷害她,可整個人像是被強行扒去衣裳,於光天化日之下,赤/裸裸將自己的一切袒露在秦迎天面前。
強烈的不安全感使她脊背汗毛直豎、心驚肉跳。脊背一直竭力後仰,一退再退,直到背部抵上堅硬的椅背,終於退無可退。
莫青溪坐在座椅內,可憐巴巴佔據了一個小角落,蜷在最裡面。寬大的座椅和她嬌小反差格外鮮明,她眸中含淚,淚光顫顫巍巍在眼眶內搖曳。
秦迎天站在她身前,右腿微屈,膝蓋挨在她大腿旁邊位置,一手撐在她腦袋側邊的椅背上,輕松將她籠罩進自己懷裡。
到了這會兒,她原本微微含怒的嗓音一反常態,輕了下來。怒意收斂,離莫青溪更近。唇幾乎貼著頸部肌膚,溫柔低語宛如誘哄:“莫青溪,別裝聾作啞。快告訴我,誰是小狗?”
濕潤的吐息近在咫尺,彌漫的潮意逐漸濡濕莫青溪的脖頸。秦迎天的這個姿勢,總是能給人一種她下一秒就能吻上來、或咬上來的錯覺。
莫青溪不受控制蹙眉,指節蜷起,用力到毫無血色。白皙修長的手指,簡直像是一截瑩澤光潤的玉竹。
秦迎天視線在上面停頓兩秒,這才悄無聲息移開。莫青溪的腦袋被她強行抬高,脖頸繃得很緊,拉成一張彎弓的形狀。光滑細膩的脖頸,如同寂夜下散發皎潔微光的一輪彎月。
她不情不願,遲遲不肯回答,秦迎天淡淡輕笑一聲,作勢就要啟唇咬上彎月。
比方才更灼燙的氣息毫無預兆襲來,莫青溪仿佛被火燎到,身子顫抖加劇。更深更重的窒息感卡住她的喉嚨,明明秦迎天的唇齒尚未落下,她卻似乎真的被她銜住喉嚨。
巨大的壓迫感將她牢牢禁錮,掙脫不得。莫青溪承不住秦迎天的威逼利誘,她自認能屈能伸,憤恨服軟道:“我、是我。我是小狗。”
她終於說了符合秦迎天心意的話,秦迎天卻沒有絲毫退開的意思。她的鼻尖觸到莫青溪的肌膚,不輕不重蹭著她的咽喉。
這本就是莫青溪的要害之地,遠比其他地方更加敏感。秦迎天的每一下觸碰,都令她渾身止不住細微輕顫。
她的呼吸稍顯急促,不自覺抬手搭住她的肩膀:“我不是已經說了嗎?”
莫青溪難得服軟,誰料這家夥竟然根本不為所動。她氣得牙癢癢,極力克制住氣息的不穩,難耐道:“還不快讓開,你要壓死我了!”
秦迎天微微挑眉,看出她的不自在。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更進一步,手按住莫青溪的後腦,齒尖咬住她的頸部。
這一刹那,被巨獸銜住喉嚨的強烈危機感陡然化為實形,一直輕飄飄懸在半空的威脅終於落下。甚至給人一種塵埃落定的宿命感。
莫青溪不自覺緊緊閉眼,眼皮顫動,身體輕微發抖。倒不是因為恐懼,她禁不住想,她可能真的瘋了,居然從性命遭受威脅的逼迫中,因為過度刺激,驟然生出強烈的興奮來。
秦迎天的唇齒不緊不慢順著她的脖頸往上,莫青溪輕輕喘息,喉間發出壓抑的低哼。
秦迎天的力道把控極好,細微的鈍痛幾不可查。鮮豔的緋紅從她咬過的地方逐漸蔓延,很快成了大片大片綻放的花海。
莫青溪的手無意識捏緊秦迎天的肩膀,緊緊攥著,似乎整個身體被置身懸崖,唯有手下這一點力道支撐著她唯一的生機。
不該是這樣的。
莫青溪眼眸濕潤,手從秦迎天的肩膀移到她的後腦。而秦迎天的唇齒順利越過起伏的山丘,落到她的下巴上。
到了這時,秦迎天的動作終於微微停頓,唇貼著她下巴的肌膚,卻沒有繼續張唇。
莫青溪的手插/入她後腦的發絲內,眉頭緊蹙。秦迎天微微俯身,她背對著窗子,擋出了窗外投進來的亮光。莫青溪的整個人幾乎都陷進了她的影子內。
停頓只有短暫一瞬,卻讓莫青溪發熱的頭腦稍微降溫。理智重歸腦海,她頭一個念頭居然是,不能讓秦迎天佔據主動權。
就算要親密,也該由她來掌控才是!
莫青溪感覺到秦迎天又想張口,咬住她的下巴。她偏頭避開,與此同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插/進秦迎天腦後青絲中的手驟然收緊,用力扯住她的頭髮。
如果說她不用上精神力,連秦迎天體表的防禦都無法破除。那從她們這些時日的相處來看,她唯一做到能讓秦迎天受傷的事情,就是在尚武城時,不小心扯掉了她的幾根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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