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瑤恍然:“這樣啊,成俊哥就是和我一塊長大的一個哥哥,也住在這個鎮子裡。”
顧時秋哦了一聲:“青梅竹馬。”
“什麽青梅竹馬,那人超愛裝,從小就愛和人比,我都不愛和他玩。”冬瑤說。
顧時秋挑眉:“這樣啊。”
冬瑤:“怎麽了,突然問這個幹什麽。”
顧時秋聳肩:“沒什麽,就問問。”
冬瑤望著她,侃侃反應過來,這是,怕自己真和那成俊有點什麽,吃醋了?
吃醋有點早吧?畢竟,自己也沒和顧時秋接觸幾次,冬瑤有點摸不準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很晚了,我真的得走了。”顧時秋說。
冬瑤:“你路上小心點,到地方了給我發個消息。”
顧時秋點頭:“好。”
顧時秋坐回身子,發動車輛,冬瑤往後退了幾步,拉開和車的距離。
車輛往前,冬瑤目送車子離開。
車沒開多遠,又見那車倒了回來,停在了冬瑤腳邊。
車窗搖下來,露出顧時秋溫和好看的面容。
冬瑤疑惑:“怎麽突然又回來了?”
“那個成俊……”顧時秋說。
怎又提他,難道是剛剛沒解釋清楚,她還誤會著?
冬瑤:“我和成俊哥真沒什麽的,就清清白白。”
此話一出,冬瑤和顧時秋都齊齊愣了一下。
一時嘴瓢,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就用了清清白白這個形容,但很顯然,目前和顧時秋的關系,好像也不必用這種詞語來做解釋。
冬瑤摸摸鼻子,緩解尷尬:“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歡那人,別人把我和他扯一塊,我就下意識想要撇清楚。”
其實也沒有不喜歡成俊到這種地步,但為了自圓其說,就先犧牲犧牲他吧。
顧時秋了然的點了點頭:“你這麽不喜歡他啊。”
冬瑤十分肯定:“對,不喜歡,超級不喜歡。”
顧時秋用氣音笑了一下,看起來,心情似是很不錯的樣子。
“你突然折回來,不會就是為了問這個吧?”冬瑤說。
顧時秋搖頭:“不是,是其他的事情。”
車沒有熄火,“嗡嗡”響著,田邊的蛙鳴陣陣,有些吵。
顧時秋聲音不大,冬瑤聽不太分明,彎腰湊近些:“你剛剛說什麽?”
顧時秋望著突然靠近的人,表情一頓,忽的回想起幼年時,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也是這樣,突然彎腰,湊了過來。
小女孩說的話,過了這麽多年,也還是記得清楚,不時徘徊在耳邊:“你要時刻謹記,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定了娃娃親的,不可以在外面拈花惹草,做人得從一而終,知不知道”。
小女孩的臉,和面前人,重合在一起。
“太吵了,我沒聽清。”冬瑤湊的更緊一分。
顧時秋唇角不自覺的勾起笑意:“我說,你要時刻謹記,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定了娃娃親的,不可以在外面拈花惹草,做人得從一而終,知不知道。”
顧時秋將幼年時她說的話,原模原樣的還了回去。
冬瑤眨巴兩下眼睛,眼裡盛滿了疑惑:“什麽?娃娃親?我沒聽懂,你是問我有沒有和成俊定娃娃親嗎?”
顧時秋嘴角笑意凝滯,熄滅車,噪雜的“嗡”聲總算是停了。
只是,顧時秋現在的臉色,有點不大好看。
冬瑤皺眉,她這是因為自己一直沒有聽清楚她說的話,而生氣了嗎。
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啊,車聲吵,蛙鳴聲也吵,她聽得清就怪了。
“你怎麽了?”冬瑤見她這個表情,心裡有點慌慌的。
顧時秋眉頭皺得緊緊:“你和成俊定娃娃親了?”
冬瑤愣了一下:“沒有啊。”
顧時秋面色稍緩。
“你怎麽突然扯到娃娃親上面去了?”冬瑤一臉莫名的看著她。
顧時秋幽幽說:“你忘性還挺大。”
冬瑤疑惑更甚。
顧時秋卻只是笑了笑,並未做過多的解釋。
冬瑤此刻挨得近,瞧見了車內情形,副駕駛位置上,放了四五瓶礦泉水,全新的。
剛剛她不是說,只有一瓶了,所以才被迫和自己喝同一瓶的嗎。
顧時秋也察覺到了冬瑤視線位置所在。
“想喝水?”顧時秋問。
冬瑤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一時間竟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人騙人幹嘛??而且騙完人,還坦坦蕩蕩,一點都不帶心虛。
顧時秋拿了一瓶,遞給她:“想喝就給你。”
冬瑤看了看遞過來的水,又看了看她:“你明明有這麽多瓶水,剛剛為什麽要和我喝同一瓶。”
顧時秋將礦泉水塞到冬瑤懷裡:“因為,你呆。”
說完,她笑了。
不得不說,顧時秋笑起來,很好看。
*
黑色轎車駛入夜色中,冬瑤站在原地,目送。什麽啊,她突然把車開回來,就真的只是為了說幾句沒頭沒腦的話,然後罵自己呆?
這都什麽跟什麽。
算了,冬瑤聳聳肩,管他呢,回家。
轉身,往家的方向走,走兩步,又回頭看看,這次,顧時秋是真走了,沒有再回來。
冬瑤有些惆悵,情緒低迷,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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