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林筠一坐在鏡子前,梳頭髮。
冬瑤嗯了一聲,問:“昨天我們怎麽回來的。”
林筠一回頭瞥了她一眼:“我在前面騎馬,往你腳上套個繩子,一路拖回來的,還怎麽回來的,能怎麽回來,我抗回來的唄!”
說起這個就來氣。
冬瑤輕咳一聲,訕笑:“辛苦了辛苦了,待會咱吃午飯的時候,就挑那個貴的點,我請客。”
林筠一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冬瑤軟癱癱的爬起來,進入洗手間洗漱。
剛擠上牙膏,就聽見林筠一在外面喊:“你快點,十一點的車,不能遲。”
冬瑤一邊刷牙,一邊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知道了。
林筠一已經收拾妥當,坐在床上等她收拾完,一邊等,一邊說:“昨晚你還記得你幹了些什麽嗎。”
冬瑤洗臉之余,回:“什麽?總不能是非禮你了吧。”
林筠一:“滾。”
“你昨兒個倒是沒有非禮我,不過也差不多,你非禮別人了,”
“你昨天,扒著一個人,要脫人衣服,把人衣服拽壞了,”
“人家不讓你脫,你就咬人家,還把人咬出血了,你那女流氓的樣,我告訴你,你但凡是個男的,你昨天都得警局一日遊。”
冬瑤從洗手間探出頭來:“你在編故事呢?”
林筠一:“……”
冬瑤沒當一回事,洗過臉後開始換衣服梳頭髮,一通收拾,氣色明顯好多了。
最後,拿出口紅,對著鏡子塗個小口紅。
剛塗一筆,手一抖,歪了,冬瑤眉頭一皺,望著手中的口紅,某些畫面浮現。
記憶中,閃過一個戴著口罩的女人,她輕扶自己的頭,說讓自己乖一點。
太陽穴跳動一下。
“我昨天真扒人衣服了?”冬瑤從洗手間內出來,問。
林筠一送她一個白眼:“不然呢。”
“誰?”
“我怎麽知道,又不認識,得虧是那人涵養夠好,不然有你好受的。”
冬瑤尷尬的撓撓頭,不太記得了,就記得對方好像是個女人,帶著口罩,眼睛很好看,說話也特別的溫柔。
收拾完,退房,打出租車,去火車站。
冬瑤頭枕在車窗上,頭昏沉,心口悶,是宿醉的後遺症。
這條路一直在堵車,一會刹車一會啟動,一會又刹車一會又啟動,這讓本就不大舒服的人,直泛惡心。
按下車窗鍵,打開車窗,透透氣。
出租車司機:“開空調了。”
冬瑤說:“我有點想吐,透會氣。”
“那行吧。”司機將車載空調關了。
風拂面,冬瑤舒了一口氣,稍微好受了些。
也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麽,平時十分鍾的路程,愣是在路上堵了半小時。
冬瑤視線飄在車窗外,那不遠處,正是昨天吃火鍋的地方。
火鍋店門口的柱子上,還赫然留著四個口紅嘴唇印。
冬瑤望著那口紅印,表情一滯,酒後丟失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顧時秋!”
“抱歉,我要失禮了。”
“看一眼,就一眼,我就確認一下你是男是女,我保證不多看……”
“……”
冬瑤表情呆滯,癱軟在座位上,沉默三秒,然後,手抓頭髮,低低的“啊”了一聲。
原本柔順的長發,抓成了一個雞窩頭。
出租車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問:“你朋友這是怎麽了?”
林筠一看了看身旁的人,嘖了一聲。
冬瑤幽怨的看著她:“都怪你,點什麽酒喝,是你能喝還是我能喝啊。”
林筠一又嘖了一聲:“這是想起來了,覺得丟人了?”
冬瑤頭一偏,不理人。
安靜了一會,冬瑤又開始抓頭髮。
“你可別揪你那頭髮了,禿了可就不止是丟人的人事了。”林筠一笑道。
冬瑤惱羞成怒:“行,我不揪自己的頭髮,我揪你的。”
說著,要去扯人頭髮,最後的結果,林筠一以絕對力量優勢取勝,冬瑤純屬自討苦吃。
冬瑤窩在座位一角,不時歎氣,怎麽那個人剛剛好就是她顧時秋,顧時秋該怎麽看自己啊?她會不會覺得自己是那種瘋瘋癲癲的人?
雖然知道自己後續會和她有緣分,那也不至於這樣開局吧!
“行了,多大點事,看你沒出息那出,”林筠一聽她歎氣都聽煩了:“橫豎被你扒衣服那人不會再見第二次,這人丟了就丟了吧。”
“如果會見第二次呢?”
“會見第二次,你就和人道個歉,多大點事,誰讓你乾那蠢事的。”
冬瑤點頭,然後,特別認真的問:“如果她是我未來對象呢?”
林筠一默了一下,同樣很認真的說:“你這是喝酒把腦子喝壞了?”
冬瑤哽住,擺手,算了算了,隨顧時秋怎麽想,反正都這樣了,下次再見,就裝失憶好了。
沒錯,嗯,冬瑤自我安慰一番,心裡頓時舒坦了不少。
*
舟車勞頓,待到回家後,冬瑤直接癱在了床上,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本以為很快就能睡著,但躺下後,竟是一點睡意也無。
冬瑤拿出手機,在搜索框內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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