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茗蒼白著臉色,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啊,沒,我...我好多了。”不動聲色的深吸了口氣,企圖壓製身體裡的小惡魔。
“真的?”
“真的。”知茗躲開她的眼睛,將責任推在唐琪華身上“都是我媽,小題大做,流鼻血能有什麽事。”
“我看你就是太累了。”岑易看了眼她手裡的卷子,家長會以後她就這樣了,除了每天中午吃飯那一會兒工夫,其余的時間就沒見她歇過,知道她拚,但人又不是鐵打的,哪能不休息“別做了,勞逸結合才能事半功倍,你這樣會把身體熬壞了。”
說罷,抽出她手裡的筆,將人從書桌上帶離“走,去睡會兒。”
“不用了。”知茗看著那張大床,心裡莫名的發慌,她的思想不單純,再跟岑易睡一張床,會生出邪念的。
“什麽不用,你臉都白了。”岑易的力氣很大,知茗拗不過她,被硬拖過來,摁在了床上,一雙眸沉靜深邃“睡會兒吧,我定鬧鍾,不會遲到的。”
知茗在心裡掙扎,最終還是屈服了,畢竟面對真心喜歡的人,誰又能拒絕。
周遭的空氣,全是岑易的味道,知茗陷在巨大的柔軟裡,漸漸失了神志,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向往的方向挪去,挨著她的胳膊,腦袋微側貼著她的肩。
而岑易則是最大限度的將肩膀給她。
感受到這人的貼心,知茗心內波瀾起伏,聲音小小道——
“岑易——”
“嗯?”
“岑易——”
“嗯?”
岑易轉過身去,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知茗特別憔悴。
“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想叫叫你。”
知茗的聲音裡都透著疲憊。
“我在呢。”岑易伸過手,將她搭在被子上的手握住“知茗,別給自己那麽大壓力,以你的成績,一本肯定沒問題。”
她不懂,她什麽都不懂。
知茗喉頭髮酸,她慶幸自己是閉著眼的,否則眼淚一定會流出來,平複了下心情,卻也隻敢發出單音節的字音“嗯,好。”
....
下午放學回到家,知洋又來鬧知茗,纏著她非讓她陪自己讀識字卡。
知茗都習慣了,剛要答應,卻見唐琪華火急火燎的從廚房裡衝出來“知洋!”手裡舉著炒菜鏟“你給回你房間去!再鬧你姐——看我不收拾你!”
知洋哪還敢再鬧,抱著識字卡蹬蹬蹬就跑了。
“知茗啊,不著急做作業,等吃完飯再寫。”說完便握著鏟子又折回廚房。
聽著鍋鏟擦碰的哐哐聲,知茗朝廚房偷瞄去,滿臉的不可思議,像是不認識了一樣,這還是她媽嗎?
....
那天是特別普通的一天,但陽光卻格外刺眼,知茗站在樓梯的拐角處不知是該往上走還是該往下走。
就在剛剛,在這個拐角之前,有人叫住了自己。
一個很帥氣的男生,笑容陽光,舉止得體,知茗見過他,他跟岑易好像認識,但具體有多熟自己就不知道了。
“你可以幫我把這個轉交給岑易嗎?”男生的手裡是一個藍色的信封,說這話的時候,知茗能看出男生臉上極力掩飾的羞澀。
所以這是情書?
知茗沒有拒絕,但也沒有點頭,情書是男生塞進她手裡的。
“一定幫我給她,謝謝啦!”
男生揮著手,臉上是完全信任的表情。
知茗呢?
還好吧,淡淡的抿了抿唇,自己跟他並不熟,甚至可以說不認識。
薄薄的信封有千斤重,女孩的心情瞬間降到谷底。
“知茗。”
齊甜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知茗急忙將手裡的信揉成一團塞進袖子裡,佯裝無事發生的樣子,衝她打招呼。
“你一個人站著幹嘛?”齊甜甜好奇的左右張望“等人啊?”
“沒有。”知茗表情從容,回答道:“剛剛老葛讓我把卷子送到複印室。”
“啊?不會又是老葛自己弄出來的題吧?”齊甜甜苦著一張臉“早自習發的我還沒做完呢。”
兩個女生並肩上樓,知茗聽著齊甜甜的抱怨,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哎,你知道胡婷婷為什麽突然不針對你了嗎?”齊甜甜話鋒一轉,突然說道。
知茗的步子明顯慢了下來“為什麽?”
齊甜甜抿了抿嘴“我也是剛知道的,她爸根本就不是什麽老板,是給岑易媽媽公司打工的,充其量就一個小包工頭,你跟岑易關系那麽好,岑易什麽時候都護著你,胡婷婷又不傻,她要在針對你,不是給她爸爸下絆子嘛。”
“你...你聽誰說的?”
“蔣悅啊。”
知茗愣了下,難怪胡婷婷怕岑易呢,原來是這樣。
“你可別說出去啊,蔣悅也是偷著告訴我的。”
“嗯,我不說。”
回到教室,岑易靠在椅子上打哈欠,看見知茗立馬合上嘴,把手裡的卷子推過去自證清白——
“我做完了,我沒偷懶。”
知茗看了眼卷子,又看了眼岑易,說不出心裡是什麽滋味,原來那麽早她就已經護著自己了?可當時她們都還不熟啊?護著自己為什麽不說呢?是怕給自己造成負擔嗎?
頭頂的風扇吱呀吱呀轉個不停,偏過頭去,嫩綠的枝丫早已冒出花苞。
“你跟張斌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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