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茗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我不想參加了。”
努力準備了那麽久,怎麽可能說不參加就不參加?事情肯定沒有這麽簡單,知茗不想說,岑易也不逼她,因為總有多嘴多舌的會瞎傳閑話。
流言就像疾病,一旦蔓延,誰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岑易知道了。
她心疼又生氣,但又舍不得跟知茗發火,遇到這種事為什麽不告訴自己?每天裝作若無其事,是打算就這樣扛下來?
想到班裡某些人嘲諷又好奇的眼神,岑易的拳頭捏的咯吱響,真是個傻姑娘,這種時候不把自己拉出來一起面對,還等什麽呢?
翌日,進班。
岑易沒再收斂情感,大方拖住知茗的手,坐在中間最顯眼的位置,旁若無人的牽著知茗的手。
勾著女孩的發梢,眼底柔情萬千,任憑誰看見,都能從中窺見不一般。
知茗不知道岑易的用途,竟傻乎乎的提醒她:她們是在教室。
“他們想看就讓他們看好了,又不犯法,也不是見不得人,有什麽呢。”
“你——”
“你的問題回頭再說,敢瞞我?你覺得你瞞的住嗎?”
話落,知茗的鼻尖就被捏了下,瞬間四面八方的目光,朝她們投來。
人就是這樣,越藏著掖著越想探究,可一旦挑明,反而不覺稀奇了,岑易的高調認愛,把那些人好奇的心思原封不動的打包退回,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
是,我就是喜歡女生。
....
回到家後,知茗主動認錯——
低著頭,站在床邊,扯了扯岑易身上的被子。
投影裡放著電影,嘰裡呱啦的不看字幕,根本聽不清說的什麽。
岑易順著女孩的指尖,一路向上看,最後目光定格在知茗的臉色,她低垂著頭,兩邊的頭髮從耳後散落,依舊乖巧如斯。
這樣的人怎麽舍得怪她?她不過是用她認為對的方式保護自己罷了。
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馬騎,有些時候不是你讓你退,就可以解決的,想到這些...岑易的表情再度嚴肅起來,她們之間是該好好聊聊了。
掀開被子,盤腿坐好,眉眼微微擰著,似是心事萬重——
知茗咬著嘴,覺得自己可能犯了一個大錯。
“站著幹嘛,坐下啊。”
“我想跟你坐在一起。”
岑易不語,過了幾秒,才把身子往旁邊挪了點,知茗見狀生怕她變卦,趕忙坐下。
“你是不是很生氣?”知茗問。
岑易眨了幾下眼,認真的回“是。”
話落,女孩的頭垂的更低“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還有別的嗎?”岑易轉頭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深沉歎息一聲“告訴我很難嗎?還是覺得...要是跟我說了,會怎麽樣?”
“我不是的...我就是覺得這是我自己的事,不應該把你牽扯進來,而且也不是什麽大事。”
“你的事?你覺得這是你的事?”岑易自嘲的笑了下“你還是沒把我當成自己人。”
“不是不是...”
知茗都快要哭了,怎麽會沒把她當成自己人呢,自己就差把心掏給她了。
“知茗...”岑易的手覆上女孩的眼睛,輕柔的喚著她的名字“從我們在一起的那天,不管你的事還是我的事,就都是我們的事,我知道你不想我擔心,可你這樣我反而會更加擔心,不僅擔心還很難過,我想是不是我做的不夠好,所以你遇到事情才不願意告訴我?”
抿了抿唇,沉吟片刻“換位思考,如果現在你是我這個位置,你會怎麽想?既然我們相愛了,那以後就要相守相依,你要完全信任我,不管出什麽事都要告訴我,可以答應嗎?”
知茗睜眼看著她,認真和坦誠從岑易的目光裡溢出。
“你怪我嗎?如果沒有我,也許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你不用在乎別人的目光,想喜歡誰就喜歡誰,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知茗,你忘了嗎,是我先開始的。”
岑易握住知茗的手,一下一下捏著她的手腕,腕間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
“是我喜歡你的,是我先親你,也是我要跟你在一起的。”
內疚了這麽多天,知茗的情緒終於繃不住,撲進岑易的懷裡。
“好了...沒事了...”
岑易不用問,都能猜到武薇肯定是說了不好的話,否則知茗不會這麽委屈,她低下頭貼在女孩的耳邊——
“以後除了我,誰的話都不要聽,就當他們是在放屁。”
知茗窩在岑易的懷裡許久,直到情緒有所緩和,才重新抬起頭來。
夜比剛剛還要黑了,像是打翻的墨,粘稠陰暗。
“有想過是誰做的嗎?”
知茗愣了一下,岑易看她懵懂的表情,就知道這人根本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一直都相安無事,為什麽突然間就會傳到武薇那裡?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你被換下來之後,於丹丹就上了名單,這些你覺得是巧合嗎?”
“你的意思是——不可能的,她怎麽會呢?”
“她需要這個。”
岑易開門見山,給知茗分析利害——
“我查過了,這個競賽跟你們之前的那個不太一樣,這個是國家級的,如果獲獎了,是可以加學分的,你覺得學分都加了,獎學金跟助學金還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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