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蕭靈蘊對這種敵視毫無感覺,甚至想笑,她知道自己大概成了假想敵,但她遊離在外,所以對顏玉、容清月對她的態度挺樂的,也覺得這兩人抗壓能力挺強的,就這樣,還能把師尊教給她們的東西學的不錯,應該是想要得到霜華仙尊的誇獎。
有時候蕭靈蘊勁頭上來了,還會故意氣這兩人,挨得霜華仙尊挨得很久,還讓她幫自己挽個好看的髮型,這時候顏、容兩人的表情別說有多扭曲了。
但這種平靜沒有多久就被打破了,一隊下山歷練,誅殺當地禍害百姓的小魔,結果一隊人都折在那裡了,命燈全都熄滅了,其中帶隊的還是金丹期弟子。
太一宗的金丹期弟子是絕對的精英弟子,在外面的小宗門都可以做外門長老了,戰鬥意識自是不用說,能讓這樣一隊人悄無聲息地丟了命,對方絕對不是個小魔頭。
自從正魔大戰以後,魔主被封印,魔界閉關鎖界,已經很久沒有魔族在玄元大陸興風作浪了,僅有的一些也不過是練氣期、築基期的小嘍嘍,這還是近百年來,太一宗第一次在魔族上問題上損失如此慘重。
此等事還輪不到霜華仙尊出馬,但一個元嬰期的外門長老和其弟子在那個小山村失蹤、命燈熄滅,就不算是小事了。
不說元嬰期外門長老了,就是金丹期弟子都是太一宗耗費無數資源培養出來的,這其中還不算師父的教導,損失一個宗主都心疼死。
所以柏長安來找他那個並不好相處的師妹了,來到無咎峰山腳下,他就有點發愁,這次不大出血,肯定請不動這位天下第一人了,畢竟酬勞也得配得上天下第一的身份不是?
宗主親自到訪,大師姐不在,所以就由顏玉來接待,恭恭敬敬地把他送到待客的大廳,還給他添了茶水。
顏玉走後,柏長安不住點頭,謝師妹這個徒弟收的不錯,比他那個不爭氣還傻氣的徒弟好多了,哪像其他弟子八卦的內裡高傲,看這孩子多好,他除了拜師的時候就沒有喝過他那個傻徒弟奉的茶。
羨慕謝師妹的好福氣啊!
不像他,就是天生的勞碌命,沒當宗主的時候給師叔叔伯還有他的同齡人擦屁股,當了宗主以後,天天各種麻煩事,還得低三下四地去請最有能力的謝師妹,當初前任宗主給他讓位的時候,他就不該歡欣鼓舞地答應那麽快。
“宗主?”謝明微雖用的是疑問句,面上卻沒多少詫異,在她的印象裡,這位宗主師兄是那種一遇到事就會搬救兵的性子,結合魔族那事,他來無咎峰的目的就不難猜到了。
“唉,叫什麽宗主啊,多生疏,還和以前叫我柏師兄多好。”
宗主套近乎的手段還是那麽老套,翻來覆去就那麽幾句話,也不想著推陳出新一下。
“宗主,您就說來意吧。”謝明微無奈一笑,她可不想和柏長安爭論她該叫他宗主還是師兄這種無聊的問題。
柏長安的神情嚴肅起來,“魔界封閉,他們出不來,我們也知曉不了裡面的消息,但像這樣魔族吞噬一個村子百姓的事並不只有一例,只是專挑的是世俗界偏僻的山村,遮掩的也比較好,要不是我下令去查,事情還爆不出來。”
說到這裡,柏長安的臉色非常不好,他差點罵這些人和魔族勾結了,治上百姓無故死了百十個,甚至上千人,當地的城主是死了還是聾了,對魔族陰謀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謝明微也跟著皺眉:“魔族裡很常見的血祭,您是懷疑魔族想要解封魔主的封印?”
柏長安搖頭:“魔族向來沒有忠誠,只有野心,魔主沒了,正好方便下面的人去爭搶這個位子,我擔憂的是他們想要複蘇的是……天魔。”
謝明微的臉色徹底變了,她對天魔唯一的印象就是來自仙庭時的那段記憶,天魔和人族的仙人相當,不死不滅,靈魂不朽,要不是仙庭覆滅連帶著天魔也滅絕了,現在玄元大陸是誰當家做主還是另一說呢。
就算魔族複蘇的是個半殘的天魔,也不是現在的修真界可以對付的,生物層次就不一樣,他們和仙人的差距就像凡人和仙人的距離,根本沒得比,複蘇出來一隻天魔,大家都玩完。
“已經確定了嗎?”
柏長安光棍搖頭:“不確定。”
看見謝明微無奈的神色,他補充說道:“就算不是複蘇天魔,這不小的動靜只能說明魔族不安好心,這才和平多久啊?又出來製造血案!”
柏長安摸了把臉,他年歲比謝明微還大些,經歷過霜華仙尊未崛起時魔族肆虐的苦澀,同門會死,友人會死,道侶會死,師長會死……真的糟糕透了。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柏長安看向這位後來居上、帶領太一宗走到現在位置的霜華仙尊,為什麽這人不做宗主啊!要是她做了宗主,他可至於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謝明微再性子好,也不會安慰人,更何況面前這個還是知道她一些本性的熟人,她冷靜地問道:“可和其他宗宗主、世俗皇朝聯系了?有什麽章程嗎?”
霜華仙尊或許是心有大愛,但蒼生在她心裡的份量絕對沒有那麽大,這人的心比所有人想象之中的還要更冰涼一些。
或者說,若無意外,霜華仙尊的眼裡只會有蒼生。
章程就是柏長安和其他勢力派出門下弟子、長老進行對魔族的圍剿,也算給這些沒經歷過魔族肆虐的新弟子一次歷練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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