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孟以然驀地瞪大眼睛。
“艾文是從皇室手下叛逃的,艾文能幫助童任菲進行靈魂轉移……”許多信息在孟以然腦海中煙花一般爆炸開,讓她後背和額角冒出層層冷汗。一直到童鬱巫久久沒有聽到典籍室的聲音問了一句,孟以然才回過神,開口應了一句:“沒事,我在呢。”
她連忙把手中的書合上放回架子,腦海中卻不停地整理著信息——
“我實在太一根筋了!以前只知道童任菲想要童鬱巫的身體,是為了獲得她超高的魔法天賦,但轉移身體這種事,繼承的可不僅僅只有魔法天賦!一個人的靈魂如果能轉移到另一個更為年輕有力的軀殼中,那算不算是……變相延長了生命呢?”
孟以然倒吸一口涼氣,繼續無聲推理道:“但不斷更換身體肯定是有壞處的,一個聖魔導師的靈魂,如果轉移進一個只有初級魔法師的身體中,實力也要打很大折扣的吧?!不對,不僅僅是這樣!”
她皺起眉頭,低聲喃喃自語:“靈歌曾經和我說過,因為半獸人的詛咒,所有皇室成員都活不過70歲,歷代帝君的壽命甚至有越來越短的跡象。我當時還質疑過,半獸人是不是真的有這種能力。
“如果說,皇室成員都活不過70歲不是因為半獸人呢?”
冷靜了好一會兒,孟以然閉上眼睛又重新睜開,重複了好幾次後才恢復成平常模樣。
“華瑟·塞繆爾還活著,他靠著轉移靈魂的禁術搶奪子嗣的身體,多年來一直苟活在其他人的身體中。而整個皇室遭受反噬,或者因為其他什麽原因,壽命才會越來越短暫。”
當天夜裡,兩人獨處的時候,孟以然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測告訴童鬱巫——這些想法完全是她的主觀推斷,她沒有任何證據能做支撐,就這樣把不靠譜的想法告訴童鬱巫,好像只會給對方增添煩惱。
就在她猶豫的那兩天,童鬱巫的工作量突然加大,整個永生藥劑的煉製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見到貴族小姐每天早出晚歸忙得黑眼圈都熬出來的模樣,孟以然更找不到機會和她說這件事。後來,她乾脆打消了這個心思,準備等長生會這邊的事情解決之後再找時間和童鬱巫討論自己的猜測。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某個清晨,整個據點內的人突然接到昆德發出的消息——
他宣稱自己已經複刻出司格樂魔法手劄中提到的長生藥劑!
此時,距離老會長給的半年期限已經過去五個半月,在童鬱巫和迪西女士都還沒成功的情況下,昆德的團隊居然提前半個多月研製成功!
據點內所有有名有姓的人物都隨老會長前往正廳,去見證這個偉大的時刻,只有童鬱巫很冷靜呆在藥劑室內,繼續著自己的煉製。
孟以然心裡很好奇,她想知道昆德是不是真的成功,或者說,她很疑惑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永生藥劑。
可是童鬱巫一點都沒有過去湊熱鬧的想法,她也只能陪著貴族小姐。
終於,她忍不住問了一句:“我們不過去嗎?你難道不好奇昆德說的是不是真的?”
童鬱巫言簡意賅:“假的。”
孟以然瞪著眼睛:“這麽確定?”
“確定。”童鬱巫很耐心指著一幅從司格樂魔法手劄上摘抄下來的藥劑方子,“筆記上所有的藥方都沒有記錄詳細的煉製手法,一般藥劑師看到這張藥方,一定會把這幾樣材料放在一起處理。
“但這樣是錯誤的,我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理清楚它們的處理順利。”
孟以然笑,故意逗她:“那如果昆德那邊的人很早就發現了呢?”
童鬱巫抿唇:“不可能。”
她一雙紫眸看向孟以然,語氣裡帶著點自己都沒發現的委屈:“你不相信我?”
“當然沒有。”孟以然忍不住笑了出來。她走到童鬱巫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當然百分百相信你,所以我決定,我也不去正廳湊熱鬧了!”
說完,她還嫌不夠,憤憤不平又補充了一句:“肯定是假消息,也不知道昆德那家夥在玩什麽把戲!”
原本只是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但沒想到孟以然一語成讖——
兩個小時後,正廳爆發出巨大的響動。通過一些從那裡逃出來的人傳遞的消息,孟以然和童鬱巫才知道,昆德和迪西的人在正廳完全撕破臉皮,當場大打出手!
“還好我們沒過去!”孟以然心有余悸看向童鬱巫,“他們兩方怎麽想的?已經不演了要直接逼宮嗎?誰乾架乾贏了誰就當會長?”
貴族小姐悠閑地晃了晃手中的藥瓶。
孟以然舔了舔嘴唇:“鬱巫,你覺得誰會贏?”
童鬱巫反問:“你希望誰贏?”
她問得輕巧,好像孟以然的選擇真的能決定不遠處的戰局一般。
“我希望誰……”孟以然皺著鼻子,思索良久還是搖搖頭,“最好誰也別贏,他們兩邊誰當上新會長,我們的處境都只會變得更危險。”
貴族小姐停下手中動作,朝她看過來,久久沒有說話。
孟以然歪著頭:“怎麽了?我說錯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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