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男子沒有過多停留,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離開。
男人轉身的某個瞬間,他的臉完全暴露在月光之下,孟以然眼角余光清晰捕捉到一抹澄澈的紫色。但很快,隨著男子離開,那紫色便如虛假的夢幻一般消失,快得讓孟以然懷疑剛才那一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一直到童鬱巫朝她點頭示意危機解除之後,孟以然才松了一口氣,大口大口喘息起來。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濡濕。
“那是一個……”孟以然忍著牙關打顫的衝動,“非常強大的魔法師。”
她甚至沒有使用疑問句,而是直接了當地進行陳述。
童鬱巫點頭。
她低聲喃喃:“還有別的勢力在調查勉湖村溪水的事情嗎?”
“我記得薩瓦奇學長說過勉湖村向很多勢力求助過?”孟以然努力回憶,“在我們之前還有某個組織铩羽而歸。”
童鬱巫卻蹙著眉,搖搖頭:“不是勉湖村找來的。”
她分析道:“如果真有另一股勢力在提供幫助,勉湖村不至於不告訴我們。最重要的是……”她淡淡道:“勉湖村請不起那樣的人物。”
“你說得對!”孟以然讚同地重重點頭,“可看那個人剛才的行徑,明顯就是衝著有問題的溪水來的。”她看向童鬱巫:“我剛剛還沾沾自喜以為溪水出問題的真相已經被偵破,現在看來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如果就是一起爭搶客源產生的糾紛投毒案,哪裡會惹來那樣強大的人物?”
童鬱巫凝眉,但很快重新抬起頭:“跟那些被投進溪流的藥有關。”
孟以然一錘掌心:“對!投毒三人組裡,某個嘍囉恭維過‘大哥’弄來了那麽厲害的藥物!”
童鬱巫直接起身:“走。”
她帶著孟以然進行空間移動,很快追上那三名投毒人。但兩人沒有現身,而是由童鬱巫出手,利用空間的力量,直接偷走為首男人懷中的空藥瓶。
接著,兩人便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重新回到勉湖村中的小屋。
關上臥室房門之後,孟以然一顆心才徹底放下:“呼——總算是回來了。”她一轉頭,看到童鬱巫已經打開空瓶子在嗅聞,連忙跑過去蓋住瓶口:“你小心點!湊這麽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問題!”
貴族小姐並不在意,甚至有點遺憾:“基本倒光了。”她指了指瓶子:“大概只能刮下來一點。”
孟以然在她旁邊坐下,將瓶塞重新按了回去。
“先別管那麽多。”她用手托腮,“等明天吧,把事情告訴靈澤他們。”她看向童鬱巫:“總歸我們沒有驚動那三個投毒的人,就算他們回去發現瓶子不見,也只會猜是路上不小心掉了。
“只要靈澤他們今晚也能獲得關鍵信息,到時候是直接去抓捕投毒人,還是順著他們摸出背後賣藥給他們的人都不難。”
童鬱巫:“嗯。”
孟以然伸了個攬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雖然折騰了一整晚,但此時外面天還是黑的。回到安全的地方後,困意重新上湧,她睡眼惺忪倒回床上:“你說……那個黑袍人是誰啊?”
童鬱巫睡到她旁邊,自然而然攬過她的腰肢將她圈進自己懷裡。
如果有第三人在場,就會發現這是一個佔有欲十足的姿勢——黑發紫眸的貴族小姐將銀發金瞳孔的女子圍困在自己身前,目光專注落在對方頸間青色的血管上。她甚至將唇貼上,感受著血管下對方汩汩流動的血液。
可惜孟以然作為局內人,不僅絲毫不察,口中還發出甜膩的撒嬌:“好癢。”
貴族小姐體貼退開一點。
她回答孟以然上面的問題:“不知道。”
孟以然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又打了一個哈欠,腦中突然閃過某個畫面,於是不經過大腦直接說道:“那個男人的眼眸好像也是紫色的。”
童鬱巫微微抬起上半身:“嗯?”
孟以然與她對視,很快沉浸在她雙眸那片紫色的夢幻星海中。
“對,就是這個顏色。”她點著頭,再次道:“那個男人的眼睛,跟你是一樣的顏色,這種澄澈的,淡淡的紫色。”
末了,她不忘捧著童鬱巫的臉,愣愣感慨道:“太好看了。”
童鬱巫微微眯眼,澄澈的紫眸驀地轉為深邃:“什麽好看?”她的聲音壓低:“他?”
“你好看。”孟以然喃喃道,臉上的表情已然是有些失神的模樣。
她抬起頭,輕輕在童鬱巫眼皮落下一吻:“好喜歡你。”
貴族小姐微蹙的眉眼驟然松開,卻仍有些不滿,低頭在她下唇輕輕一咬。
親吻發生得自然而然,說不上是誰主動。相濡以沫間,兩個人都很沉醉,孟以然張開嘴巴,隻覺得童鬱巫要順著自己的口腔,一路將愛意烙印進自己的食道,腸胃。
她整個人都在發熱,特別是胃裡,像開滿花,有蝴蝶在其間飛舞。
兩人分開時,童鬱巫睜開眼睛,卻見自己嬌貴的小白貓已經重新沉入夢鄉。
她沒有壓抑,唇舌從對方嘴角移開,一路經過臉頰,鼻尖,眼睫,額頭,最後落到對方銀色發間,落下深深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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