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以然呆愣愣看著,回神時對方手中只剩下一個空的玻璃瓶。她有點疑惑,開口詢問道:“這是精神力治療藥劑嗎?”
童鬱巫將空瓶子放到桌子上,點點頭回答她的問題:“嗯。”
孟以然皺起眉。
她坐在床上,抱著雙腿,把下巴搭在膝蓋上,借著外面月光和室內燈火觀察童鬱巫臉色:“所以……你精神力有損傷嗎?”
童鬱巫做噩夢那晚,她在進入對方夢境時就見過童鬱巫喝這類藥劑。但後來她的注意力全被夢境內容帶跑,只顧著心疼童鬱巫以往經歷,幾乎忘記這件事。
童鬱巫聞言,伸手按在眉心。
臥室內昏暗的燈光讓她比平時多了幾分朦朧的美感,即使只是蹙眉,也讓人感覺心疼。
“是。”
“多久了?嚴重嗎?”孟以然立刻追問。
童鬱巫沒說話,搖了搖頭,坐到床沿。
孟以然眉頭幾乎擰成一個“川”字。
將藥劑和那個夢境聯系起來,不需要問,她已經能推測出童鬱巫精神力創傷的由來。她不想無端再提起過去剝開對方傷口,於是很快換了個表情,扯著嘴角露出一個還算燦爛的笑顏。
“沒關系,受傷了我們好好治療就行。”
她眼睛一亮:“之前學校送過來的補償我還沒用過,那瓶精神力治療藥劑我放在靈歌那邊的宿舍,明天我就去取回來給你用。”
童鬱巫轉過頭看她:“為什麽會在別人宿舍?”
“啊?”孟以然沒跟上她的思路,張著嘴巴顯得有點呆。反應過來後,她解釋:“呃……不是在別人宿舍,是在我自己的宿舍。
“只不過靈歌住在我隔壁,為了方便我才那麽說。”
童鬱巫看著她,明明是很漂亮一張臉,此時卻不知為何顯得有些陰沉:“都拿回來。”
孟以然:“什麽?”
童鬱巫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你的東西,都拿回來。”
孟以然歪著頭回憶,開口道:“也沒什麽東西啊……”
她解釋:“當時我還沒跟你相認,加上要應付明意,才會把學校送來的補償放在那裡,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的了。”
童鬱巫這才滿意,低低“嗯”了一聲。
她抓著孟以然的手在對方手背輕輕摩擦,帶著些許獎勵和安撫的意味。
換個時間地點可能會好一些,可此時夜深人靜,兩人還坐在一張床上,氣氛頓時便有些曖昧。
孟以然被她摸得心裡發癢,有些害羞想要將手抽出來,但表現出一點逃離傾向,童鬱巫就加重手上力道,根本不給機會。
孟以然只能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定定神。
她問:“要睡了嗎?”
“嗯?”童鬱巫輕輕點頭。
她可想孟以然:“不變回去嗎?”
孟以然想了想,搖頭拒絕:“我去另外拿一床被子,今晚就這樣睡吧。”
她說出自己的擔憂:“我怕你喝了那東西,晚上還要做噩夢。”她解釋:“入夢藥劑只有一瓶,上次就已經用完。”
童鬱巫搖搖頭,很認真回答:“第一次是意外,不會做噩夢。”
在童家小樓的時候她就喝過一瓶,只是那時候孟以然恰巧沒看到。那一天晚上她睡得很舒服,一夜無夢,再睜眼已經是清晨。
孟以然點點頭:“我知道。”
靈歌跟她介紹過精神力藥劑,其他不說,絕對沒有關於做噩夢的副作用。但她依舊堅持:“以防萬一嘛,反正就是一晚上。”
她皺皺鼻子:“你是不是介意跟人類的我睡一張床?”
不等童鬱巫回答,她看著宿舍內乾淨的地板:“那我到下面去打地鋪。”
說著,她便準備起身下床,可剛一動作,就發現童鬱巫抓著她手腕的五指還未松開。
孟以然甩手:“放開。”
燈光下,貴族小姐那雙紫眸染上一點暖黃。
她微眯著眼睛,可能因為喝下藥劑的關系,看起來比平時更困倦一點。但她的手依舊圈在孟以然腕上,固執地說道:“不準。”
霸道的語氣配上因為困倦而軟乎乎的表情,反差萌幾乎拉到滿格,讓親眼目睹這一幕的孟以然情不自禁捂著心肝無聲呐喊。
童鬱巫看了一眼床上的被褥,突然發力,拉著孟以然躺下。
薄薄的被子被蓋到兩人身上,被窩中,兩人側著身體四目相對。
“不用,再拿被子。”童鬱巫開口,“就這樣,睡吧。”
她聲音比平時遲緩,看得出來已經困得不行。
孟以然對這副樣子的人偶小姐根本沒有抵抗力,故意壞心眼逗她說話:“我這個樣子睡覺的話,可能會喜歡亂動。”她問:“要是半夜吵醒你怎麽辦?”
貴族小姐輕蹙眉心,花了一點功夫才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
她嘴上說“沒事”,身體卻很誠實,抓過孟以然兩條雙臂,困在自己掌心之間。
孟以然又湊近:“那要是我說夢話,不小心把你吵醒怎麽辦?”
童鬱巫瞳孔有點渙散,雖然看著孟以然,但聚焦卻不知道落在哪裡。
下一刻,黑發在枕上移動發出“沙沙”的摩擦聲響,她伸著脖子慢慢靠近孟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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