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歌一副好奇心爆棚的表情:“為什麽這麽說?”
孟以然搖搖頭,不願意暴露童鬱巫的隱私。
靈歌也沒有強求,嘀咕了兩句孟以然小氣便作罷。
——
另一邊,第一圖書館。
童鬱巫懷中抱著一個小箱子,順著蜿蜒的階梯一路爬到盡頭。等看到那扇緊閉的大門,她微微彎腰,將木箱放到門口。
做完這一切,她轉身準備離開,大門卻突然從裡面被打開。
帶著銀製面具的女人出現在門口。
她低頭看到門邊木箱,伸出一隻腳輕輕推了推。箱底與地面摩擦發出沉沒的聲響,明顯分量不輕。她抬頭,看向童鬱巫:“都在這了?”
童鬱巫轉身,朝她點頭:“嗯。”
她一舉一動都非常有貴族素養:“要清點一下嗎?”
女人隱藏在面具下的嘴角輕輕勾起:“不用,我相信你。”
她推開門:“進來。”
童鬱巫在原地站了兩秒,似在考慮,接著緩緩提起裙擺,跨過門檻,跟在女人身後進入房間。
客廳中,金屬傀儡識別到陌生人,一雙黑鉛石做的小眼睛緊緊盯著童鬱巫。當童鬱巫從玄幻走到客廳中央沙發時,它的頭也跟著扭轉了超過180度。
女人經過時,伸手在它腦袋上一敲,發出指令:“拿點東西出來招待客人。”
金屬傀儡抬手,笨拙捂住剛剛被敲的位置,表情裡居然透露出幾分委屈。但它很快又顧不上難過,“噠噠噠”勤快行動起來。
兩人在沙發上入座,女人開門見山問道:“藥劑用了幾瓶?”
童鬱巫:“一瓶。”
女人點點頭,目光透過面具觀察童鬱巫。
她問:“感覺怎麽樣?”
牆壁上機械鍾表“滴滴答答”,可視化的時間在這個房間流逝得好像比外面要慢一些。精致如瓷娃娃的貴族小姐微眯著眼睛,側著頭似乎在斟酌怎麽回答。
片刻後,她開口:“比第一次好一些。”
女人聞言,起身到旁邊書架取出一副國際象棋。跟普通棋盤不同,這幅國際象棋被等比例縮小過,棋盤只有一個成年男人巴掌大。黑白兩種棋子立在棋盤上,像盒子裡零散的糖果。
她回到童鬱巫身邊,將棋盤放到兩人中間的木桌上,開口詢問:“會玩這個嗎?”
不等童鬱巫回答,她自顧自開口解釋:“不能用手,只能用精神力移動棋子。但這些棋子是由特殊材料製成,如果附著在上面的精神力不穩定,會讓它們改變顏色。
“如果棋子本來是黑的,受到不穩定的精神力擠壓,它就會變成白色。反過來,如果原本是白色就會變黑。”
童鬱巫聽得很認真,紫瞳一眨不眨盯著棋盤。
女人無意中瞥見她那雙澄澈的眼睛,突然晃了一下神,搖了搖頭才清除掉腦海中無端冒出的念頭。
她繼續道:“所以,用這個棋盤下棋,除了普通國際象棋的規則,還有一條額外的規定——
“如果哪一方因為操作不當,使得自己的棋子變色,那麽這顆變色棋子就自動歸入敵方陣營。”
童鬱巫點點頭,示意自己聽懂。
她反應過來,這個棋盤壓根就是練習精神力的小玩具。在棋技之外,更考驗下棋雙方對精神力的控制——倘若誰一不小心將自己的王變成對方的顏色,那棋局就會立刻結束。
女人手指在面具上輕點,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她大方讓出先手的白子,示意童鬱巫:“你先來。”
童鬱巫應一聲“好”,表情慢慢變得嚴肅起來。
她微微皺起眉頭,目光盯住棋盤中間一顆士兵棋子。
在她的注視下,棋子顫顫巍巍抖動起來,開始向前移動。
按照童鬱巫原本的設想,棋子應該往前前進兩步搶佔棋盤中心位置。但是在走到第1個格子後,她明顯感覺自己的精神力出現波動。
為了不把這顆棋子憑白“送”給對方,她果斷止損,及時收回精神力。
於是,原本應該昂首挺胸站在中央的棋子,最終隻往前邁出了一步,不尷不尬站在其他士兵夥伴前方。
白色棋子停住的同時,對面女人端起金屬傀儡送來的茶杯,送到唇邊輕抿了一口。
她分明什麽都沒有做,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但棋盤上某顆黑色兵棋已經無聲上前兩步。
客廳內非常安靜,屬於頂級紅茶的香氣隨著煙氣,慢慢彌漫到整個房間。沙發上,黑發鋪滿後背的貴族小姐緊皺著眉,身周連空氣都陷入凝滯。
棋盤上的對局還在進行著,往往白棋花費很長一段時間勉強挪動一兩格,黑棋便立刻緊隨而動。
在這樣強大的壓迫力面前,局面本該呈現出一面倒的局勢。但黑棋主人似乎有意放水,並沒有立刻結束棋局的打算。於是,這場對決磕磕絆絆進行著,雙方局勢往僵持的方向發展。
博弈進行到中期,童鬱巫太陽穴已經開始隱隱發痛。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抓到一個絕佳機會——輪到她的回合,只要將車棋向前移動4格,就能吃到對方的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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