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已經將他們徹底圍困,追逐者才現出真容。他們站在窪地上方一顆巨大的古樹下,對著他們陰森森道:“把明撰交出來,然後滾出這片森林。”
盡管有了一點心理準備,但看到這些人的容貌時,孟以然還是嚇了一跳——他們有的臉上帶著誇張的面具,而沒有戴面具的男人,臉上顴骨高高凸起,還畫著混亂的色彩,當真就是一副原始人的模樣。
明撰知道那些冒險者根本靠不住,開始向童鬱巫和孟以然求救:“尊貴的魔法師,求求你,求求你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能跟他們回去!”
“我也很想幫你。”孟以然歎了口氣,“但我必須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明撰咬咬牙,終於開口。
這一次,他果斷剔除掉那些冗余的信息,開門見山道:“我來到這裡采藥,遇到危險被這個部族的人救下。他們的聖女想要我跟她結婚,永遠留在這裡,我不願意,所以逃了出來。
“他們這次全村追出來,就是想要抓我回去跟他們那個聖女成親!”
孟以然皺眉,看向上方的古蘇族,詢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帶著最大面具的那個古蘇族冷冷一笑:“我沒必要與你們這些可惡的外人解釋那麽多。要麽把他交出來,要麽你們今天就別想安全離開。”
明撰趁機賣慘:“魔法師,您也聽到了吧,他們就是這樣蠻不講理沒有開化的野蠻人,求求你救救我,我會報答你們的!”
孟以然:“哦?”
她表現出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你一個沒什麽本事的冒險者,能怎麽報答我們?”
明撰吞咽了一口口水:“我,我在毒沼森林中發現了幾株珍貴的魔植,等我們逃出去,我可以帶著你們去將它們采摘回來。”
孟以然咧嘴嗤笑,童鬱巫代替她開口應道:“看來你一點誠意都沒有。”
明撰一愣:“什麽意思?”
孟以然臉色一肅:“明撰,你還要謊話連篇到什麽時候?”
有冷汗從額角滑落,但明撰還是強撐著:“我沒有說謊,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說他們要強迫你回去跟他們的聖女成親,可實際上,你身上的衣著非常乾淨整潔,根本沒有絲毫受到強迫的模樣。”孟以然指出他身上的種種違和,“其次,你身上明明懷揣著寶物,卻說可以帶我們去尋找沒被人發現過的魔植。”
她皺起眉頭:“你以為我們是傻子嗎?”
明撰整個人僵在原地:“你,你們為什麽……”
他話還沒說完,失去耐心的童鬱巫已經不想再聽。她直接動用空間魔法,將明撰整個人束縛起來。也就是明撰被控制住的下一刻,他整個人化成一股煙塵,隨風消失在了森林中。而兩人周圍的景色也一同開始變化——原本陰暗潮濕的叢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雜草叢生的草坪。在兩人正前方,有一個乾涸的水池,池邊生長著一簇簇不知名的幽藍色小花。
孟以然可以想象當年水池還是裝滿水時的盛況,想來,如果沒有當年明撰帶來的變故,這處古蘇族的聖地應該是生機勃勃,綠意盎然。
還來不及歎息,一個半透明的人影出現在水池旁邊。
對方有著比普通人更加高聳的顴骨,長相完全不符合主流審美。但她身上有一種非常寧靜的氣質,讓人幾乎要忘記她醜陋的外貌。
她靜靜看著童鬱巫和孟以然兩個人,雖然沒有親近的意思,但也沒有表露出敵意。
“您……”孟以然小心翼翼開口,“如果我沒猜錯,您應該就是當年救了明撰的那位古蘇族聖女?”
對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指著西邊一處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小門:“你們走吧。”
孟以然和童鬱巫對視一眼。
童鬱巫習慣性將孟以然攔在身後,開口道:“我們是來解決詛咒的事情,詛咒還未解除,我們不會離開。”
對方打量著童鬱巫兩人,又開口:“你們和詛咒沒有關系,為什麽要摻和進來?”
“有關系的。”孟以然連忙解釋,“不瞞你說,其實我的朋友也是被明家背刺的受害者。”
隨後,她便將明家轉移詛咒給童家的事情簡單闡述了一遍。
女子魂魄眉頭緊皺,隨即飄蕩著朝兩人而來。她繞著童鬱巫飛了一圈,才又回到原地:“不,你身上沒有詛咒之力的痕跡。”
童鬱巫:“那是因為幾年前我解開了自己身上的詛咒。”
“不可能。”魂魄表情中帶著些許怒意,“這個血仇詛咒根本無法解除,除非有人來到這裡徹底毀壞詛咒根源,或者……”
孟以然:“或者什麽?”
魂魄定了定神:“要麽被詛咒者流乾全身的血液。”
聽到這話,孟以然狠狠打了一個抖。
古蘇族的聖女其實也沒有說錯,流乾全身血液意味著死亡,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像童鬱巫一樣在解除詛咒的同時還能健康活著。可當年的事實確實就是,喪心病狂的童任菲不顧童鬱巫的生命強行放幹了她的血液,這才陰差陽錯導致解除了童鬱巫身上的詛咒。這之後,童鬱巫的魔法天賦才展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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