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孟以然懶洋洋張口回答。
面對一點都不留情面的“同居室友”,她多少有點委屈,停了停又嘟囔道:“輸得好累。”
童鬱巫眨了眨眼,久久都沒說話,似乎沒能理解她的意思。
棋盤上某顆棋子動了一下,童鬱巫的回合結束。見童鬱巫居然還沒宣布遊戲結束,孟以然強撐著精神,繼續擺爛,又將士兵往前推一個。
她心中隻想趕緊結束這把比賽,然後好好洗個澡準備睡覺。
正出神時,童鬱巫開口提醒:“輪到你了。”
“啊?”孟以然抬起頭,“還沒結束嗎?”
她重新看向棋盤,自己這邊依舊是被包圍得瑟瑟發抖的國王和一顆獨自深入敵軍腹地的士兵。
孟以然眨眨眼,小心翼翼將士兵又往前推動一格。
國際象棋中,除了第一步,士兵每次隻可以向前前進一格,或者在斜前方有棋子時,通過斜吃前進。她本以為這顆小兵保不了多久,不知道為什麽居然已經走到倒數第二排。
想起之前童鬱巫講述的某個規則,她興奮開口向童鬱巫確認:“你是不是說過,士兵要是走到最後一排,就可以升變成為了除了自己和國王之外的所有棋子?”
童鬱巫:“對。”
孟以然搓搓手:“那如果我再往前走一步,不就可以升變了?”
她還是第一次距離這個規則那麽近,心裡不由得有些期待。但表面上她還是藏得很好,清清嗓子提醒:“你可要小心一點,別讓我升變成功啊。”
童鬱巫抬頭看她,幾秒後居然點點頭:“好。”
孟以然鬱悶地鼓起腮幫子。
她盯著棋盤,迫切等待童鬱巫落棋。
貴族小姐那邊的棋子滿滿當當,一整局打到現在,她隻損失了兩顆炮灰士兵和一匹馬。孟以然緊緊盯著她走到自己國王邊上的王后和車,心裡直打鼓,越看越覺得自己即使升變成功也完全沒勝算。
突然,棋盤上某顆棋子動了一下,發出“噠”一聲輕響。
孟以然有些疑惑。
她密切關注的對方幾顆大棋根本沒有動作,一時之間,她根本沒反應過來童鬱巫究竟動了哪一顆棋子。
直到將目光放到對面那半場,她才發現,童鬱巫移動了自己的國王棋。
而那顆國王棋因為向左走了一步,不偏不倚,恰好落在自己士兵棋子的斜前方。
士兵最沒用,只能前進一格,或者斜吃掉前方一顆棋子。
孟以然驚訝得甚至忘了使用精神力,直接上手抓住自己僅存的那顆士兵。
可到了要落子,她又犯起傻,呆呆詢問童鬱巫“誒?這樣我是不是可以斜走,直接吃掉你的國王?”
貴族小姐一手托著腮,漂亮到極致的臉蛋在燈光下朦朧如畫。
她點點頭,輕輕“嗯”一聲:“對。”她那雙夢幻的紫瞳看向孟以然:“你可以。”
孟以然終於反應過來,咬著牙:“童鬱巫!你故意讓我!”
貴族小姐微微蹙眉:“嗯?”
孟以然遲遲沒有放下手中的棋子,嘟著嘴繼續質問她:“哼,你不是說你不想輸嗎?
“明明馬上又要贏了,幹嘛要讓我?”
童鬱巫目光落到她懸在棋盤上空的手掌上,那五指間抓著一顆黑色的士兵棋,跟她的頭髮顏色如出一轍。
她突然伸手,抓住孟以然手腕,輕輕朝自己的方向一拉。
白色國王被碰倒,“噠”一聲倒在黑白格格子上。
孟以然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有些無措看著棋盤。
白棋大部分棋子都在,王后、雙車深入敵營,象和馬則留在己方拱衛。
但如今,這一切已經完全沒有意義,意義最為重大的白色國王落寞倒在地上,它的逝去,宣告著這局懸殊的棋局已經結束——
黑棋獲勝。
孟以然只能發出很輕微的一聲“啊”,收攏五指,緊緊攥住自己“弑君”成功的士兵。
童鬱巫抬頭看她,開口解釋道:“可以輸給你。”
孟以然呼吸微窒,感覺被對方抓住的那隻手似乎已經失去知覺。那顆黑色士兵還被她攥在進掌心,已經被她的體溫煨得微微發燙。
“咳。”她舔舔有些乾澀的嘴唇,看向童鬱巫:“為什麽?
“因為我比較可愛嗎?”
真正可愛的貴族小姐眼睫微顫,面對她的故意撩撥,非常認真說出理由。
“你是貓,容易累。”
孟以然表情僵在臉上,下一刻,腮幫子直接鼓起。
她抽回還被童鬱巫抓在掌心的手腕,把黑色士兵棋往棋盤上一放,轉身就走:“是,我容易累,我現在就去洗澡睡覺!”
童鬱巫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好。”
孟以然皺著鼻子,默默加快腳步離開客廳。
臨睡前,兩人坐在床上。
考慮了很久,孟以然還是將之前從靈澤那裡得來的消息轉告給童鬱巫:“……我是平民,再去找他恐怕只能有反效果。
“你覺得我們是再等等,找一下其他白螺灰的線索,還是繼續從塔跡那邊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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