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室管家有點為難,“一般來說,客人沒有住在公主房間的道理呢。”
他笑著建議道:“皇宮有很多提供給貴客居住的空余房間,或許我幫您將這位客人安排在您房間附近?”
童鬱巫看向他,搖頭拒絕:“不用。”
她牽著孟以然的手,再次強調:“我們住一起。”
管家的目光打量兩人親密的站姿,沉默片刻沒有繼續多嘴:“好的,我明白了。”
他帶著侍女們離開:“仆役們就在門外,您二位有什麽需求直接喊一聲就行。”
門被關上,華麗的房間內頓時只剩下貴族小姐和孟以然兩個人。
孟以然有些乏累,腦袋放空呆呆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乾些什麽。還是童鬱巫拉著她進盥洗室,她才發現自己的衣裙在剛才的打鬥中沾染了不少血漬。
回過神後,她抬頭看童鬱巫:“你沒受傷吧?”
貴族小姐搖搖頭,仔細幫她解開袖子上的系帶。
“沾血了。”她低聲開口。
孟以然搖搖頭:“不是我的,我也沒事。”
她上前兩步,打開浴池上方的水龍頭,讓嘩啦啦的水流聲充滿整個浴室。氤氳的霧氣隨著溫熱的水流升騰而起,很快,周圍就變得霧蒙蒙一片,什麽都看不真切。
在這樣朦朧的環境裡,孟以然反而更加自在。她在童鬱巫幫忙下褪去衣裙,抬腳步入寬敞的浴池,將脖子以下的身體全都浸到水裡時,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呼——好久沒泡過澡了。”
童鬱巫還穿著素白的內裙,她坐在浴池邊上,一隻手撐著身體,一隻手輕輕撥動缸中清水。水波晃動間,她的目光落在孟以然瑩白如玉的鎖骨上,喉間輕輕滾動一下。
“以後,你可以隨時做你想做的事。”
孟以然轉身看向她。
她想起剛才的事情,眯著眼睛,很想跟童鬱巫談談那個古怪的帝君。但話到嘴邊,又被她自己咽了下去。
“算了,先不談那些掃興的事情。”她朝貴族小姐發出邀請:“鬱,啊不對,以後要叫公主了,你不下來一起嗎?”
童鬱巫紫眸微顫。
“你先?”
孟以然一愣,隨即調笑道:“什麽意思?你還嫌棄這水被我洗過?”
貴族小姐聞言俯下身子靠近,順手替她抹去臉頰上的水珠:“你覺得呢?”
孟以然臉上泛起紅暈。
敏銳的第六感讓她預知到即將到來的危險,她挪了一點位置遠離童鬱巫,抬手扇著臉頰:“這水是不是有些太燙了?好熱哦。”
童鬱巫腰肢輕轉,下一刻,浴池中蕩漾的水流滿溢而出。
她靠進孟以然,用臉去蹭對方的臉頰,突然冒出一句:“剛剛好。”
孟以然大腦停止運轉:“什麽?”
她頭腦眩暈的時候,貴族小姐的手已經摸上她手臂。明明力道也不大,但孟以然就是覺得自己瞬間動彈不得。
“冷嗎?抖什麽?”童鬱巫開口問。
孟以然張開嘴,但是有些說不出來話。而下一刻,童鬱巫的唇舌已經覆了上來,徹底斷絕了她開口的機會。
這個澡洗了很久,是兩人這麽久以來難得溫存的時光。
結束的時候,孟以然被童鬱巫抱出浴室,甚至有點留念地回頭又望了一眼水汽氤氳的地方。
兩人就這樣呆在長公主的臥室中,吃穿都有人送過來。孟以然也就得過且過,和童鬱巫在危機四伏的皇宮中暫且偷了兩日閑。
時間來到她們抵達皇宮的第三日,柘舒終於派出人來請她們見面。
兩人先是被帶到一間布滿魔法陣法的房間,童鬱巫裡面身著黑袍的魔法師的要求下給出了一滴自己的血液。魔法陣的效率很快,幾乎是接觸到血液的瞬間就發出璀璨金光。
魔法師笑得非常恭敬:“沒有問題,您確實是皇室流落在外的血脈,陽舒皇子的親生女兒。”他親自將兩人送出房間:“其實這件事本就是確定的,不過是皇帝陛下為了給帝國子民一個證據,這才勞煩您多跑這一趟。皇帝陛下已經在皇宮宴會廳等待,請您二位移步過去吧。”
童鬱巫和孟以然本就知道這個結果,心情並沒有太大起伏。反而對孟以然來說,接下來要與那位皇帝陛下交鋒,才是最讓她頭疼的事情。
好在這兩天她已經和貴族小姐達成統一意見——
她們不能留在皇宮,要想辦法離開國都,遠離這些明顯就對她們心懷不軌的人。
所以,當兩人來到宴會廳和柘舒共進午餐時,無論柘舒表現得有多麽熱忱激動,童鬱巫始終未變臉色,淡漠得如同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
當然,貴族小姐除了面對孟以然,平常對其他人也都是這副模樣。
孟以然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偷偷用眼角余光查看柘舒拉關系不成的吃癟模樣,心情還算舒暢。
等飯局到尾聲,童鬱巫如之前與孟以然約好的一般,提起兩人要離開國都的事情。
柘舒瞪大眼睛。
他本來就瘦得可怕,做出這個動作後更顯得整個人像一具乾屍:“離開?為什麽要離開?是下面的人有哪裡伺候得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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