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的店多,連鎖至了外省,蕭詩沁也不可能每天隻查帳不做別的工作。所以她學習了冷屬秋的做法——什麽時候想起來了什麽時候查。
蕭大小姐新官上任三把火,各分部自然不敢怠慢。她安靜的坐在店長辦公室裡,一點一點地對著帳。
收入支出有沒有問題,材料的價格對不對的上。哪天的銷售量好,哪道菜火熱,哪道菜無人問津。沒人點的菜是下架還是改進,都需要蕭詩沁慢慢琢磨。
在這方面她是新手,再加上她性子細,一點一點看地尤為仔細,身邊的店長站在一邊,時不時還要回答蕭詩沁的問題。
冷屬秋跟在蕭詩沁身後出了門,留下了在家裡睡的格外安穩的蕭湧。臨走前冷屬秋給蕭雲發了條短信,讓他有時間把這個不省心的領回去。蕭湧再不回去,她得一直睡地,最後睡進醫院。
從準備婚禮到處理家中的大小事務,滿打滿算冷屬秋已經接近半個月沒回公司,這對工作狂來說不是一個容易的事。好在有些東西在前世就已經調查完畢,就好比冷寒工程出了問題的原因,不外乎是一家外地產業想要進軍本市的房地產業,而恰好冷家是最沒底蘊的那個。
身後沒個靠山就是這樣,殺雞儆猴你是被殺的雞,劃分底盤你是那塊被人盯上的肥肉。
劣質的材料,被收買的包工頭,這一切的源頭不過是冷寒鋒芒太甚,木秀於林風必吹之,冷寒太過心急。
整理了冷家留下的資料,冷屬秋把帳單收票憑據打包寄去了公安局。冷寒死了,紀思顏也死了,就留下冷屬秋一個人。她想要的不過是公道,她冷家的房子絕對不用劣質的材料。
父債子還天經地義。冷寒以為只要死了,巨額的債務就隨之而散,但這債務最終還是落在了冷屬秋的身上,反而平白無故地搭進去兩條性命。
冷屬秋心裡也明白,冷寒一路順風順水習慣了,突遭變故就算是活下來了,也不過是個軀殼,只是可惜了紀思顏。
整理完手頭上的材料,冷屬秋喚來助理準備開個早間會議,說一說她不在的這兩周裡未處理妥善的訂單,她掐著時間,等蕭詩沁過來找她。
郎晴一覺睡的有些不安穩,二月的季節冬天的尾巴,她想不通為什麽半夜有貓在她家樓下叫,春?
洗漱後郎晴照舊打開窗戶透風,看見客廳窗戶台上趴了一個白色的紙片人。紙片人約摸一指高,圓圓的腦袋短短的四肢看起來格外可愛。郎晴伸頭朝下看去,看見的是一樓陽台上洗曬的衣服。
郎晴摸著手裡薄薄的紙片,順手把紙片人丟進了客廳的垃圾簍裡。她拿過搭在一邊的大衣,穿好後出了門。
紙片人從垃圾簍裡爬了出來,站在窗台上等著郎晴開車出了小區,順著風飛走了。
車開到舊城區,停在了一棟三層小樓下。郎晴看著寫著“風水事務所”幾個大字的牌子,下面還有行小小的黑色行楷。“看家宅風水,測八字算命,凌家八代單傳唯一繼承人凌風,電話:xxx”
一樓的大門緊閉,郎晴看了眼時間,走過去敲了敲門。
凌風是被吵醒的,樓下的拍門聲跟手機鈴聲,還有臉上癢癢的感覺讓她不得不睜開眼。她看著站在床上的紙片人,又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臭條子”三個大字,困意散去。
喜滋滋地穿著睡衣跑下樓開門,看見的是一張……格外精神的臉。
跟凌風那雙熊貓眼比起來,郎晴算的上是格外地精神。
這不對吧,昨天晚上她畫了個紙片人順著郎晴的氣息摸到了她家樓下,然後用招魂帆在她家樓下招來了隻女鬼,凌風跟女鬼談好了條件,只要它在她家樓下哭一夜,凌風就免費它超度,送它早日輪回。
女鬼一問不需要接近那個煞氣極重的女人,只要哭鬧一場就能轉世,欣然答應,當場就哭了起來,一時間陰風陣陣,哭的凌風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凌風在郎晴樓下蹲了一夜,快要天明時又花了些時間送走女鬼,本以為這個人會一夜未眠,第二天自然也不會再來煩擾自己。凌風甚至準備聯系顧客重新開業,怎麽到了第二天……
這劇本不對啊?她昨晚跑錯人家了?可是紙片人還在啊?!
凌風把門拉開一條縫,跟郎晴大眼瞪小眼。
“你昨晚……有沒有聽見什麽奇怪的聲音?”凌風賊心不死,準備搶救一下。
“嗯……”郎晴垂眸想了想,“如果貓這麽早就開始叫的話,那的確有些不尋常”
所以說她一晚上沒睡聽了一夜的鬼哭,在郎晴耳裡就是野貓叫,春?
凌風黑著臉關了大門,她現在一點都不想理那個人。
還沒等郎晴再次敲門,手機響了,內線的號碼,是大隊辦公室的。
“喂,哪位?”郎晴接了電話,眉頭越皺越緊。“有人寄了四年前‘英倫別院’工地出事時,負責人冷寒購買建築材料的所有帳單?這案子當初不是查過了?賣材料的商家跟購買材料的采購員不是招了?”
“郎晴,這個案子四年前你有參與,你也知道跟你一同查案的人不是退休了就是調走了,現在上頭格外重視想要重查,只能辛苦你了”
“但是我手頭上那系列風水詐騙案……”郎晴看著禁閉的大門有點不死心。
“……”電話的那頭沉默了許久,就在郎晴以為對方掛斷電話時才有聲音傳來,“那系列案件沒有受害人……你嘴裡說的被詐騙人我們也一個個的走訪了。他們都說自己沒有被詐騙,這是起沒有受害人的案子,早就可以結案了。你應該把精力放在別的案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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