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們可能打草驚蛇了”,郎晴發動汽車跟了上去,“沒有人回家還特地來荒郊野嶺換個車牌,唯一可能的是他們要去找什麽人”
“打草驚蛇不是指我們跟蹤別人被發現了,而是今天上門推銷方案的時候,引起了警惕。”冷屬秋倒是耐心的很,扭頭跟凌風解釋,“這就是家掛了個牌子的皮包公司,就連經營范圍都挑了個最冷門的,他們根本沒想過有人會拿著方案過來談生意,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想過要做生意”
掛羊頭賣狗肉的冷屬秋看的多了,卻沒見過掛羊頭什麽都不願意賣的。
車子開出了城,路上的車輛越來越少,偶爾路過的也是跑物流的紅色貨車。路燈也沒了,只有汽車的遠光燈照著不遠處麵包車車尾的紅燈。
那兩輛車開進了一家農宅,兩層的小樓房帶著一家小院。院子是黑的,沒有一點燈光,只能看得見房屋大概的輪廓。
郎晴想下車看看,剛剛準備解開安全帶,肩膀就被人按住了。
“別去”,凌風的面色凝重的很,“裡面有東西,我沒帶家夥”
郎晴的手頓住了,她不是怕裡面“有東西”,而是第一次看見如此鄭重的凌風。跟記憶裡玩世不恭的樣子完全相反,郎晴第一次看見不正經的人一但正經起來,說的話讓她無法拒絕。
“我們得回去,這件宅子被人布了禁製”
中國有句古話叫人紅是非多,這句話放在奚孟雲身上一點都沒錯。
作為不善言辭的新人主播,奚孟雲以高超到堪比外掛的技術,每天在神仙局裡屠仙而聞名。每每有新的觀眾進入直播間,說的第一句話往往都是——
“啞巴主播,關注了”
隨著遊戲的火熱,各大知名遊戲主播紛紛轉型直播“大逃殺”,在網上風靡起一股“吃雞”熱。
以射擊類遊戲出身的主播在這種遊戲上有些天然的優勢,可每當他們在高端局被人屠殺時,彈幕都會刷滿“666”
“殺我的都是外掛”。大神主播們不服氣,紛紛舉報對方id。可對面那個id,總有慧眼的觀眾能認出來。
“同平台的xxx主播,我看過他直播”
這個時候奚孟雲由於沒跟直播平台簽訂合同,房間在同類型的直播裡接近墊底,可她那手操作卻留下了不少看客。
“這也能爆頭?鎖頭吧!”
“新來的都是狗吧?亂咬人?”
“有本事你開攝像頭啊?掛b!”
水軍跟真愛粉撕了起來,蕭詩沁卻借著這個時機買了一批水軍替奚孟雲造勢,並打出“x月x日x點,攝手直播”的字樣。
“奚姐,你會不會怪我自作主張?”裝攝像頭的那天蕭詩沁問她,奚孟雲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哪份工作隨隨便便就能取得成功,更何況是如此具有爭議性的遊戲直播。相反的,奚孟雲更加感激的是蕭詩沁對她的幫助,對退役軍人,退役軍犬的幫助。
“我想建最好的保安公司,裡面所有的員工都是經過訓練的退伍軍人,可以勝任最艱苦的工作”。面對蕭詩沁,奚孟雲說出了她最大的夢想,建一個可以讓戰友安身之地。
“那我可要代表蕭家提前預定安保人員了”,蕭詩沁輕輕一笑,眉眼彎彎像那五月湖邊的柳葉,她對著奚孟雲做出一個加油的手勢,“時間快到了,開播吧”
自證的那天,奚孟雲不光開了攝像頭攝手直播,她還選擇了攝屏,用來證明她沒有開啟任何透視。
打的是她大號,單排亞服排名第273名,第一把跳的p城,在p城五殺後死於透視穿牆的外掛之手。
接下來的三把,都死於外掛。
遊戲體驗太差,應觀眾要求奚孟雲從網上租了個中等段位的遊戲帳號,第一把機場二十七殺吃雞的時候全場沸騰。
“真·殺死我的全都是外掛”
有直播平台的領導看了這場直播,在奚孟雲下播時聯系她,想要跟她簽訂直播合同,簽約的金額是半個月前的十倍。
奚孟雲很感謝她,感謝蕭詩沁為她做的一切。
蕭詩沁卻不僅僅滿足這一點。直播環境跟商場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點,她幫助奚孟雲圓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想鍛煉自己,練練手。
奚孟雲不該局限於此,她還有更好的發展空間。
因為是攝屏攝手直播,沒人看的見奚孟雲的樣子,甚至因為她的不善言辭,連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有了直播平台的推薦位,再加上蕭詩沁替她準備的營銷團隊的運作,奚孟雲的粉絲數量越來越多。死忠粉,黑粉,水軍混雜在一起,將她抄的越來越熱。
在八月的某一天,奚孟雲“一不小心”開啟了攝像頭,面對鏡頭第一次跟她的觀眾朋友打了聲招呼。
在直播平台跟蕭詩沁的公關團隊的共同操縱下,熱度剛剛下去兩分的奚孟雲再次被抄上微博的熱搜,在各種質疑聲中佔據了近一個星期的頭條。
但蕭詩沁並不滿足於此,她換著法子讓奚孟雲在一堆“吃雞”主播裡保持著最新鮮的話題,甚至不惜讓傑斯出賣色相。
當那條帥氣的德國黑背打著領結出現在奚孟雲直播的攝像頭裡的時候,它身後拉著送飯的小推車。
蕭詩沁在客廳看著彈幕刷的滿滿的“看狗不看人”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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