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了,走吧”。蕭詩沁一抬頭才發現冷屬秋的眼神迷離,似乎透過她在看別人。
“走吧,早去早回”。聽到蕭詩沁的聲音,冷屬秋迅速的收回了目光,她眉眼微彎對著蕭詩沁笑的格外自然,好像剛剛走神的人並不是她一樣。
寒山寺位於郊區的一座小山上,那山不雖然大,但每年冬天山裡都會起霜凍,一片晶瑩看上去尤為夢幻,所以這山就起了寒山這是名字。這寒山寺就坐落於山頂,每次日出時太陽的光輝撒在寺頂的磚瓦上,像是鍍上了一層金色的佛光。
車子停在山腳,蕭詩沁仰頭看被薄霧籠罩的山頂,999層青石台階延綿而下。人在石階上行走,在霧中若隱若現。
冷屬秋估算的沒錯,寒山寺的拜佛者確實很多,露水打濕了青石台階,踩上去有些滑,她伸手想要攙扶蕭詩沁,卻被她無聲的拒絕。從她們結婚至今,不滿一周的時間裡,蕭詩沁拒絕自己的次數比往年加起來還要多。
蕭詩沁看著走在她前面的兩個女人,前面動不動回頭瞪後面那個,被瞪的也不惱,就跟在她身後一步選的距離,走路的速度跟前面的女人保持一致,始終保持著那步距離。
像是一對情侶吵架了一樣,耍著有人寵的小孩脾氣。蕭詩沁從她們倆旁邊走過,轉頭時跟前面的女人視線相遇了一瞬,然後轉頭離開。
“等……”蕭詩沁好像聽見了有人喊她,她回過頭就看見那兩個女人拉扯在一起,再往後就是落在後面的冷屬秋跟保鏢,她轉過身繼續往上走。
“你有毛病啊?老是跟著我幹嘛?!”凌風看著伸手攔下自己的女人,覺得自己心態都崩了。“擾人做生意有損陰德的你知不知道?當心你死後見閻王,判你十八個地獄來回體驗一遍!”凌風心裡清楚,面前這個女人額頭飽滿眉毛平闊,鼻梁高挺且窄,一身正氣壓都壓不住,怎麽看都不是那種會下地獄的面相。
凌風也就嘴上說說,因為面前這個女人著實太過氣人。開門做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凌家八代單傳,她凌風做的是技術活,憑本事賺錢,可偏偏就有個不長眼的擋她財路。
“案子還沒審完,為了避免下一個受害者出現,我自然要盯著你”。郎晴看著她氣的跳腳的樣子不以為然,目光落在走遠了的蕭詩沁身上,這才松手放開了凌風。
“都怪你!到手的大魚跑了!賠錢!”
台階就這麽寬,那兩個女人站在台階上爭吵的聲音落在了冷屬秋耳裡,她看著僵持住的兩個女人,直覺告訴她大魚指的可能是蕭詩沁。
蕭家是大戶,每年捐出的香油錢都是一筆不小的數字,再加上蕭詩沁長相溫婉脾氣溫和,又喜歡跟老主持在寺裡那顆百年老槐樹下下棋,所以寺裡的大和尚都記得她。
照舊捐了一筆不菲的香油錢,蕭詩沁被人帶去了客堂。此時正是寺廟吃早飯的時間,蕭詩沁從客堂裡溜了出來去後院的桃林裡散心。
佛門向來是清淨之地,來者多半是信徒自然遵守寺廟的規矩。還未到桃花開放的季節,蕭詩沁看著光禿禿的枝杆,有種悲涼之感在心底蔓延而開。
但是她這份負面情感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人打斷,蕭詩沁看著那張算的漂亮的陌生面孔,不知道這人攔下自己有什麽事。
“這位小姐,我們認識?”蕭詩沁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在桃園僻靜角落裡被陌生女子攔下都沒太多的危機感。她看著落在女人身後一步遠的另一個女人,才想起這兩人她剛剛見過。
那對不顧公共場合在台階上打打鬧鬧的情侶。
“不認識”。凌風被這軟調子喊的舒服極了,但她還是迅速的回答了蕭詩沁的話,“以後就認識了”
真是個怪人。對方打量她的眼神讓蕭詩沁全身都不舒服,讓她有一種迫不及待想要逃避的感覺。
“抱歉,我還有事,有朋友在等我”。蕭詩沁偽裝成一副迷路著急的樣子,想要擺脫這兩名陌生人。
“等一下!”凌風想要攔下她,還沒做什麽就被郎晴拉住了。“你快松手!”凌風氣的牙癢癢,恨不得把這個臭條子給揍一遍。“你說你要是個鬼多好,我保證不把你封進壇子裡每日度經!”
蕭詩沁裝做沒聽見,腳上的速度更快了。
“你印堂發黑,身上有不祥的氣息籠罩,但那黑氣很淡卻一直存在,說明你家裡有人出事,你每天探望沾染上了不祥。”凌風的聲音被風帶著一字不漏地飄進了蕭詩沁的耳裡,讓她前進的腳步頓了一頓。
“是不是覺得親人的病來的又急又怪,偏偏進了醫院查不出半點不妥?”眼看小美人有了反應,那個討人厭的死鬼也放松了手上了動作,凌風趕緊抽身而出,跑到蕭詩沁的面前。
“妖邪做遂醫院是看不好的,你來寺廟求那老和尚下山給你家驅個邪,有錢的話就再買幾個開了光的玉器”。凌風雖然不待見那老禿驢覺得他老是搶自己的生意,但自從她身邊跟了一個條子之後,也徹底跟生意無緣。
“你要是沒錢請那禿驢就告訴我,我這邊有兩張符紙”。凌風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黃紙,上面是用新鮮朱砂畫的符,“這張你帶回去用火燒了,用井水和了給病人喝下去。記住一定要用井水,現在人的自來水是陰水,不光治不好還加重病情”。
蕭詩沁看著那個掏出一個紅色的錦囊把符裝了進去,隨後又掏出一張差不多的符,裝進了另一個黃色的錦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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