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禾謹舟無奈,趕也趕不走,還跟主人家一樣,不讓進能怎麽辦?
一進門,嶽宴溪就像回自己家一樣自在,懶洋洋伸個懶腰,“還是家裡舒服。”
禾謹舟糾正:“是我家。”
嶽宴溪眼神暗下去,說:“原來你從沒想過跟我當一家人,禾總把人吃乾抹淨就不負責了麽?”
禾謹舟唇角顫了顫,著實不想跟嶽宴溪這個胡攪蠻纏的鼻祖置氣,轉身去倒一杯熱水塞到嶽宴溪手裡。
“謹舟還是關心我的。”嶽宴溪握著手裡溫熱的杯子,手指暖了,心也暖極了。
“喝杯水就回。”禾謹舟看到嶽宴溪懷裡的平板電腦,直覺不會有什麽好事,天曉得嶽宴溪肚子裡又在冒什麽壞水。
嶽宴溪聽到“喝杯水”三個字,條件反射地腦袋一揚,眼睛也直冒光。
經過一天的學習,她已經掌握許多專業詞匯,融進自己的知識體系。
“你……”禾謹舟唇角終是壓不住,翹起來,“你怎麽跟狐狸狗一樣?”看著又狡詐又傻。
“你說喝杯水,我能不能喝兩杯?”嶽宴溪禮貌詢問。
“你想喝三杯我也不管你,快點喝了回家!”禾謹舟從未跟有過親密接觸的人相處的經驗,面對嶽宴溪,也沒有以前那般自如。
意外地,有種笨拙的可愛。
嶽宴溪喝掉禾謹舟給她倒的“飲用水”,把杯子放到一旁的島台上。
禾謹舟正要給她再倒一杯,忽然被捉住手腕,對方指腹還正好壓在她跳動的脈搏上。
“你不是要喝水?”禾謹舟問。
“嗯,我渴一天了。”嶽宴溪答得認真,“專家說一天要喝八杯水。”
可禾謹舟看她的眼神,根本不像口渴,而是……狼見到了兔子,想張開獠牙。
“你自己在這裡喝水,我回屋了。”
禾謹舟正經的臉上浮起一抹不常見的紅,若是現在還不懂嶽宴溪打的什麽主意,就白活這麽大年歲了。
嶽宴溪看禾謹舟真打算留她一個人在這冷冰冰的屋子裡,急得差點從輪椅上站起來,但屁./股剛抬起來,嚇出一身冷汗,趕忙坐回去。
萬一禾謹舟生氣又不要她怎麽辦?
比起面對失去禾謹舟的恐懼,她寧可清心寡欲一輩子。
禾謹舟聽到身後的響動,一轉頭就看到嶽宴溪滿臉的驚慌失措,想追她又不能站起來,眼神更是像被母親丟掉的小孩,害怕又無助。
嶽宴溪以前哪裡在她面前露出過這樣的一面,就是一個脆弱的小可憐。
禾謹舟歎口氣,回去,對嶽宴溪說:“我送你回家。”
嶽宴溪搖搖頭,抿著唇不說話,如果現在開口坦白腿的事……可是禾舟好不容易對她這麽溫柔,她又開始貪心了。
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她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五官擰成一團,說:“我的腿——”
禾謹舟摸摸她的耳朵,像哄小孩一樣,溫聲說:“這麽晚不回家,想做什麽?嗯?”
嶽宴溪堵在喉嚨裡的話被強行咽回去,禾謹舟都這麽問了,還裝正人君子就是傻!
“我的腿上坐著一定很舒服,你要不要坐一坐?”她抓起一縷頭髮,用發梢掃掃禾謹舟的手背,偏栗色的長發在燈光下打著彎,有種別樣的性感。
禾謹舟又氣又好笑:“你的腿上全是骨頭,哪裡舒服了?”
“你試試就知道。”嶽宴溪仰著臉軟軟看著禾謹舟,她已經摸清這隻河舟的脾氣,吃軟不吃硬,裝裝可憐,服服軟,就能收獲許多。
禾謹舟板著臉說:“除了這個,不許再提其他無理要求。”
看到嶽宴溪點頭,才不情不願地坐下,腿落在輪椅側面,側臉對著那個厚臉皮的人,身子十分僵硬,像是坐在開會的會議桌上,表情也很嚴肅。
嶽宴溪將雙唇抿成一條線,卻還是壓不住唇角的笑,活活用嘴寫出一個淺“v”,像極了搞笑漫畫裡的人物。
禾謹舟手腳不知往哪裡放,拘謹得仿佛這裡不是自己家而是嶽宴溪家,她這個正兒八經的主人是第一次來做客的。
嶽宴溪用一隻手牢牢環住禾謹舟的腰,才放心將懷裡的平板拿出來,舉到禾謹舟面前,“你說工作時間不能偷看,我特意忍到晚上,所以你得補償我的精神損失,和我一起看。”
禾謹舟知曉嶽宴溪的厚臉皮,卻沒料到有這麽厚,怎麽能面不紅心不跳說出這種歪理邪說!
比皇城根的地基都厚!
嶽宴溪手速極快,在禾謹舟惱怒之前,便調出一章彩色畫面,說:“我很喜歡這個故事,冷情總裁大戰誘人秘書,一夜八杯水。”
禾謹舟總算知道嶽宴溪為何一聽喝水就那副表情,都是看了不該看的東西!
“人要不斷接觸新知識才能不斷進步,我已經進步很多了,好學生更不能落後,我念給你聽。”嶽宴溪清清嗓子,“總裁,你給人家買的衣服有點小,勒得那裡好不舒服,你得幫——”
“你閉嘴!”禾謹舟捂住嶽宴溪那張討厭的嘴,臉色發青,早知道嶽宴溪是個給根杆子就會往上爬的壞東西,方才就不該由著她。
禾謹舟又後悔了。
而那個壞東西,鼻尖呼出細細的熱氣,在禾謹舟掌心蹭了蹭,又用唇留下一個印記。
“謹舟怎麽把我的定情信物洗掉了?我隻好再送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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