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夾起面前盤子裡的一小塊豆腐放進嘴裡,咀嚼幾下,稱讚道:“果然不同於我們那裡改良過的,又麻又辣,用你們這裡的話說,是不是叫有勁兒。”
兒化音說的不標準,聽著竟有幾分可愛。
嶽宴溪也拿起筷子,隨意道:“我看秦代表中文挺好的。”
“那還要多謝Sherry。”Elsa說了這麽一句,也不加解釋,繼續微笑著吃東西,不緊不慢,斯文優雅。
她不再說話,另外兩人也不說話。
在華國,生意人的飯桌大都是用來談買賣,但這個三角形的飯桌,安安靜靜,只有彼此的眼神在交匯、流動。
嶽宴溪目光不經意跟禾謹舟撞上,從裡面看出一絲怒氣,可下一秒,就覺得自己是眼花了。
謹舟臉上只有得體的笑,哪有什麽別的情緒?吃著飯,也沒什麽好生氣的事。
禾謹舟端起水杯往喉嚨裡送了幾口溫水,但對心中沒來由的燥火毫無幫助。
作者有話說:
我瀟瓜瓜先替大家問問這個作者:為什麽這麽短?!
感謝在2021-06-17 23:09:55~2021-06-20 23:14: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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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今宵一曲 13瓶;好心疼嶽總啊 5瓶;柒伍、小熊的喵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3章
◎她失了控。◎
汽車壓著柏油馬路,兩邊路燈飛快晃過。
車內與其說是安靜,不如說是沉默得堪稱詭異。
譚齊在前方心無旁騖地開車,他早已習慣當個隱形人;對不需要他知道的,不看,不聽,不問。
禾謹舟閉著眼睛,似乎是在養神,但又若有似無地散發著閑人勿近的磁場。
嶽宴溪沒話找話:“今天的菜味道不錯。”
很久之後,才響起另一個人的答話聲:“嗯。”
“畫展上的畫,謹舟覺得怎麽樣?”嶽宴溪問。
“很多人喜歡。”禾謹舟答。
嶽宴溪用半真半假的語氣說:“我關心的是你覺得怎麽樣。”
禾謹舟:“挺好的。”
嶽宴溪有點失望:“就這三個字?”
“我記得嶽總說下周回公司,明天周一,不要忘記。”禾謹舟仍是那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禾謹舟。”嶽宴溪很少這樣正經地叫這個名字。
“嗯?”禾謹舟應道。
我會累啊。
嶽宴溪想這樣說,可是真說出來,還不是給自己刨坑。
說不定禾謹舟巴不得她知道累,主動點放棄,也省得煩心。
“沒什麽。”嶽宴溪說,“你知不知道我沒那麽喜歡生意場,明知道什麽人虛偽,還要裝不知道。很辛苦的。”
“Elsa呢?嶽總覺得她是個真誠的對手?”禾謹舟問。
“如果你不是禾謹舟,我都以為你吃醋了。”嶽宴溪扯扯唇角,看向窗外,“她總歸是個應付起來沒那麽累的對手。”
“沒錯,嶽總不必想那麽多。”禾謹舟說,“我是怕嶽總休息太久,失去敏感度,Elsa此行的目的也許不單純。希望你可以公私分明,別給月河集團帶來了必要的損失。”
嶽宴溪:“謹舟還真是很嚴厲啊。”
禾謹舟:“這一點,嶽總認識我的時候就該知道。”
嶽宴溪看著窗外,輕聲說:“是啊,我一早就知道。”卻還是像個傻麅子,一頭撞上來。
撞一下還不夠,非得把自己撞碎了才舒服。
車內的氣氛比此前的安靜更加詭異。
兩三分鍾過去,禾謹舟開口:“聽警方說,程副總是被他原來鍾愛的徒弟殺害的。”
嶽宴溪淡淡說:“這世上本就知人知面不知心。”
禾謹舟:“國安部門的人找過我,他們懷疑有間諜組織盯上月河集團,說不定已經有間諜混進公司。”
“我們有國內頂尖的技術團隊,那不是很正常。”嶽宴溪還是一副毫無波瀾的模樣,“禾總好好配合有關部門的同志,我相信很快就能揪出來。”
“嶽總是不是對公司的事一點都不關心?如果真是這樣,那你也沒必要回來。”禾謹舟聲音發冷。
嶽宴溪看了禾謹舟一眼,“生氣了?”
下一秒,她輕笑出聲:“年紀大了,生氣容易長皺紋。我怎麽會不關心公司呢?我現在的富足生活可都要指著公司良好運作不是?”
禾謹舟說:“沒有生氣。”
嶽宴溪認真追問:“那到底什麽才能令你真的生氣,我很好奇。”
“生氣對解決問題有什麽幫助?”禾謹舟反問。
“生氣會讓問題變得更麻煩,只會產生反作用。”嶽宴溪凝視禾謹舟的眼睛,“可是人也會因在意的人和事而很容易產生生氣的情緒。”
禾謹舟與嶽宴溪對上視線,那對眸子很深,一眼望不到底。
嶽宴溪倏然收了視線,拍拍肚子:“瞧我,跟禾總說這些幹什麽?大概是今天吃太撐,頂到腦子了。”
恰逢此時,車停下來。
嶽宴溪看到窗外熟悉的建築,輕聲說:“這麽快就到了。”哪怕氛圍並不愉快,同在一個空間,也總是好的。
“嗯。”禾謹舟簡單地說了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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