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謹舟視線落到那邊的保溫桶上:“裡面是什麽?”
嶽宴溪隨意回答:“豬飼料。”
“……”
空氣安靜。
嶽宴溪放下手中文件,輪椅調轉方向過去,“吃飯吧。”
“嶽總覺得這樣很有意思?”禾謹舟萬萬沒想到嶽宴溪能這麽幼稚,連個彎都不拐地罵人豬,根本是小學生才會乾的事。
“李姐很會營養搭配。”嶽宴溪說。
禾謹舟感覺這句話的潛台詞是:這頓飯營養很均衡,吃飽了正好拉出去宰。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她的太陽穴跳了幾下。
一定是因為最近見嶽宴溪太多次,連帶著不正常。
安安靜靜的房間裡倏而冒出幾聲很有磁性的輕笑。
嶽宴溪:“謹舟半天也不動,就這麽看著我,表情還如此的……”
她下巴支到手掌上,懶散地歪歪腦袋,“你在腦補什麽啊?”
禾謹舟就當屋子裡沒這個人,徑直走到桌邊,將保溫桶拿到離嶽宴溪遠的那一側,打開蓋子,一層一層桌上鋪開。
這個保溫桶本就歸屬於她。
嶽宴溪跟過去,又歎一口氣:“謹舟真狠心。”
禾謹舟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下了第一筷。
“禾總啊,我也沒吃飯。”嶽宴溪說,“不給馬兒吃草,還要馬兒跑,多黑心的老板。”
禾謹舟淡淡說:“食不言,寢不語。”
嶽宴溪是不奢望禾謹舟能主動邀請她一起吃,自覺地拿起另一雙筷子,只是這第一筷子下去,就跟另一個人撞上了。
還真不是故意的。
嶽宴溪:“我們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
禾謹舟:“嶽總非得跟我對著乾?”
兩句話同時出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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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咀嚼聲,呼吸聲。◎
“我……”嶽宴溪本能地想解釋,但轉念一想,又沒什麽好解釋的。
否則跟她多怕她似的。
禾謹舟沒有理會這個插曲,繼續默默下筷子。
嶽宴溪身子微微前傾,帶著好奇問:“你跟顧啟堂,也是這樣吃飯的?”
雖然想起顧啟堂挺不爽,可若是那夫妻兩個也是這樣沒什麽互動,她心裡就平衡多了。
禾謹舟拿筷子的手頓了頓,抬頭:“曾經有段時光,我嫉妒過你。”
嶽宴溪愣住。
“我想要自己的一片天地,卻終究還是要借助婚姻作為工具。”禾謹舟說,“我曾想過,倘若能成為你,該多好。”
話音一落,整個屋子都寂靜無聲。
靜得,耳膜都有些難受。
嶽宴溪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如此不知所措的時刻,這算是向她坦露心聲吧。
可她卻不知該說什麽。
禾謹舟彎唇,學著嶽宴溪平時的樣子輕挑眉梢:“不需要成為你,我現在也坐在月河集團總裁的位置上了,結果才最重要。嶽總覺得呢?”
嶽宴溪回望著對面的人,眼中不同的情緒絲線相互交纏,疼,惜,賞,慕,愛;一絲絲,一縷縷,都是她長久以來藏在心底的隱秘。
“我覺得很好。”她說,“能陪你走過這樣一段路,我複何求?”
禾謹舟被那目光閃了一下,刺得她眼睛有些發澀。
嶽宴溪這樣,是什麽意思?
“再不吃,菜該涼了。”嶽宴溪說,“食不言,寢不語。謹舟剛說過的。”
很久很久,屋子裡都只剩下細微的咀嚼聲,和分屬於兩個女人清淺的呼吸聲。
***
“季隊,經偵科的同事說王磊和程深幾年前有過很大額的資金往來,之後又陸陸續續有過一些轉帳。”陳亮跟老大匯報,“那這樣王磊就有充分的動機殺害程深,搞不好就是分贓不均。”
“可這樣不奇怪嗎?”季筱說,“王磊如果提前計劃好要殺害程深,何必專門在會上吵一架,節外生枝。他那樣智商的人該知道警察的重點問詢對象就是和死者發生過衝突的人。”
“這……”陳亮也說不出什麽。
“季隊,這是從王磊家小區院子裡挖出來的。”一個小警察拎著個黑色的袋子跑過來。
袋子裡有一身深藍色工裝,一副手套和一雙男人的鞋。
“鑒定科的同事拿去做了比對,和當時在程深家廁所裡發現的半個鞋印相吻合。”
程深是被發現在浴缸邊割腕自盡,第一次現場勘察沒有找到其他的人的毛發和指紋。
是在季筱懷疑程深不是自殺之後,又對現場做了一次仔細勘察,才發現半個腳印,與死者並不吻合。
“不用說,衣服上的DNA屬於王磊。”季筱說。
小警察給老大豎起一個大拇指:“神了!”
季筱深吸一口氣:“該死!”
“我說錯啥了?”小警察嚇得臉頓時跟個綠黃瓜似的,怎麽就該死了?
季筱搖搖頭:“不是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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