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謹舟坐在椅子上,看著重新關上的門,凝眉思考片刻,拿起內線座機:“把月輝集團最近6個月的帳本拿到我辦公室來。”
起初,她以為嶽宴溪遭遇雪崩只是意外,可調查著調查著,卻發現是自己集團的人所為。
但那個凶手卻不明不白地死了,緊接著兩個高管也死了。
雖說商場上的人也都是一個一個踩著別人屍骨爬上去的,可大部分也不會真的去殺人,除非有非常大的利益牽扯。
很多事情,人可以撒謊,但帳本不會。
嶽宴溪,是不是隱瞞了她什麽事情?
因為有更要緊的事做,那條還沒發出的信息,便留在了和嶽宴溪的輸入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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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現在他們都以為你雪崩遇難後再也站不起來,徹底沒了心氣,基本將公司的事撒手了。”孫特助對嶽宴溪說,“過陣子就讓他們知道什麽是千年老狐狸。”
嶽宴溪看了他一眼,“你覺得這是誇人的話?”
“我這不是說您道行高嘛!”孫特助用兩隻手比劃著,“如果說我在這兒,那您就在這兒!”他代表嶽宴溪的那隻手高高舉過頭頂,還嫌不夠高,用力掂了踮腳。
嶽宴溪心情不錯,笑著翻了個白眼:“收起你拍馬屁的本事!”
“Yes,sir!”孫特助身體挺直,敬了個禮。
耍完寶,孫特助又嚴肅起來:“可是,您真的不跟禾總通通氣兒啊?萬一她生氣了……”
“你見過覬覦人家錢袋子還跟主人說的嗎?”嶽宴溪說,“我相信禾總公私分明,公事是公事,她禾總要算帳也是跟嶽總算,關我嶽宴溪什麽事?”
聽完老板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孫特助只能伸出一個大拇指:“得,我敬您是這個。”回頭真被禾總罰跪搓衣板,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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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不想當外人了。◎
遠舟畫廊。
嶽宴溪停在一幅“雨中背影”的畫作前,那是她將禾謹舟當作主人公的第一幅畫。
彼時,還是喜歡剛開始萌芽,懵懵懂懂,想起禾謹舟就覺得欣喜的年紀。
有一回無意間在校園裡看到禾謹舟穿著薄薄的夏季校服,隻用手擋著就在雨中奔跑,和在演講台上見到的一絲不苟的好學生相比,更鮮活,更肆意。
也許是從那時起,嶽宴溪就無比想為那隻瘦瘦的禾舟撐一把傘,或與她一起在淅淅瀝瀝的雨裡並肩奔跑。
可往後這許多年裡,終究只能看著那個背影將愛意深埋於心底。
究竟是像現在這樣彼此心知肚明,卻難以更進一步好過些,還是只看著背影能好過些呢?
嶽宴溪第一次不確定了。
“嶽總,好巧,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嶽宴溪回頭,跟她打招呼的是禾謹舟的親妹妹,禾沐。
兩人五官上有幾分相似,但這位妹妹的眸子比禾謹舟要明媚許多,一眼便能看出是集萬千寵愛在蜜罐子裡泡大的。
對方如今並不是久居帝都,在這裡碰到倒是很稀奇。
嶽宴溪與禾沐平日裡交集沒有那麽多,但與她的女朋友有過幾次愉快的合作,是個很有潛力的年輕人。
聽聞那兩個人也是糾糾纏纏許多年才終於修成正果。
說起來,小禾總比她要勇敢得多。
嶽宴溪淡笑著打招呼:“小禾總,是很久不見了。”
“這樣吧,我叫嶽總宴溪姐,你也別叫我小禾總了,直接叫我禾沐或者跟長姐一樣叫我小沐好了。”禾沐比起姐姐不知道熱絡多少,“又不是在公司,這個總那個總的,叫起來多奇怪啊。”
若說嶽宴溪剛才是禮貌的笑,那這一刻就是發自內心地笑出聲來。
禾謹舟跟她妹妹可真不像從一個媽媽的肚子裡生出來的,禾謹舟是大冰山,而面前這個小姑娘就是暖手寶,像個小太陽又很可愛。
人總是會愛屋及烏的,嶽宴溪方才眉眼間的落寞一掃而空,說道:“找個地方一起坐坐?”
“好啊。”禾沐爽快地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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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找了個茶室坐下。
她們只能勉強算得上是認識的關系,坐在一起便也只能聊共同認識的人。
“我小時候,長姐就對喜歡的東西從不說喜歡。”禾沐說,“小時候我並不理解,可直到我遇見一個和她很像的人,才慢慢懂了,長姐不像我只會哇哇哭著要糖吃,她想要的必須要靠自己去爭。”
嶽宴溪不解:“小沐怎麽忽然跟我說這個?”
禾沐:“宴溪姐姐喜歡我長姐,不是嗎?”
嶽宴溪無奈地搖搖頭,不是否認,而是也不知自己藏了十幾年的心事,怎麽好像一時間人盡皆知了似的。
“這不是我道聽途說來的。”禾沐很能感知人家的所思所想,“畫廊裡那些畫我看了,我曾經也喜歡的一個人,很多很多年,差點就錯過了。宴溪姐姐那些畫又甜蜜又悲傷,如果不是暗戀已久,我是不信的。”
嶽宴溪笑著說:“怎麽辦,我現在有點嫉妒小穆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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