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謹舟瞥她一眼,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不像是不高興,更像是十分親近的人在做什麽丟人事,她跟著掉面子。
Elsa挑眉:“Sherry怎麽知道我一定是客人,而不會成為主人呢?”
嶽宴溪笑得頗有自信:“自然是因為月河集團的主人是禾總。”
Elsa饒有興致地說:“哦?中文裡是不是有個詞叫做“江山易主”?這是多難的事麽?”
嶽宴溪聳聳肩,沒說話。
在場大部分人都讀懂了,這可不就是無聲的不屑。
這也再一次印證了,傳言的確不可信。
嶽總跟禾總,倆人關系這不好得很,都穿起一條褲子。
Elsa仿佛也沒有當這裡是什麽嚴肅正經的場合,笑著搖搖頭,“嶽總對兔子還真是寶貝。”
現場恐怕只有嶽宴溪聽得懂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這唯一一個聽得懂的人說:“是啊,兔子那麽可愛,可千萬不要對她有壞心思。”
聽到這兩個人打著將所有人都隔絕在外的啞謎,禾謹舟眉頭蹙得更深。
***
董事會結束,嶽宴溪十分自覺地跟在禾謹舟後面進了總裁辦公室。
禾謹舟說想跟她談談,有什麽好談的。可哪怕心裡這樣想著,她還是忍不住想聽聽她想說什麽。
多少年了?嶽宴溪沒這樣緊張過。
關上門,禾謹舟率先問了一個問題:“你們說的兔子,是什麽?”
宴溪嶽沉默幾秒:“兔子,就是兔子。”語氣像個高深的老道人似的,仿佛只有有緣人能悟出她話裡暗藏的玄機。
禾謹舟沒有再深究,只是語氣冷了些:“嶽總應該記得我說過,如果有的選,我最不想利用的人就是你。”
嶽宴溪唇角仍掛著空山老道般的笑,多超脫於世一樣,“是怕欠我的情還不清啊,還是怕我折了你的傲骨?”
禾謹舟沒有拖泥帶水,“感情從來不是我想要考慮的事,嶽總沒必要朝著一個不可能的目標前進。”
嶽宴溪緩緩眨了下眼,輕笑出聲。
禾謹舟盯著她足足看了十幾秒,滿眼都是不解,“你笑什麽?”
自己剛剛說的話,是明確拒絕,有什麽好笑的?
嶽宴溪說:“我剛剛終於想通了,放下了,不值得笑一笑?”
禾謹舟大腦莫名空了兩三秒,才回過神說:“你能這樣想最好,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合作摻雜多余的感情。”
嘴上這樣說著,心裡卻與平時有些不一樣。
原來嶽宴溪這麽輕易就能想通,那她早些時候的執著,只是因為她們沒有來這樣一次談話?
下一秒,她就知道,嶽宴溪終究還是嶽宴溪。
她操控著輪椅移到窗邊,被陽光描出金色的輪廓線。
“謹舟知不知道,愛是一個動作,就像吃飯喝水一樣,是我自己的動作。既如此,又為何要聽你擺布呢?”
禾謹舟怔了一下,好似嶽宴溪在念天書,如此尋常的一句話,卻難明其意。
嶽宴溪重新轉回來,微微仰頭,毫不躲避禾謹舟探究的目光:“已經達成的協議是不可能就此作廢的,我是看在謹舟每天辛苦陪我吃飯的份上才拖著殘腿來趟公司,你要是沒誠意三顧茅廬,我也是乏得很。”
這句話禾謹舟聽懂了,如果她哪天不去嶽宴溪家吃飯,恐怕第二天就在公司看不到嶽總了。
禾謹舟開口:“我不喜歡被人威脅。”但心裡,卻比方才舒爽了許多。
嶽宴溪指指自己的耳朵,擺擺手,裝起聾人。隨即按下電動輪椅的按鈕,走了。
不知為何,禾謹舟看著那孤零零的瘦削背影,竟覺得十分可憐。
嶽宴溪剛剛說,愛?
這個字於禾謹舟而言無比陌生,更陌生的,是從嶽宴溪嘴裡聽到。
聰明狡猾的嶽總說這話,多稀奇啊。
作者有話說:
女人要以事業為重,已被累劈的瀟瓜瓜發出如是感歎。
這陣子比較忙一些,文會慢慢更,但肯定不會坑的,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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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以前她從沒注意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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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看看做的這是什麽東西?!這個項目很難?如果能力真的達不到,就交給別人做。”20多歲的小嶽總還沒有修煉出不怒自威的本領,從現在的表現能看出,她極度憤怒。
小嶽總每每看到底下人交上來的東西,都很想敲開他們的腦袋看看裡面的構造,怎麽就不能好好動動腦子再做事?
“嶽總您放心,這個項目我保證完成得好好的,請再給我一次機會!”項目經理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虎背熊腰,但站在小總裁面前,一點氣勢都沒有,像根蔫了的苦瓜。
嶽宴溪很不想再給他一次惹她生氣的機會,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鈴聲忽然跳出來。
她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方才的嚴厲表情瞬間消散,眉眼滿滿溢著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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