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特助說禾總吃Elsa的醋,她倒要看看那隻沒有心的禾舟是不是真的會有一點點酸。
可一場演出結束了,Elsa合影都發了,手機上也沒有禾謹舟一星半點的消息。
嶽宴溪嘴角耷拉下來,孫特助果然是瞎說一氣,禾謹舟跟吃醋這兩個字,根本八竿子打不著一撇!
自己是腦子壞了才會把他的話當回事。
“Sherry看起來不太高興。”Elsa跟以前劇團的老朋友敘完舊,走過來。
“代表還是叫我嶽宴溪吧。”嶽宴溪說,“Sherry只不過是那時候的我在一個陌生的國度隨口一說的名字,既然當時才華橫溢的女高音變成了金融圈的女豹子,那也該忘了前塵往事不是嗎?”
Elsa笑笑,說:“你的比喻很有趣,女豹子,還沒人這麽說過我。”
嶽宴溪:“草稻基金對月河集團打的什麽主意,大家都很清楚。Elsa人美心機深,不就是個衝鋒陷陣的花豹子嗎?”
Elsa:“我能不能當成這是在誇我。”
嶽宴溪聳聳肩,“隨你。”
Elsa一隻手搭上嶽宴溪的輪椅扶手,眼中不無羨慕,說:“你總是這麽自由自在的,多好啊。”
嶽宴溪衝她勾了下唇角,笑著說:“今天我在公司說的那些,代表好好考慮,自由都是自己爭取來的,任何人給不了你。”
Elsa:“我會好好想想嶽總說的話。”
嶽宴溪是一個渾身都充滿魅力的女人,只要接觸上,哪有能不為之著迷的?
可惜,太不解風情。
嶽宴溪:“今晚的演出很精彩,期待有朝一日能看到Elsa重新出現在舞台上。這個名字,也是我很喜歡的動畫人物。”既然同名,可別讓人失望。
Elsa知道她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但她查到的是Elsa身後更大的秘密,為什麽放棄了聲樂,為什麽進了吃人不吐骨頭的華爾街。
在她那個位置,一個不小心,就會成為資本大鱷的棄子。
如果Elsa夠聰明,就該知道下午她的提議對彼此都是最好的選擇。
嶽宴溪不怕威脅,但討厭被威脅。
向來只有她威脅別人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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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宴溪進門的時候,樓下的燈開著,客廳裡有人。
孫特助在客廳裡不奇怪,她家裡本就是半個辦公場所。
但禾謹舟怎麽也在?
嶽宴溪吃驚且疑惑,門都忘了關。
幸好在外面的時候她都是把輪椅焊在身上,否則該穿幫了。
自己坦白好歹掌握著主動權,被禾謹舟發現她騙她,指不定要發多大火呢。
孫特助竟然也不提前跟她通個氣!
不過孫特助這屬實是被冤枉了,嶽宴溪眼看禾謹舟壓根沒有聯系她的意思,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將手機關了機。
可憐孫特助電話也打不通,消息也沒人回,坐在禾總旁邊,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
一個小時前,孫特助忽然接到禾謹舟電話,說想聽他們這次私自出差的匯報。
一聽到“私自”兩個字,他就知道這是打算秋後算帳了,畢竟禾總才是月河集團現任總裁,這次出國測試材料的事,一點沒透露給她,完全不計較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只不過……地點居然定在了嶽總家裡。
太稀奇了。
“回來了?”禾謹舟看了嶽宴溪一眼,喜怒哀樂都藏在一張沒什麽表情的冷面之下。
嶽宴溪看看禾謹舟,再看看旁邊不敢跟她眼神交匯的孫特助,反問:“我走錯門了?”這家看著另有主人,特助看著也不像她的。
禾謹舟:“嶽總才出去多久,連自己的家門都不認識了?”
嶽宴溪:“門還是那個門,但禾總坐在門裡,倒是比我更像主人。”
有個詞叫什麽來著,鳩佔鵲巢。
禾謹舟:“嶽總不是說要匯報出差的細節,可幾天過去了,我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嶽宴溪:“是禾總說不用。”
可她剛反駁回去一句,下一句又來了。
禾謹舟:“嶽總還不關門,是後面還有客人?”
往常都是嶽宴溪一句接一句發問,這回換了個角色,她也有接不上話的時候。
嶽宴溪嘴唇動了動,一隻手抬起來又放下,最後把子彈打在孫特助身上:“孫特助,還要我請你來幫我關門嗎?”
“來了!”孫特助立刻從單人沙發上站起來,麻利地關上老板身後的大門。
他一個局外人都看得出,這根本就不是談什麽公事,分明就是兩個死要面子的人在找借口試探。
幹嘛拖他下水啊!
孫特助在心裡哀嚎:“我真是好倒霉一打工人!”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聽到了他的心聲。
禾謹舟說:“時間不早了,孫特助下班吧。”
嶽宴溪皺眉:“如果沒記錯,是我在給孫特助發工資。”
禾謹舟看向孫特助:“孫特助還有什麽沒有匯報完的麽?”
孫特助站得筆直,沉穩地搖搖頭:“我的部分都結束了。”人生如戲,有時候想加薪,還得靠演技。
嶽宴溪乾脆一言不發,就那麽直勾勾盯著禾謹舟,想看看她到底是腦子裡哪條線路燒壞了,非要大晚上上門來跟她吵一架。
孫特助是懂得見風使舵的,趁兩人注意力沒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挪著小碎步將公文包夾在懷裡,偷偷溜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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