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禾謹舟說,“讓他們在會議室等著,我一會過去。”
“好的。”
嶽宴溪聽著門外秘書噠噠噠噠遠去的高跟鞋聲,知道屬於兩人的獨處時光又要泡湯,不悅地皺起眉,趙董這幫人一天不乾正事,只知道逮到機會找茬。
禾謹舟對嶽宴溪說:“你聽到了,我要去開會。”
嶽宴溪歎口氣說:“一起吧?老虎不發威,他們真當我是死的?”
以前還在月輝任職的時候,她可不是什麽好說話的人,有爺爺做靠山,她罵起人來,從不知道什麽是情面。
這段時間只是少露面些,他們倒是會蹬鼻子上臉。
趙董是月輝集團的舊部,以前就總是挑著挑那,嶽宴溪本想讓他好好養老,許多事不跟他計較,現在牽頭蹦躂起來,看來也不是很想安度晚年。
禾謹舟沒有立即答應,問道:“你覺得我一個人應付不了?”
嶽宴溪搖搖頭,“我只是怕謹舟罵人罵不出什麽花來,不要臉皮的人,自然得讓他們知道什麽叫真正沒有臉面。”
說完,還不忘補充:“我是一個有教養的人,罵人的時候絕對不會帶一個髒字。”
禾謹舟忍俊不禁,唇角勾起來一個小小的弧,“我倒是很想看看嶽總以前在自己公司是什麽做派,又是怎麽罵人的。”
嶽宴溪輕挑一下眉:“這不是機會來了。”
禾謹舟把嶽宴溪移到輪椅上,推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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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嶽宴溪所料,董事會果然揪著那篇文章說事,還冠冕堂皇地說什麽,我們自然相信禾總的為人做派,可外頭的人不知道,這集團是大家的心血,不如先把董事局主席和總裁的位置讓出來,等風頭過去,再回來掌權,這段時間他們這群董事一定盡心盡力督促下面的人。
禾謹舟聽著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沒有開口,不屑爭辯。
嶽宴溪方才一直閉著眼睛,像是在會上睡著了,那群蒼蠅嗡嗡嗡的聲音暫時停下來後,才睜開眼,抬起頭,懶洋洋地說:“讓禾總卸任董事局主席和總裁,不知道各位有什麽好人選,來接替這麽重的擔子?”
“我這邊有一個很合適的人選。”趙董事說,“以前從月輝集團出去的馮仁,是個青年才俊,這些年在外面也闖出不少成績,管理公司的經驗也豐富。”
嶽宴溪嗤笑一聲:“管理公司的經驗豐富,是說管一家倒一家?”
趙董事的臉色有點黑,說:“是那些公司本來就經營不善才叫他去幫忙救火,就是大羅神仙去也不能起死回生,馮仁至少讓他們多活了幾個月。”
嶽宴溪:“如果沒記錯,他入贅到你家當了個侄女婿?管理公司的心思都花在討好別人身上了吧?趙董是嫌月河集團命太長,在你入土之前倒不了?”
會上其他董事臉比趙董還黑,沒想到鼓動著他們召開董事會,竟是為給自己家小輩鋪路搭橋,這是拿他們當猴耍呢?!
“趙董,你這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啊!”一位陳姓董事率先開口,“不敢推薦自己的直系親人,弄了這麽個草包來,當這裡是什麽地方!”
禾謹舟上位的時候,這位陳姓董事就第一個衝過來當狗腿,他能力雖不怎麽樣,但看人的眼光倒是準,認準禾謹舟能讓他的錢包鼓鼓囊囊。
這年頭,誰能讓他賺錢誰就是爹,那麽一點無足輕重的花邊新聞罷了,對他而言還是賺錢更重要,所以他是不支持換總裁的。
趙董事沉聲說:“嶽總說話未免太難聽,我好歹是你的長輩。”
嶽宴溪靠在椅背上,笑眯眯看著趙董事:“我現在就是一個沒什麽實職的閑散董事,趙董不必叫我嶽總,咱們在商言商,搬出長輩那套來幹什麽?我也沒什麽能耐,就是手裡的股份比較多,再怎麽樣,推選新的掌權人也得我投票不是?”
在座各位董事對於禾謹舟與嶽宴溪的關系,大抵也只能通過那些不著邊際的媒體報道了解,嶽宴溪說話模棱兩可的,叫人摸不準態度。
“那嶽總覺得,應該選誰來接任禾總的位置?”趙董已經默認嶽宴溪會借機更換總裁,以禾謹舟的手腕,只要在位一天,別人就很難撬得動。
如今有這麽好的一個機會,自然得好好把握,他們之間衝突的只不過是人選問題,只要換一個人,他遲早有辦法替上自己的人。
就算不為公,為私,為一個男人爭風吃醋,也不會大度得把偌大的集團拱手讓人。
“我看這禾總每天盡心盡力,盡職盡責,幹嘛非得要換掉呢?”嶽宴溪用的是疑問的語氣,而且是十分天真的那種,仿佛剛剛在會上說的那些原因,她一句都沒有聽。
“自然是因為……”趙董剛想再將那篇掀起輿論旋渦的文章搬出來,意識到嶽宴溪也在其中,便改了主意,說:“嶽總前陣子在雪山出事,差點喪命,據我所知,是有人蓄意謀害。”
話說到這裡,不言而明,就是將矛頭對準禾謹舟,暗指是她動的手腳。
嶽宴溪一副了然的表情,眼皮輕抬,說:“趙總消息靈通,我都還沒找到幕後黑手,趙董倒先幫我找到了,我真應該謝謝你。”
趙董見嶽宴溪將這麽大一頂帽子扣給他,立刻說:“我的意思是,在事情查清楚之前,應該找與這件事沒有利害關系的人來管理公司,別讓這些事影響到公司運作,畢竟咱們還要對很多股東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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