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宴溪將水杯放到桌上,又問:“身體不舒服,是不是該吃藥才對,但藥得對症吃才有效,所以,謹舟到底哪裡不舒服?”
又繞回到這個問題。
禾謹舟說:“頭疼,老毛病了。”
“那得好好注意身體才行,我能幫你點什麽?”嶽宴溪問。
禾謹舟一瞬不瞬盯著嶽宴溪那張“恭順”的臉,說:“一個優秀的下屬應該知道上次需要什麽。”
“或許,謹舟需要我幫你揉一揉。”嶽宴溪頓了頓,“我說的是揉一揉你頭疼的地方,你可別想到別處去。”
禾謹舟一時之間都不知道,究竟是被嶽宴溪發的圖片氣著更好,還是被她當面這麽氣更好,自然是都不好。
她說:“既然你這麽想揉,那還站著幹什麽?”
嶽宴溪繞到禾謹舟身後,手指放到她的太陽穴上,但剛放上去,眉頭就皺起來。
“你是真的不舒服?”她的語氣比方才柔了許多。
禾謹舟:“不是剛說完?頭疼,老毛病。”
嶽宴溪又用手探了探禾謹舟的額頭,說:“家裡的溫度計在哪?”
“那邊第二個抽屜。”禾謹舟不假思索答完,才又問:“找溫度計做什麽?”
嶽宴溪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禾謹舟一眼,沒說話,去禾謹舟說的地方拿出一個小藥箱,從裡面取出溫度計,伸手去解禾謹舟的扣子。
“你做什麽?”禾謹舟皺起眉,以她對嶽宴溪的慣性思維,不知道腦子裡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嶽宴溪將溫度計塞到禾謹舟衣服裡,說:“不是很明顯嗎?給你測體溫。”
“我只是頭有點疼,不發燒。”禾謹舟說。
但體溫計上顯示的數字證明她錯了。
37度1。
剛巧跨進體溫偏高的范疇,低燒也是燒。
“看來謹舟不僅需要人照顧一二,要照顧九、十才行。”禾謹舟的話孫特助是原封不動轉達給嶽宴溪的,現在被她拿出來表達對禾謹舟的無奈,連自己發燒都不知道,是全然不拿身體當回事。
“我原本就是因為身體不適才叫你來,否則還能是什麽別的原因麽?”禾謹舟索性將這個直接變成擋箭牌。
“既然找我來照顧,那就得聽我的,去床上休息。”嶽宴溪捉住禾謹舟的手腕,不由分說,將人拉進臥房。
若是往常,禾謹舟一定會說這不過是一點小問題,也是一些老毛病,偶爾燒一下,但體溫很快又會降下去。
不過,現在似乎不適合說這樣的話。
嶽宴溪將枕頭放好,被子掀開,讓禾謹舟躺上去,隨後幫她蓋好。
可是,做完這一切,就轉身要走。
禾謹舟想都沒想手就已經伸出去抓嶽宴溪的手腕。
嶽宴溪驚詫地看著禾謹舟緊緊扣在她手腕上的手,後知後覺地,帶著微痛的電流傳遍全身,直達心臟。
禾謹舟見嶽宴溪站在那裡半天也不說話,以為對方又是要她明說才肯罷休,眼睫垂下來,腦袋微微偏開,看向地面,艱難從嗓子裡擠出兩個字。
“別走。”
“我……”嶽宴溪腦袋裡面很難組織出接下來的話。
只是想出去把剛剛倒的熱水拿進來。
“陪我一會兒。”禾謹舟重新正視嶽宴溪的眼睛,沒有再閃躲。
終於說出這句話,好像也不會因此而折損什麽顏面。
嶽宴溪將其他話都咽回喉嚨裡,反握住禾謹舟的手,坐到床上,開心得想笑又覺得現在笑太煞風景,還是應該深沉一些,“那你給我讓點位置。”可說話的語氣還是暴露出此刻略顯青澀的喜悅。
明明什麽事都做過,卻跟剛認識一樣。
禾謹舟在被子裡往另一側挪動,衣服與床單摩擦,響起很耐人遐想的聲音。
嶽宴溪鑽進被子,說:“我好像有點熱,能不能脫一件衣服?”
但如果這個問題都要等人家點頭,著實過分。
嶽宴溪將上身薄衫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扔到地上,只剩內搭,黑色襯得她肩頭的皮膚分外雪白。
旁邊的人剛剛測完體溫,的確是有點高的。
這時候腦子裡不應該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嶽宴溪握著禾謹舟的手,就一起躺一會,要心如止水。
但嶽宴溪心如止水了,禾謹舟的手卻倏然抓得更緊,另一隻手環住她的腰,將人強迫著轉過來,“我是毒蛇麽?”禾謹舟問。
“我是毒蛇,我怕我咬你。”嶽宴溪沒辦法控制紊亂的呼吸,兩隻手都在顫。
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還能忍得住欲求,現在都這樣躺在一起,忍一秒都是對她的身心酷刑。
“都這樣了,還要我親口說出已經不氣你這種話麽?”禾謹舟的氣惱中帶著點委屈,她還從來沒向誰表現過委屈這種情緒。
嶽宴溪的手已經不受控制地探進禾謹舟衣服裡,但理智還在拉扯,“你是真的身體不適,我總不能當禽獸。”
哪怕真的很想當這個禽獸。
禾謹舟說不出什麽話,將手松開,推嶽宴溪一把,“你下去。”
嶽宴溪猛地攬住禾謹舟的腰,壓向自己,另一隻手早就靈巧地找到內衣的鎖扣,卸掉那礙事的束縛。
兩人的呼吸早已燙得嚇人,稍稍觸碰在一起,一點即燃。
這種時候多當一秒正人君子,都是對愛意的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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