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人多,都是高大的男生。裴宋衝過去想要將她的小貓救下,卻被一個男生粗魯地推開。他們見周姨報了警便沒敢對裴宋下手,在警察趕過來之前完成了解剖。
小貓尖叫著,嗚嗚咽咽地狂嚎著,四肢在空中胡亂揮舞。
裴宋哭了,立刻跪了下去:“我跪,我跪,你們把貓還給我......”
她見混混們沒有停手的意思就要去磕頭,卻被周姨攔腰抱了起來。
“阿宋快起來!女兒膝下有黃金,我們不給任何人下跪,更別提磕頭!”
其中一人“喲”了一聲,嬉笑道:“現在磕頭也沒有用啦,它活不成啦。”
裴宋掙扎著,哭號著,卻無法靠近她的貓。她眼睜睜看著小貓被劃破皮囊,骨肉分離,四肢卸下。
到最後地上的那堆東西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這件事對她負面影響極大,變形的噩夢持續了整整一個月。那晚路燈昏暗的光,斑駁的血跡,柔軟而了無生機的白色皮囊都成了她童年揮之不去的陰影。
裴宋自此再不敢碰除人之外的活物,見到鄰家的小貓小狗都會遠遠躲開,即使主人善意地邀請也不敢碰觸一下。
她害怕它們在自己手裡變成一堆狼藉的皮毛。
但她剛剛殺了一隻蝙蝠。
其實沒人能確定那隻蝙蝠是死是活,大家只看見那東西跌出窗口。
她也不想求證。
寧含明的聲音從廣播裡響起:“發布一則通知:請各班班長馬上到四樓玻璃房開會......再說一遍,請各班班長馬上到四樓玻璃房開會......”
魏單單回來的時候正趕上下午的自習。
“來來來,大家把手裡的活兒停一下,我們把門兒關上商量點事兒。肖可?”
“這兒,幹什麽?”肖可抱著她的花花抱枕一邊往起站一邊說。
“來活了,寫板書。剛剛接到通知,學校將於下個星期六舉行秋季奧運會,三個年級全部參加,時長從早七點半到中午十一點半。大會結束後——”魏單單故意一停,狡黠地望著下面。
肖可期待地問:“放學?”
魏單單一笑:“想什麽呢,怎麽可能讓你回家,留下來打掃衛生。”
班裡唉聲歎氣,“掃完了呢?”
魏單單高呼:“直接放假!”
“蕪湖!”
“連上周日,這樣我們就有......一天半的假期!”
“哎哎哎,差不多得了啊。”肖可看了兩眼魏單單手裡抱的夾子,道:“現在我們來商量一下各項目的參賽人選......老規矩,積極踴躍,量力而行,自由報名,空缺的待會再說。”
“第一項:男子一百!”
“我來!”王小白挺身而出。
肖可在黑板上的男子一百後面添了一個“玄武”。
......
魏單單喊:“女子4×200接力!”
肖可直接在後面寫了個“肖”。
談晏舉手:“我可以。”
肖可在後面續了個“朱雀”。
十秒鍾後,後面多了一個“青龍。”
肖可看了看黑白,道:“還差一個!女子4×200接力!”
祝酒試圖舉手,被肖可一秒否決加無情嘲笑。
“就你那小短腿,留著當柴火燒吧。”
祝酒炸了,又開始往外蹦經典的一串“幹什麽幹什麽”以及“討厭你外帶巨型感歎號”。
肖可沒轍,隻得在自己名字後面添了一個“祝酒”。
很快到了沒人想報的那個項目:女子三千。
“咱......”魏單單挺為難。
班裡靜得跟太平間似的,全都低頭在那寫作業。
魏單單:“......”
有人舉手。
魏單單眼裡綻放驚喜的光。
“裴——”
“等會兒!”一個聲音橫插進來打斷了肖可的動作,副班長剛想往黑板上寫名字,聞聲回頭尋找聲源:“怎麽了?”
談晏冷著臉:“你想死就直說。”
半個班回頭看他倆對峙。
裴宋道:“我天天騎車,耐力比較好。”
談晏冷笑一聲,往黑板上一指:“女子跳遠,女子200,女子800後面跟的都是你名字。”
班裡的女生羞慚地低下頭。
裴宋還想說話,談晏道:“我來。”
有人心裡過意不去,也舉手道:“我也可以試試......”
肖可說:“我也可以。”
“那不然你們比個賽?就耐力比拚吧,先跑個800試試。”
“行。”
談晏毫無懸念勝出,落上了3000的名額。
一眾女生圍著她感恩戴德。
裴宋沒說什麽,只是道:“今天起,沒有單車接送了,我們跑步。”
談晏自是沒有異議。
魏單單從前幾天蝙蝠事件的時候就隱隱覺得奇怪,此刻終於問出了口:“你倆感情什麽時候變這麽好了?我記得前陣子還罵得不可開交來著呢......”
談晏眨眨眼:“有嗎?我像會罵人的人嗎?”
裴宋:“我對她的感情其實還挺複雜,這其中還包括了艱難的父愛。”
二樓閱覽室書架上有本名書,內容大家一概不知,但書名全校基本上都知道:《艱難的父愛》。
裴宋:“快叫爹。”
談晏一秒變臉:“我去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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