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裴宋出聲打斷。
“什麽?”談晏問。
周姨自覺失言,眼神有些歉疚,衝談晏笑了笑:“沒什麽,小姐要將這貓放在哪裡?”
談晏又看了一眼裴宋,道:“先養在我那屋吧。”
周姨道:“也好,小姐把貓放下,洗過手來餐廳吃飯。先生拿回來一桶鮮蝦,正好就做了油燜大蝦,可香了......”
談晏抱著貓上了樓。
她推門進了臥室,先將貓放在地上,而後翻箱倒櫃找出一個合適的軟墊子來,擺在陽台上。小貓相當聰穎,不用她動手,劃拉著四肢爬了過去,在墊子上趴下了。
談晏驚奇,哈地笑了一聲:“你好聰明啊。”
她又從書包裡翻出一袋牛奶,正好桌上有個塑料盒子。談晏倒了些牛奶擺在小貓面前,道:“你餓了吧?我也餓了,先下樓去找點吃的,待會給你帶上來。”
小貓把臉扣在盒子裡呼嚕呼嚕地舔奶,哼哼了一聲。
談晏伸手摸了摸小貓的腦袋。這貓也有意思得很,一對耳朵像感應式電門,平時都好好地支棱著,一旦有掌心靠近就柔順地服帖下去,等手掌挪開又自動彈了回去。
談晏笑起來,又玩了一會兒,起身下了樓。
談晏坐到餐桌上吃飯,眼睛掃著有什麽能拿給小貓吃的。周姨端著一個盤子過來,上面擺了些撕好的肉條。
“可不是巧了,我今天出去買菜,看見這個雞胸肉特別新鮮,就買了些回來。正好來了隻貓,家裡暫時沒有貓糧,我把這肉煮好了,也沒放調料,你先拿這些給它墊一墊。”
談晏接過盤子道了謝,起身就要上樓。
“你幹什麽去?”李若芬問道。
談晏回頭,沒好氣地說:“看不出來嗎?我喂貓。”
李若芬怒道:“你什麽態度?給我坐下!沒看見大家都坐著吃飯呢嗎?有沒有點教養了?”
這下談晏把身子也轉過來了,身子重心向一邊傾斜,無所謂道:“沒教養也不看看誰養出來的。那話怎麽說來著?有其母必有其子,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
李若芬氣了個半死,大吼道:“你給我閉嘴!”她起身想要收拾談晏,被裴成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孩子不是那個意思......”
李若芬轉頭懟道:“她怎麽不是那個意思?你沒聽見她說什麽嗎?你還讓我消氣,我怎麽消氣——”
裴宋垂著眸吃排骨。盡管她不抬眼睛去看,但這一桌子烏煙瘴氣直往耳朵裡鑽。她煩得要命,又不想說話,乾脆幾口扒完飯,說了一聲沒人聽見的“我吃飽了”,起身上了樓。
裴宋依舊每天騎車上下學,談晏依舊每天跑步上下學。每天晚飯後裴宋依舊拎著書包走進談晏的房間,然後穿過陽台回自己那邊學習,等時間差不多了再從談晏房間裡出來,走正門回自己房間。她每次這麽在兩個房間中穿梭的時候,難免會看見那個大小姐。談晏有時候坐在吊椅上聽歌,有時候對著鏡子比劃新買的衣服,有時候蹲在陽台上逗貓,偶爾也會坐在書桌前,望著一桌子攤開的書本磕筆頭。
裴宋路過陽台的時候,有時候會看一看小貓。並不蹲下去細瞧,只是勾著書包袋子,低眼看上一看。小貓被談晏起名叫白糖,因著通體雪白,絨毛綿軟,倒也恰如其分。
裴成竹最開始將李若芬迎進門後好好在家呆了幾天,準確來說也不是在家呆著,白天依舊廢寢忘食地工作,但好歹晚上能堅持回家吃飯。沒過幾天積壓的應酬就來了,裴成竹晚上便住在了酒店。這幾日直接攜愛人出差,托周姨照顧兩個孩子。裴宋談晏二人不約而同松了一口大氣,飯後同父母“捉迷藏”的活動便直接停了,恢復了各自的生活。
日子如前般過著,不同的是可能因為接觸少了,談晏再沒激烈地罵過裴宋,裴宋察覺到後覺得挺詫異,也跟著放緩了態度,前幾周兩人倒也和平共處。
因為裴宋他們組屬性太過團寵,所以班內將其稱之為四大神獸。青龍裴宋,白虎魏單單,朱雀談晏,玄武王小白。
王小白胳膊壓在裴宋桌上,小雙眼皮挺性感:“我為啥是玄武?”
魏單單:“組裡四個人,你噸位最大。”
王小白:“就這?”
魏單單翻了個白眼:“因為你蠢。”
“所以我為啥是白虎?”魏單單問。
裴宋:“因為你虎。”
魏單單騰地站了起來:“裴宋你什麽意思?沒愛了唄?淡了唄?現在都這麽跟我說話了?”
裴宋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即慢慢站了起來。魏單單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從仰視自己到平時再到俯視,臉上的表情也從興師問罪變成了色厲內荏。
“淡了嗎?”用身高蔑視她的那人淡淡微笑。
魏單單不爭氣地眨眨眼,諂媚地笑:“沒有沒有,怎麽會呢。”
裴宋滿意道:“那就好。”
魏單單:“......”
裴宋坐下去,憐憫地看了兩個前桌一眼。
“她為什麽是青龍?”魏單單指著裴宋又問。
肖可恰巧溜達到這組,撐在魏單單桌面上來了一句:“因為裴宋同學聰明又厲害。”
“所以朱雀是什麽鬼?”談晏沒看過山海經,一頭霧水。
肖可繼續說:“嗯就是因為你長得漂亮又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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