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有。”
“沒有。”
“有。”
“No.”
“Yes.”
“No.”
“Yes.”
“......你說有就有。”
談晏嬉皮笑臉:“我喜歡吃小魚乾。”
“他也買了。”裴宋不買帳,她剛剛看見趙良枝也買了小魚乾,這應該是提前打探過談晏的喜好,有備而來了。
談晏:“我不喜歡他。”
裴宋:“......”
那你喜歡我?
看談晏的表情,她也意識到了這點。
“吃薯片,吃薯片。”可能是因為肚子疼吧,談晏今天格外乖巧。
袋子最底下壓了一包水果軟糖。
談晏挺高興,問:“這個也是給我買的嗎?”
“反正我不吃糖。”
“哦......”談晏撕開外包裝,倒出一堆小軟糖,快樂地把臉埋了進去。
“狗啊。”裴宋看她鼻子都埋進去了,沒忍住吐槽道。
幸好談晏沒聽見,不然又要罵街。
軟糖是柔滑的,清甜的,軟糯的。
九月二十七號,裴宋的記事本上出現了一行字。
“給人帶好吃的。”
昨天數學作業留了一張很有趣的卷子,當然大家做的時候可完全不是這麽想的。每道題的題乾都很長,最長的一個有八行,密密麻麻寫了一堆什麽九章算術張衡祖衝之等等名人名言。當時大家都被唬得不輕,卷子做得小心翼翼的。今天早上王小白去林子蘭辦公室交作業的時候怨婦一樣地跟林子蘭反應卷子太有病,還說同學們決定給她一個驚喜。
去之前王小白揚言:“這卷子讓我做的有多崩潰,我們就讓她批的有多崩潰。”
魏單單:“讓我們一起給林老師一個驚喜吧,把電腦打開,大家跟我學......”
愛的供養手語操。
“把你捧在手上,虔誠地焚香......”
“剪下一段燭光,將經綸點亮......”
“不求蕩氣回腸,只求愛一場......”
林子蘭走到二樓大廳口就聽見自家班級裡傳來一陣哀哀戚戚的悲嚎,活生生把教室唱成了追悼會現場。
林子蘭不確定地四下望望:“???”
魏單單嚎得最大聲:“愛到最後受了傷,哭的好絕望......”
肖可領著下面人做手語操,聲情並茂地重複:“哭的好絕望——”
王小白一臉情深:“哭的好絕望——”
林子蘭站在門口,開始懷疑人生:“你們有病吧???”
她聲音被音樂聲壓過去,只有講台上的魏單單和門口幾個人聽見了。魏單單當即高喊:“大點聲!林老師說她聽不見!”
眾人一曲高歌:“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
“隻期盼你停住流轉的目光......”
王小白突然一聲長嚎,騾子臨死前最後一次拉磨一樣爆發式的聲音突然從一眾悲聲中脫穎而出:“請賜予我無限愛與被愛的力量!”
眾人:“......”
談晏:他有病吧。
裴宋:你才知道啊。
這破歌還沒結束。
眾人哀哀戚戚地唱道:“讓我能安心在菩提下靜靜地觀想......”
一曲終了,林子蘭心情複雜地抱著卷子走上講台。
魏單單臉上掛著春晚主持一樣的標準笑容:“老師好。”
兩個班長站在講台旁,笑容燦爛如同太陽花,一臉好學生的乖乖模樣。相比於她倆,王小白笑得比較豪放,兩顆小虎牙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肖可滿臉微笑:“老師聽完這一曲......作何感想?”
林子蘭挺迷惑:“不是你們小小年紀,都供養誰了啊?這都什麽玩意兒還捧在手上,用盡什麽,一生一世去供養?”
眾人:“阿數。”
魏單單深情回望:“我們愛它。”
肖可語氣卑微:“整整九年啊。人生能有幾個九年陪它談一場毫無回報的戀愛啊。”
王小白:“可它讓我們輸得一無所有。”
肖可:“有人常說,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魏單單像個悲傷的舔狗:“可我們的愛,它看不到。”
王小白:“它的問題,我們也是真的回答不了。”
魏單單轉頭齜牙:“你滾一邊去,數學第一不配擁有發言權。”
林子蘭:“......其實昨天作業沒那麽難......”
“這還叫不難?!”
林子蘭:“講完你們就知道了,那都是嚇小孩玩的......一看見題乾長就被嚇住了,什麽心理素質啊......”
等林子蘭講完第一道題,眾人:破卷子真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你們就是一看見題乾長那樣就心裡害怕,其實壓根沒多難。同學們現在對於時間的利用也不夠合理,完全沒有高二的狀態,高考生應有的緊張感。在此我要表揚一個人,談晏。”
正對著鏡子檢查唇妝的談晏茫然四顧:“???”
林子蘭露出面對調皮小崽子們時的招牌式笑容:“那天中午,最後一節課下課鈴剛響沒幾秒,我就在一樓大廳看見了談晏同學。看看人家!談同學吃飯都用跑的,一看就是對自己的時間做了周密詳盡的規劃,為的是控制吃飯時間,抓緊回來學習。”
談晏:“............”
全班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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