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找談晏的頭髮，發現都好好地鋪在椅子上。

　　談晏稍稍偏一點頭，將銀白色的微冷煙霧輕緩地吹在她側臉上，桃花眼裡波光瀲灩：“你自己解開看啊，剛不還扯得很霸氣嗎。”

　　裴宋愣了幾秒，解開了剩下的扣子。

　　她大概明白了，眉眼一松又一挑，但還是問道：“這什麽？”

　　談晏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盲盒啊，喜歡嗎？”

　　裴宋不依不饒：“你說出來，我不認識。”

　　談晏身上一陣涼，非常高冷地側頭，看都不看裴宋一眼，特別淡定地說：“情趣內衣啊。”

　　一件由黑色絨毛做成的，情趣內衣。

　　剛好是胸罩的大小。

　　裴宋感覺見了鬼了。

　　“你剛剛在書房，就折騰這個了？”

　　談晏勾上來圈住她的脖子，桃花眼眨啊眨，那片內衣也在她身上蹭來蹭去：“對呀對呀，你喜歡嗎？”

　　裴宋：“......”

　　沒等她答話，談晏又立刻放開她，站起身道：“沒完呢，還有幾個呢。”

　　“什麽？”

　　“等我一下！”談晏往屋裡跑，舉起手揮了揮。

　　裴宋眼神跟著那條雪白的手臂晃了晃。

　　沒過一會兒，談晏又衣冠不整地回來了，那件內衣露得很大。

　　她頭上多了一對貓耳，後面插了一條尾巴。

　　也是黑色的，帶絨毛的。

　　脖子上圈了一個黑色皮圈，上面掛著一顆金色的鈴鐺。

　　談晏款款扭著腰，赤足踩著地磚，風情萬種地走到裴宋面前，卻又和她隔著一點距離。一是為了曖昧，二是為了讓對方看清。

　　“喜歡嗎？”她又問。

　　裴宋定定地看了幾秒，然後起身逼近她。

　　大部分時候，裴宋其實和談晏一樣。

　　喜歡什麽，不願意說。

　　願意做。

　　談晏含笑後退，最後跌坐在床上。

　　尾巴軟軟地翹了起來。

　　她仰起頭，那對貓耳也跟著抬了起來，裡面銀色的絨毛露了出來，正對著裴宋。

　　裴宋拿膝蓋輕輕推了下她的肩，談晏就向後仰倒在床上。

　　女孩子脊椎發軟，像癱軟的蛇骨，一截一截地在人掌心裡顫。

　　裴宋從上到下慢慢捋了一遍，像是一個溫柔的安慰。

　　然後沒入尾骨之下。

　　談晏渾身顫抖，止不住地戰栗著，情不自禁地將腿往兩側又挪開了些。某一刻她受不了了，推開裴宋低頭喘氣，看著害羞得不行。

　　裴宋低頭去看她，她就更害羞了，頭越埋越低，到處找地方躲，最後直接貼到裴宋身上不給看了。

　　“不好意思了？”裴宋把臉從那被揉亂的衣服上抬了起來，哼笑道：“我看你這衣服穿得倒是挺自覺的。”

　　談晏不說話，拿手臂在她背上圈緊了，把臉又往她身上埋了埋。

　　“讓我歇會兒。”她悶悶地說。

　　裴宋拿手背碰了下她嘴唇。

　　談晏同學的嘴唇溫熱也軟。

　　裴宋在她發頂親了一下，談晏就又拱了拱，撒嬌耍賴一樣。

　　“裴宋。”談晏小小聲叫她。

　　“嗯呢。”

　　“裴宋。”這次調子拖長，聲音更嬌了一點，有一點求摸頭求注視的意思。

　　“嗯呢，在呢。”裴宋順著她的意思，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裴宋就那麽輕輕地親談晏一下，哪怕只是臉頰，她也會很高興，唇角就會往下彎一彎，不太明顯的弧度。桃花眼略略往下垂，發尾卷卷翹翹地搭在背上。

　　裴宋特別喜歡談晏唇角彎一點點的時候，弧度小小的，就特別好看。

　　她湊過去，咬了下談晏的耳朵。

　　談晏趴著不動彈：“幹嘛。”

　　裴宋彎起嘴角：“跟你說個事兒。”

　　談晏懶洋洋的：“說。”

　　“很重要的。我們有點儀式感好嗎？”

　　“準了，怎麽個儀式感？”

　　裴宋道：“抱抱就挺有儀式感的。”

　　談晏圈緊她：“我抱著你呢。”

　　“那你別松手，”裴宋道：“不然我就不說了。”

　　“嗯呢。”談晏哼哼道。

　　“現在，把眼睛閉上。”

　　“說請。”

　　裴宋都要笑了：“你怎麽不上天呢？”

　　談晏閉著眼笑起來：“行了行了，閉了閉了，快說快說。”

　　“默數五個數。”

　　“五，四，三，二，一——”

　　裴宋柔聲道：“我很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一個正經人。

　　我是一個正經人。

　　我是一個正經人。

　　我是……什麽來著？

　　第89章 感恩番外·雨和口紅

　　高二。

　　是一個陰天小雨的日子。談晏在七步畫室一樓，坐著畫畫。

　　很快到了休息時間，李見關掉音箱，宣布課間休息，起身上了樓。已經快和凳子生出孩子的半大小子們立刻彈了起來，扳動肩膀抻著手臂，三三兩兩地散了。

　　談晏去水房把手上的鉛灰洗掉，然後坐在落地窗前玩手機。

　　玻璃上有雨，絲絲縷縷地貼在上面，蜿蜒著向下淌。

　　這樣水淋淋的玻璃是一層絕佳的濾鏡，景物都被它淋濕，又由於水流的關系，變得很柔軟。顏色是冷硬的，憂鬱的，輪廓卻是柔軟的，朦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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