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該夜歷爵和蘇暖喬一起去,但江彥告訴我最近他們在攻克一個很難的大問題,顧不上這些亂七八糟的,叫我們先行,他們隨後到。
蘇暖喬表面上是伴娘,其實就是這家親戚賣給夜歷爵個面子罷了,夜家人本質上對她都不太友好,蘇暖喬自然也沒多積極,婚禮現場露個面好了。
我穿的是露背的白色齊膝短裙,腰上會打一個蝴蝶結,可我自己搞了半天也搞不好,蘇暖喬換完衣服,敲門問我“江靨,你好了嗎?”
“我打不上蝴蝶結。”我喊“喬喬,你來幫幫我唄。”
話還沒說完,蘇暖喬已經推門進來了,她接過綢帶,像抱著我似的整個人往前傾,把綢帶從頭往下套在我腰上,她袖子上的細紗刮過我的耳朵,癢癢的,能聽見衣料摩擦的沙沙聲。
蘇暖喬比我高,她站在我背後慢條斯理的系蝴蝶結,低著頭,呼吸有一下沒一下的噴灑在我脖子上,熱熱的,我覺得這樣有點奇怪,又說不上哪裡奇怪,隻好催促她快點。
“系好了。”蘇暖喬收回手說,我剛想轉頭對著鏡子欣賞一番,忽然覺得後背癢癢的。
原來是蘇暖喬,她伸手摸我脊椎骨,手從脖子下面一點一點往下滑,一直滑到腰際。
身體受刺激的一抖,後背又麻又癢說不上來的感覺,我想伸手製止她,她卻一把反抓住了我的手。
“別動,衣服有褶子,我幫你捋平。”她說的坦坦蕩蕩,手在我後背劃拉來劃拉去的。
“你劃拉的地方根本就沒有衣服啊…”我小聲抗議“這不是露背裝嗎……”
蘇暖喬笑了笑停了手上的動作,牽起我的手說“走吧,夜家的車在樓下了。”
我追問“你剛才到底在幹嘛啊。”
蘇暖喬直接的說“摸你後背啊,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江靨,你瘦了好多啊。”
我:“……”
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有說不明的坦蕩,好像她摸我天經地義似的,我也不好再問啥,跟她上了車。
一上車我倆就分開坐,誰也不理誰,開啟高冷塑料花模式。
沒辦法,蘇暖喬是夜母的狙擊對象,我是她的狙擊槍,雖然我倆私下裡好,可是夜母那邊還以為我倆為了搶男人鬥的厲害呢。
她也不想想,姐妹們犯得著為了一個男人翻臉嗎。
‘等下到了會場,我得去台上,你在台下別亂跑,沒熟人,等我過去找你。’
蘇暖喬悄悄給我發微信。
我看著消息,嘴角上揚,心情很好的回復‘知道啦,你忙你的吧,我不亂跑。’
明明都是坐在身邊的人,卻因為前面有司機不能直接交流。
誒,天黑路滑,人心複雜,有時候不得不防啊。
下車時,我們倆本該左右分別下,可蘇暖喬偏等著我這邊,在推車門趁著前排司機被卡視野,飛快的握了握我的手,大拇指還在我虎口上摩挲了一下。
‘等我。’她對我做口型。
我比了個OK的手勢。她這才撇下我往會場去。
我去前台賓客席,夜母看見我很熱絡的拉我去靠前的座位,壓根不搭理蘇暖喬,蘇暖喬隻當沒看見,泰然自若的去後台了。
中午十一點,婚禮終於正式開始了,江彥和夜歷爵都沒到,江彥發消息說他們還要晚一點。
我又問了幾句,等了半天沒人回復,隻好收了手機,台上的新郎新娘已經交換完了戒指,主持人為了熱絡氣氛,非要拉著幾個伴娘伴扯東扯西,蘇暖喬出類拔萃的氣質長相格外顯眼,理所應當的被拿來第一個開刀了。
“我們都知道,您跟夜總伉儷情深。”主持人說“那我想問問您,在您小的時候,有想過會嫁給夜總這個類型的人嗎。”
“沒有。”蘇暖喬接過話筒誠實的說,現場一片嘩然。
“我沒有想過我喜歡哪個類型。”蘇暖喬頓了頓,接著說“我只在乎她是不是我喜歡的人,如果我喜歡她,那她是什麽性別,什麽類型,什麽性格,我都接受。”
現場又是一片嘩然,眾人議論紛紛,大約都覺得蘇暖喬說話大膽,一旁的夜母都嘟囔著“這孩子,歷爵娶她是給她臉上貼金,好話都不會說,爛泥扶不上牆狗肉上不了召席的玩意。”
我卻莫名紅了臉,總覺得蘇暖喬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我看有沒有。
難不成跟美女待久了,就總愛自作多情?
“哎呀,看來您從小的思想很超前呢。”主持人笑著打圓場“好好,那看來夜總就是您的命中注定了,哈哈哈都是緣分,那接下來我們問問下一位,請問您……”
等無聊的提問環節過了,就迎來了最後一步拋手捧花,這次的手捧花沒有扔,而是系了跟伴娘伴郎人數相同的紅綢鍛,只有一條是死扣,其余都是活扣,每人一條一起拉,最後誰的是死扣誰就拿捧花。
我覺得這個辦法還蠻好的,不僅省的到時候哄搶造成混亂,還更能給人一種“命中注定”的浪漫感覺。
“讓我們看看最終這捧幸福會落到誰的手裡呢。”隨著主持人的一聲令下,幾個人手中的連著花束的絲綢紛紛落下,連著的絲綢越來越少,直到最後,只剩下一根。
“看來我們的幸運,是夜少夫人的了!”主持人看著最後一根絲綢說,新娘笑著把手捧花遞給了蘇暖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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