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布局和普通書房差不多,和予柯家裡的那間還有點像。
但區別在於,這間書房多了一堵牆,牆裡鑲嵌著三個透明的展示櫃。
一個裡頭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動漫手辦。
一個是樂高積木。
一個就是之前看到的拚圖。
予柯對薑嶼鹿的“壕無人性”又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但她怎麽看怎麽都覺得薑嶼鹿不像是會喜歡這些東西的人。
予柯:“都是用來打發時間的?”
薑嶼鹿:“嗯。”
予柯:“那你的時間還真多。”
“是挺多的。”薑嶼鹿笑。
進都進來了,索性就好好地參觀參觀一番。
秦昭南以前也挺愛玩樂高的,下課的時候經常拉著予柯一起。
當時老師沒少因為這個對兩人有意見,覺得不務正業。
予柯注意到除了這些展示櫃,書房裡還有很多拆過的盲盒。
“你喜歡拆盲盒?”
“嗯。”
這回薑嶼鹿不說打發時間了:“我還挺喜歡拆盲盒的。”
予柯:“為什麽?”
“可能是一種期待感吧。”
薑嶼鹿雙手抱胸,思考了一會兒說:“不將它打開,你就永遠不知道裡面是什麽。”
說白了就是探索欲和新鮮感。
這種盲盒予柯以前也拆過,但大多數情況下她都是覺得失望。
拆出來的要麽不是想要的,要麽是殘缺的,要麽就是重複的。
好奇心往往都和失望掛著鉤。
因為你不知道對方的本質究竟是不是你所期待的那樣。
薑嶼鹿:“我運氣還挺好的,一般情況下差不多的個數都能集齊。”
“再不濟,多拆兩個也能行。”
那還真是深受上帝眷顧的人。
予柯唇角微揚,給她捧場:“那你很棒。”
“謝謝。”薑嶼鹿毫不客氣地收下了誇獎。
從書房出來後兩人又回了老地方窩著,熒幕上放著的電影被按下了暫停鍵。
予柯臨時接了個電話,這會兒正拿著手機處理公務。
薑嶼鹿坐在旁邊拿了本書看,等她一起。
“需要用我的電腦嗎?”薑嶼鹿溫聲問道。
她看予柯這樣子似乎一時半會地解決不了,手機屏幕太小,傷眼睛,不好操作。
予柯抬頭:“方便嗎?”
電腦這種東西隱私性太重,她怕自己會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薑嶼鹿沒說方便也沒說不方便,她徑直起身,沒一會兒就抱著電腦出來了。
順手還帶了一幅她平時用的藍光眼鏡。
“喏。”
“謝謝。”
有了電腦之後節奏和速度快了很多,予柯抿著唇,神色專注。
她鼻梁上架著剛才薑嶼鹿順手給她的那幅藍光鏡,黑框款的。
是那種好看的人帶著會很好看,不好看的人帶著會不好看的那種。
而予教授,毫無意外地屬於前者。
忙著公務的予教授不像平時那麽愛笑,面不改色的,多了幾分嚴肅和正經。
但身上溫潤憂鬱的氣息能看出來還是尚有遺存。
薑嶼鹿默不作聲地看了一會兒,突然說:“我好像沒見過你戴眼鏡的樣子。”
予柯敲擊著鍵盤的指間一頓,想了一下:“上次在酒吧的時候我不是帶了嘛。”
“那才不算。”薑嶼鹿托著腮:“那就是半個眼鏡框架而已。”
“好吧。”
予柯覺得說得也沒錯:“我平常上課的時候可能會帶一帶。”
“那我有機會的話去聽聽你的課。”薑嶼鹿揚揚眉。
“嗯,可以。”予柯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她的專注力向來集中,只夠做一件事情,薑嶼鹿沒再多打擾。
黃昏下安靜的室內,一個人辦著公,一個人看著書。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予柯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一重。
薑嶼鹿靠上來了。
予柯:“去房間睡。”
“不要。”
薑嶼鹿剛剛吃了藥,這會兒藥勁應該上來了,她皺著眉,閉著眼睛犯迷糊。
“不能睡,睡太多了。”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她就沒有想掙扎的樣子,書還在手裡搖搖欲墜。
予柯乾脆替她拿掉,由著她靠在自己身上睡著。
最後的電影還是予柯一個人看完了。
天色由明亮漸漸趨於昏沉,這代表著這一天也即將結束。
薑嶼鹿:“準備走了嗎?”
予柯:“嗯。”
薑嶼鹿:“那我送你。”
予柯:“不用了,在家好好待著,不舒服的話和我打電話。”
薑嶼鹿笑著應聲:“嗯。”
知道留不住,她索性也不挽留,目視著面前的人消失在視野裡。
回到家之後予柯習慣性地先給薑嶼鹿發消息:【我到了。】
【薑嶼鹿:好。】
指間輕輕地摩挲著手機外殼,予柯覺得之前說過的話還是很有必要再強調一次。
【予柯:不舒服的話給我打電話。】
【薑嶼鹿:好。】
【薑嶼鹿:晚安。】
【予柯:晚安。】
放下手機的第一時間,予柯拿著衣服去浴室洗了個澡。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