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肯定很不好,讓她害怕了。
予柯其實沒有生氣,但薑嶼鹿這麽問,她也便順勢地說。
“你不許我說話。”
“然後呢?”這個薑嶼鹿還算有點印象,她確實是這麽說了。
“不許我說“噢”。”
“不許我說“啊”。”
說著說著予柯的語氣就不自覺地低了幾分,聽起來還怪委屈的。
她當時都已經不打算說話了,結果薑嶼鹿反而更凶。
“我這麽過分啊?”薑嶼鹿還笑。
予柯抿唇:“嗯。”
“那好吧。”
薑嶼鹿的手順勢從面前人兒的衣袖滑到掌心,然後輕輕地牽上去。
“是我不好。”
她輕輕地晃晃兩人牽著的手:“你別和我計較,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這聲音和語氣都太溫柔了,像是在哄鬧情緒的小朋友。
予柯不自在地別過頭,不看她:“我沒生你的氣。”
“好。”薑嶼鹿低頭笑,好像予柯說什麽就是什麽。
“你沒生我的氣。”
“那我們下樓吃飯好不好?你剛剛不是說餓嗎?”
“嗯。”予柯這才“高冷”地點點頭。
她真的餓了,要吃飯。
到樓下的時候大廳裡空無一人,靜悄悄的。
不知道是誰出去的時候沒有關窗戶,血橙色的光線打進來,室內全是黃昏的味道。
這個點是沒有大餐吃了,予柯準備煮碗面,隨意地應付一下。
薑嶼鹿跟著她到了廚房,靠在門口,懶懶散散地看著。
予柯:“不要蔥薑蒜,不要辣椒,少鹽,少油,要清淡,我說得對嗎?”
薑嶼鹿笑:“對。”
予柯:“那要加雞蛋嗎?”
薑嶼鹿:“要。”
予柯:“幾個?”
薑嶼鹿:“兩個。”
後面的對話平淡而無聊,薑嶼鹿提不起精力,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予柯回頭看她:“還困呐?”
“嗯,有點。”
薑予柯眼角泛紅,漾著微微的水光,一邊說,一邊揉揉眼睛。
嘿,還挺可愛的~
“你已經睡很久了,不能再睡了。”予柯聲音軟了軟,聽上去有點無奈。
薑嶼鹿點點頭:“嗯,知道,不睡了。”
在樓上的時候薑嶼鹿看起來特別好說話,予柯以為她應該沒有犯起床氣。
結果還是犯了。
這壞毛病。
面煮好後兩人在客廳坐下,一邊進食,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予柯:“你說今天她們出去了那麽久,會拍成什麽樣子?”
薑嶼鹿抬抬眼皮,吐露出一個字:“爛。”
今天照例是人狠話不多,惜字如金,一刀就斃命的薑教授。
予柯低頭失笑:“這麽犀利的嗎?”
“嗯。”
薑嶼鹿漫不經心地拿著叉子,一幅沒什麽力氣的模樣,由著它往下掉。
“不管她們拍成什麽樣,在我這裡的評價基本上都不會改變。”
“不能因為她們拍得爛,就降低我自己的要求和評價水準。”
說得真好,下次不要說了。
予柯笑了笑:“那她們怎麽辦?”
在“不近人情”的薑教授這裡,怕不是永遠都拿不到“合格”的評價了。
薑嶼鹿說:“合格的標準其實是由她們自己在打。”
“等她們覺得夠好了,盡力了,那自然就合格了。”
解釋只有三言兩語,予柯懂了:“都是套路。”
“是啊。”
薑嶼鹿輕輕笑了一聲,她學著予柯的口吻,也說:“玩的就是套路。”
誰讓她是薑嶼鹿~
予柯笑著點點頭,這怕不是“薑套路”。
面差不多吃到一半的時候,小崽子們回來了。
一個個捧著相機,滿臉興奮,一點都看不出在外奔波了一天的樣子。
“柯柯!”精氣神還挺足的。
反觀在床上躺了一天的那兩位,骨頭都要懶散架了。
予柯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怎麽了?”
“我們拍好照片了,想給你和薑老師看看。”
小崽子們難掩心中的那股興奮勁兒,現在就火急火燎地送上門來了。
予柯和薑嶼鹿對視一眼,然後點點頭:“好,拿來看看吧。”
說是讓兩位老師一起看,其實只有予柯一個人在看。
薑大小姐現在這會兒面還沒吃完呢,予柯怕她等下看了,冷不丁地蹦出來一句。
【不吃了,影響胃口。】
畢竟薑教授這人,從不為難她自己。
比起上次,照片的質量確實有所上漲,內容也不像之前那樣五花八門,參差不齊。
起碼狗頭、狗牙,被割禿嚕皮的麥子什麽的是都看不到了。
予柯欣慰至極。
薑嶼鹿托著腮:“拍得怎麽樣?”
予柯笑:“挺好的。”
還沒等人做出反應呢,小崽子們就率先歡呼起來了。
“哦耶!”
“成了成了!”
這興高采烈的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中彩票了。
幹嘛?
誰說成了的?
在這一眾的歡聲笑語裡,予柯和薑嶼鹿彼此對視一眼,都無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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