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予柯抿了抿唇,沉默地看著兩人離開。
本來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了,薑嶼鹿想了想,又轉身走回來。
“待會兒記得過來找我。”
“好。”
“乖。”
*
空氣滾燙,吸進肺裡連胸腔都開始變得異常的難受。
如果現在能選擇一種死法,予柯想,她可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被凍死。
這種糟糕的天氣還直接影響到她的心情,看什麽都帶著一股焦躁,看什麽都不太順眼。
前面的導演還在那裡一通瞎指揮,讓原本隔著一段距離的兩人是越來越近,怕是恨不得貼上才好。
予柯垂下眸,將目光懶懶散散地放在地上的落葉上。
邊上的李副教授說:“予老師,你覺不覺得薑老師和黎老師站在一起還挺搭的。”
“有一個詞怎麽說來著?郎才女貌!”
“有嗎?”予柯漫不經心地踩上地上的樹葉,輕輕地轉動腳尖,仔細地碾磨起來。
“怎麽沒有。”李副教授特別八卦地說:“你看他們多般配,聽說之前還一起約著看電影來著。”
一說到電影,予柯也有了些算深刻,好像又不算深刻的印象。
她松開腳,抬頭看了看別人說般配的那一對才子佳人,好半晌沒說話。
李副教授自顧自地又說:“有沒有可能她們私底下早就互相接觸過了?”
予柯回神,含糊不清地說:“或許吧。”
恰是話音落下的這一秒,導演一聲“卡”,對面的拍攝悄然結束。
予柯突然想起了一段話。
【如果你希望能擁有一件東西,那麽你應該讓她自由。】
【如果自由了她仍然選擇你,那麽她將永遠屬於你。】
【如果她不選擇你,那麽她從來就不屬於你。】
不知道是不是這段話的原因,予柯沒有像之前和薑嶼鹿說好的那樣去找她。
而是轉身先對李副教授說:“我去一趟洗手間,如果導演來了的話麻煩幫我和他說一聲。”
李副教授點點頭:“好的。”
帶著涼意的水滑過面頰,沿著下顎滴落,稍微驅散了點夏日的炎熱。
原本焦躁不安,一直飄著的思緒也腳踏實地了點,落了下來。
擦掉水跡,補塗好防曬,予柯重新走出洗手間。
操場上又是新的一組在進行拍攝,導演的大嗓門如雷貫耳。
只是先前的兩人此時已經全然不見身影,共同消失在這片綠茵之中。
去哪了?
一起走了?
原本退散了些的燥意又開始往上湧,來勢洶洶,成倍地增長。
予柯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什麽感覺。
如果硬要說的話,其實還是沒什麽感覺。
李副教授走過來說:“予老師,我們要準備去拍攝了,就剩我們倆了。”
予柯這才收回視線:“好。”
天氣熱,人的心情也跟著燥,拍攝出來的效果不是很理想。
要麽是予柯表情僵硬,動作不對,要麽是李副教授頻頻忘詞。
導演:“予老師,放輕松放輕松!”
導演:“李老師李老師!怎麽就這麽幾句標語還總是忘詞呢!”
導演:“算了算了,先休息休息,調整一下再來!”
導演急得是滿頭大汗,予柯雖然沒那麽急,但也有些急。
額前的汗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滑,浸透的紙巾一張又一張。
就算是這樣的狀態,李副教授還有心情在那裡四處張揚,到處八卦。
“予老師,你看,黎老師和薑老師像不像是在發喜糖?”
予柯抬頭看了一眼,剛剛共同消失的兩人這會兒又一起出現了。
但不得不說,李副教授的想象力還是挺絕的。
黎墨就是在那給老師發個水,薑嶼鹿在他旁邊站著,這也能想象得到發喜糖。
話好多。
予柯皺了皺眉,挪開視線。
她漫不經心地在想著,冰水拿在手裡,薑嶼鹿的手待會兒肯定又很涼。
“來來來,我們繼續!”導演這時候又叫喚起來了些,想早點收工走人。
予柯在心裡無奈地歎了口氣,提起精力繼續完成接下來的拍攝。
心裡像是憋著一股勁兒似的,發不出來,瀉不出去,不上不下。
但好在“卡”了這麽多輪,卡也卡出經驗來了,加上又休息了一次,狀態好了點。
導演磨磨蹭蹭,總歸是一聲令下,過了。
精神一松懈,予柯直接在地上坐下了,縱容是皮膚被曬得發疼也不管不顧。
直到眼前一暗,炙熱的陽光被完全遮蓋住。
薑嶼鹿打著傘過來了。
予柯眯了眯眼,沒說話。
“怎麽不來找我?”薑嶼鹿蹲下身子,從包裡拿出一張紙巾遞給予柯。
予柯接了,但拿在手裡沒用。
她懶洋洋地說:“找不到你,你跟別人走了。”
薑嶼鹿愣了一下:“我跟誰走了?”
予柯沒說話,指了指還在發水的另一個人。
薑嶼鹿這才反應過來:“我沒有跟別人走,我是沒找到你,先去買水了。”
“他硬要跟著,我也沒辦法。”
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和無奈,薑嶼鹿邊說邊將手裡拿了一路的水給遞過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