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柯吸了一口涼氣,這車不會是薑嶼鹿的吧?
為了驗證猜想,予柯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這輛車在她的面前停下,然後落下車窗,露出一隻帶著墨鏡的薑嶼鹿。
這隻薑嶼鹿側過身子,將另一側的車門給打開:“上車。”
嘶,有點帥。
予柯在心底該死地咒罵一聲,然後乾淨利落地上了車。
雖然這個圈子裡的有錢人不少,但這還真是予柯第一次坐跑車。
尤其是這麽好看的跑車,簡直完美地戳中了她的每一個癖好。
不得不說,薑嶼鹿是真的很懂哎。
這隻很懂的薑嶼鹿此時還問她:“聽歌嗎?”
“都可以。”
予柯其實沒有聽歌的習慣,但她還是希望現在車裡最好能放一首歌。
有歌,那麽氣氛就不會尷尬。有歌,就意味著她不用和薑嶼鹿說很多的話。
薑嶼鹿一時之間也摸不清予柯的意圖,她抿了下唇,還是將車載藍牙音箱給打開了。
是一首輕緩的輕音樂,細水流長的,像是薑嶼鹿會喜歡聽的那種。
“很好聽。”予柯說。
薑嶼鹿認真地看著面前的路況,聞言彎了一下唇:“喜歡的話可以發給你。”
“嗯。”予柯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其實她也只是客氣一下而已,並沒有那麽的好聽。
至於該怎麽發,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從開始到現在,她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和諧又違和的。
陌生中又透露著熟悉,熟悉中又透露著疏離,處在某種詭異的平衡狀態。
這種違和感兩人可能都感覺到了,只是沒有點破,也有可能是都沒有感覺到。
等下了車,和李老師杜老師在餐廳的包廂碰了面之後,這種相顧無言的狀態就好了很多。
予柯一邊熟練地拿著熱水燙著餐具,一邊安靜地聽著她們聊天。
薑嶼鹿這人如果有心的話能將氣氛帶動得很好,她很健談,為人優秀又謙虛,知識富余,懂得也多。
什麽領域的話題她都能接上那麽幾句,點到為止的同時也不會讓人覺得只有一知半解。
予柯甚至能從她身上看到幾分自己的影子,在薑嶼鹿之前,她也是這種在中間調和氣氛的角色。
餐具燙好了,予柯自然而然地遞過去。
“予老師對每個人都這麽照顧嗎?”薑嶼鹿托著腮,唇角含著笑,看上去心情很不錯。
予柯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習慣了。”
確實是習慣了,這是她一直以來對外的形象。
薑嶼鹿輕笑笑,聞言也沒再多說什麽,好像她只是偶然地注意到了予柯,偶然地和她說了一句話。
剩下的時間裡話題依然是圍繞著薑嶼鹿在轉,予柯坐在旁邊漫不經心地聽著。
她沒有那麽多的好奇心,也懶得花力氣去問,但在這三言兩語中還是能得知薑嶼鹿的一些事情。
比如她出自書香門第,父母也都是大學的老師,比如她是在國內讀的高中,在國外讀的大學。
知道的事情再知道一遍難免會有些無聊。
杯子裡倒了一些茶水,予柯無意識地拿著木筷攪一攪,就當打發時間了。
杜老師:“薑老師是在國外的哪所大學就讀?”
薑嶼鹿:“蒙特大學。”
?
予柯握著木筷的手一頓,這時邊上的李老師比她反應得還要快。
“予柯,你去年不是也去了蒙特大學嗎?”
予柯先沒急著回答,她直直地看向薑嶼鹿,像是想要從她那裡先看出一些什麽來。
能看出什麽來呢?
什麽都看不出來。
“嗯,是去學習了一段時間。”予柯重新低下頭,繼續拿著木筷攪著水杯。
水杯裡的水微微漾了一些出來,星星點點地灑在了桌面上,予柯也沒去擦。
李老師:“那你們還挺有緣分的。”
“是挺有緣分的。”薑嶼鹿托著腮,笑著說:“不過我只是在蒙特大學讀的本科。”
“碩士和博士都是在另外一所學校讀的。”
“噢。”李老師的語氣由好奇轉變為可惜。
時間對不上,要不然她還真以為予柯和薑嶼鹿在蒙特大學見過呢。
予柯對此倒是沒什麽反應,這麽小概率的事情就算發生也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運氣這種奢侈品,她從不強求。
在聊天的這會兒功夫裡菜品也慢慢地被盛上了桌,大家都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還是一吃一邊繼續聊。
經過剛才的那一番寒暄,兩位老師儼然已經把薑嶼鹿歸納為自己人了。
不僅“小鹿小鹿”地叫得親切,連話題也開始往私密的方向偏移。
“小鹿結婚了嗎?”
嘶,真狠。
一上來就問這麽勁爆的問題。
予柯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也悄悄地支楞起了耳朵,雖然薑嶼鹿還年輕,但她這麽優秀,說不定......
“沒有。”薑嶼鹿答。
李老師:“那有男朋友了嗎?”
薑嶼鹿:“也沒有”
慘了。
予柯往嘴裡噻了一口米飯,悄悄地在心底為薑嶼鹿點了一根蠟。
果然,下一秒,她就聽見李老師笑眯眯地和薑嶼鹿說。
“我有個親戚家的兒子,和你同齡,也是單身,改天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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